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_猗凡【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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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先生家里出了事,命我们自习。学生们都散了,大伙儿都聚在老榆树底下玩儿呢,我想你在家里闷,便偷了空儿叫你一起。”

  花吟早就在屋内待的憋闷至极,闻言哪有不想去的道理,只不过,“娘就在隔壁屋子,我的琴声一断她一准会派人过来看我。我走不了啊。”

  花二郎眼珠子转了转,说了句,“等等。”而后一溜烟跑了。

  又过了会,不仅花二郎过来了,三郎也被他推推搡搡的走了进来。

  花吟尚未说话,花二郎就贼兮兮的笑道:“你俩换了衣裳不就结了,反正这小子成天的就喜欢弹弹写写,一个人躲在西厢房弹也是弹,不如做件好事,替了满满。是吧,三弟?”

  三郎是个闷葫芦xing子,闻言也不废话,让脱就脱,径自解了扣子。花吟面上大喜,躲进了帘子后,将水红色的裙子脱了往外一扔,他二哥已经抱着三郎的褂子裤子扔了进去。

  “我不用他的。”花吟自己有合身的男装,随即从抽屉里找了出来,待换上,他二哥又将三郎那脱下的衣裳一卷,塞被子底下了。

  再看花三郎,面无表qíng的,工工整整的穿了牡丹花纹的短衫,水红色的长裙,毫无压力。

  花二郎笑的前仰后合,又不敢大声,只一个劲的捂着肚子抽搐。

  三郎仍旧无多少表qíng,却是冲着花吟说话,“笔墨纸砚随我用,不许心疼。”

  “随便,随便,”花吟也忍着笑,要不是三郎开口说话,她真当自己有个双胞胎姊妹了。

  这之后俩人也没敢走大门,而是直接翻了墙头,跳郑西岭家院子去了。

  此时郑婉儿正无聊的在靠在院子内唱歌,见花二郎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喜的差点从藤椅上掉了下来。上来就要缠住二郎,“二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花二郎依旧拉着花吟的手,笑道:“我刚才心里还犯嘀咕,这都什么时辰了,谁家的公jī这么懒,现在才打鸣,原来是你在练嗓子啊。”

  花吟噗嗤一声没忍住,郑婉儿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三郎,不许笑!”又急急跟上花二郎的脚步,“二哥哥,二哥哥,你这是去哪儿呀?带我一起嘛。”

  幺姑郡四面环山,只有南边有条不算宽敞的官道通往大周腹地。官道东边有条霈河,是幺姑郡的母亲河,那里水面宽旷,鱼虾甚多。花二郎闲来无事最喜欢带着一帮孩子在那里耍。

  不过此时一群半大的孩子都不在水里,而是卷了裤腿脱了鞋子,拼了命的往两棵百年老榆树上爬。

  幺姑郡有个风俗,每年chūn季老榆树抽了新芽,还未长成的小子们就要爬榆树比赛,以期来年能蹿个大高个,无病无灾。

  花二郎他们过来的时候,郑西岭远远的就冲他们又是招手又是喊,“二哥,这里!二哥……”

  花吟抬眼望去,只见郑西岭混在一群差不多大的孩子中显得又黑又壮,而走在她身侧的二哥则白白净净的像个文弱书生。花吟清楚的记得这俩人乃至长大后都好的跟同一个人似的,那会儿,仿似坊间有流言,说俩人关系不一般,有断袖之好。当时若不是花吟深知二哥闷骚暗恋着商贾朱家的大小姐,二郑西岭确实是个榆木疙瘩,她指不定就信了俩人真有一腿。

  想到这儿,她不禁想到了远在皇城的云裳,也不知她寄给她的信她收到了没。自己在信中说了郑西岭那么多好话,不知有没有一星半点打动云裳。

  及至近前,方才爬树的俩人已分出输赢,郑西岭说:“小秀才赢了,虎子输了。今年小秀才要比虎子长的高。”

  那小虎子长的又胖又壮,而小秀才却jīng瘦jīng瘦的,虽然已经十一岁了,可看上去只有七八岁光景。

  说来这小秀才就是花二郎之前提过的,村头张秀才家的独子。

  张秀才十几岁就考取了秀才,本指望一路科考走仕途,岂料这之后就接连落第一直不得志,过了而立之年总算是得了这么个宝贝儿子。落魄半生,本准备都放弃了,岂料中了进士,一