毒妇重生向善记_猗凡【完结】(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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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直着眼,浑身颤抖着往后退了两步,旋即夺门而出,脚步凌乱,一路跌跌撞撞。

  漫天的大雪,她一路狂奔,直到她被凸起的石块绊倒,狠狠的摔在雪地泥浆里,她才放开喉咙嚎啕大哭。

  身体冻的麻木了,眼泪哭gān了,她擦擦脸,站起身,面无表qíng的深吸一口气,依旧的铁石心肠。

  如果当时她肯抱着放弃一切的决心去求南宫瑾,或许花谦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她没有,她蒙皇太后恩典已经许给了凤君默,而南宫瑾也遵守诺言,在她将皇帝藏在御书房的一纸机密文书偷偷誊抄了一份给他后,她与他便算是彻底清了!

  她清楚的记得分道扬镳前南宫瑾曾警告过她,叫她永远不要再去找他,否则……

  否则怎样他没说,但是直觉告诉花吟“否则”后面肯定不是好事,因为当时南宫瑾的表qíng看上去yīn沉又可怕。

  她摆脱了他的控制,又将嫁给凤君默,她欣喜若狂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将自己置于险地。

  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美梦成真,美好的明天在等着她,她苦苦挣扎了这么些年,日日夜夜的担惊受怕,伏低做小,挖空心思的yīn谋算计,双手沾满了鲜血,心里淬了毒,总算要苦尽甘来,如今眼看着幸福就在眼前,她怎么会让这一切到头来又成一场空!

  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她已经舍弃了太多,再舍弃一个花谦又何妨?

  是啊,不过一个花谦而已。

  这个一直以来就像个透明人一般的兄弟,若不是她这次误杀了云裳,他站出来替她顶罪,她甚至都不记得她还有这么个弟弟了。

  她会为他报仇,会给他丰厚的陪葬,会让和尚尼姑日夜为他诵经……

  不过这一切都得等她嫁了凤君默后。

  呵呵……

  回想当时的自己真是错的离谱,恶毒的天理难容啊,若不是这般,她最后又怎会落的那般惨烈的下场……

  罪有应得,罪有应得啊!

  “哎,你……”三小姐见花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担心的拉住她的手臂轻摇了下。

  “花谦他想要回到小时候,回到一家人齐齐整整的时候。”花吟的声音飘忽,眼神空dòng,仿似灵魂被抽离了般。

  三小姐有些被吓到,着急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脸。

  花吟将将回神,只听得“啪”一声,瓷器掉地上砸碎的声响。

  花吟和孙三小姐都是一惊,俩人循声看去,不远处一道人影,因为天黑,看不清是谁,看身形是想走开,却不知为何走了两步反而犹豫着站住了。

  孙三小姐朝花吟略一点头便和丫鬟自另一个方向匆匆离开了。

  看着那人影,花吟的一颗心瞬间激dàng不安了起来,她不知方才的对话这人听去了多少。

  如今自己女儿家的身份是接二连三的被人戳穿,若是照这般下去,只怕离众人皆知也不远了。

  众人皆知……

  自古以来男尊女贱,男权的天下,对女子的束缚几乎到了苛刻的程度。同样的事,男人做了会赢来一片赞誉,而女人做了,只怕被骂的体无完肤还不止。譬如她抛头露面治病救人,她为男人,便是“救死扶伤的花小神医”,她为女人,且不说旁人的异样眼光,就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闲言碎语她是不怕的,历经一世,她又有什么看不破放不下的?扪心自问,只要无愧于良心她便无所谓。

  身在红尘,心在佛门,了不得早早落发遁入空门,耳根便清静了。青灯古佛相伴了缘师父左右,也不枉她的再造之恩。

  只是,她是落的轻松了,那她的父母兄长呢?流言可畏,众口铄金,上一世的她罪孽深重,这一世她立誓洗心革面,若是又因自己的缘故让家门蒙羞,父母兄弟脸上无光,那她又怎能原谅自己?

  而,最为重要的是,南宫瑾定不能容她继续待在他身边,即使他顾念昔日qíng分不会杀了她,也会疏远她,因为她骗了他!南宫瑾这人生xing敏感多疑,防备心极高,最不能忍欺骗和背叛。况,他自发觉身患隐疾以来,对女子多有忌讳,一个人一旦对另一个人在心里起了疙瘩,再想融洽如之前,恐怕就难了,与南宫瑾来说岂止是难,根本就是不可能,他的心墙是那般的坚不可摧。

  菩萨,求您救救弟子,弟子还有许多没做的事,未偿的债,不能就此止步啊!

  花吟这边厢的心思沉浮不定,那一边的人影倒先站不住了,抬脚慢慢的朝她这边走来,离的近了,花吟才看清是姜清源。

  隔了三步远,姜清源站住,微皱着眉头闭口不言。

  花吟的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暗道:“他或许是真的知道了吧?不能让他说出去,绝对!绝对!”她这般想着朝他轻轻一唤,“姜兄……”

  “方才那人,若是我没看错……是孙三小姐吧?”他压低了声音,又朝她走近两步。

  花吟一顿,旋即一点头,正思量着如何替开口求qíng,姜清源却抬起手朝她肩头一捏,力道有些重,疼的花吟不自觉地吸了一口凉气,“孙三小姐是镇国公府老国公最疼爱的孙女,有大周第一才女之称,身份尊贵,将来所嫁之人也定然是人中龙凤。况,世人皆知镇国公府儿孙一代不如一代,逐年势微,虽则老国公对三小姐疼惜有加,也难保不生出卖女求荣的想法,毕竟身为一家之长,他不会不考虑整个家族将来的运势。”这“卖女求荣”四字他说的很轻却清晰无比,继而他满目忧虑的直直看着她,“姜家祖训,谨言慎行,方才那番话若是被我祖父听到了,恐怕我难逃一顿皮ròu之苦。忠言逆耳,我敬服三郎你妙手回chūn的医术,以你的聪慧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我实不忍你折在这上头,才与你说出这番肺腑之言。你到底年纪尚小,不懂qíng爱,若是乱了心神,恐是不妙。我祖父常言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前途事业为重,万不可儿女qíng长,英雄气短。”

  花吟听完姜清源的话,心头一震,暗叫了声苦,可听他只字未提其他,心知他并未将自己和三小姐之前的话听去,并不知晓她女扮男装,心里一松,大为庆幸,反而面有喜色。毕竟,误会的事可以解释,但真相一朝被发现就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守口如瓶了。

  姜清源见花吟这番反应,不觉眉头拧的更紧了,口气不善,“我不惜违背祖训与你说出这番有rǔ尊长之话也是真心为你好,你这是什么反应?到底将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不是,不是,”花吟眼珠子一转,退开一步,双手一拱,朝姜清源一揖到地,换了副郑重其事的表qíng,说道:“因家姐与三小姐是闺中密友,这几日她二人不知因和缘故闹了些小qíng绪,互不理睬,三小姐不过想找我从中调和。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也知道的,女孩子嘛,腻腻歪歪的,有时候也不知是何缘故就闹的哭鼻子抹眼泪了。”

  姜清源有姊妹,颇有感触般紧跟了句,“女孩子的确烦人,有时候你根本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就对你不理不睬了,怎么哄都不行,还去爹娘爷爷那告状,你挨了训受了皮ròu之苦,又哭哭啼啼的来你这儿说对不起,你说烦人不烦人。”

  花吟一笑,摊摊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清源将信将疑,“既是如此,你方才为何又与三小姐拉拉扯扯了起来?”

  “论起来,孙三小姐还大我半岁,她与家姐jiāo好,我也敬她如姐,姐弟之间偶有肢体接触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难不成姜兄在我这般大时,也是谨遵君子之礼,与自家姐妹都保持着三丈开外的距离?”

  自然不是,上回他妹关于娶亲的事笑话他,他一怒之下还朝妹子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想到这他不禁面上一红。

  花吟见好就收,忙做真挚诚恳状,“姜兄不惜违背祖训与我道出这番肺腑之言,愚弟感激不尽,说来到底是我年纪尚幼不懂事,不知避嫌,万般感激姜兄教诲之恩,请受愚弟一拜。”

  “哎,”姜清源忙双手去搀他,暗责自己太小题大作。又想到祖父也曾耳提面命教育过他,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心内懊恼不已,又叹自己思想龌龊,差点rǔ没了孙三小姐的名声。

  “呀!你们俩个大男人黑灯瞎火的在这拉拉扯扯的做什么呢?”小郡主也不知从哪蹦了出来,笑的不怀好意,“你俩不是有那什么特殊癖好吧?哈哈哈……”

  若是平时姜清源一定板了脸,此时却与花吟相视一眼,继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133章 (全章 重写)

  小郡主本也就玩笑的一句话,见他二人无所谓的大笑出声,也便跟着乐呵呵的傻笑了起来,一面笑着还一面措不及防的朝花吟猛推了把,嘴里同时嘟囔着,“叫你笑!”。俩人本就面对面站着,按理花吟顺势朝后退开几步也就没事了,可偏偏姜清源就在花吟身侧,眼见着郡主推人,想也没想当即朝花吟后腰一揽,意yù扶住她,却不料惯xing使然,花吟腰身又柔软,下身虽未动,整个上半身都朝后仰了下去,后脑勺几乎着地。

  小郡主惊呆了,姜清源却吓傻了,他一个大男人,脑子转不过弯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花吟的腰断了。

  也就转瞬的功夫,花吟身子一弹,又端正的站好了,她自己尚未觉得有何不对,却见另外两人都一脸的震惊,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怎么……”花吟刚要开口说话,姜清源却老实不客气的朝她腰部捏了一把。

  花吟“呀”的叫了一声,面上泛起红晕,惊慌失措的喊道:“姜,姜,姜清源,你做什么?”

  姜清源一只手捏着下巴,冲口而出,“花谦,你这是女人的腰吗?上回在永安候府我就觉得你的腰软的不似男人腰……”

  “哈?”小郡主又大叫出声,指着姜清源道:“你俩果然有事啊,姜清源你有毛病啊?怎么动不动就摸男人的腰?”

  姜清源正人君子一枚,被这般指责,闹了个大脸红,急忙解释,“小郡主你别信口开河,毁我名声……”又颠三倒四的将上回在永安候府偶遇花吟容欢表兄弟,且在花吟差点摔倒扶了她一把的事给说了。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被他絮絮叨叨说了好几遍,也没顺出个头绪,想来他是真的急了。

  小郡主挥挥手,不甚在意,“得了,得了,我说着玩儿呢,你要真有龙阳之好,关我什么事,况且要是被你家老太爷知道了,还不打断你的腿!”转头又冲花吟道:“花谦,你练过舞啊?我们王府的舞姬都没几个像你的腰这般柔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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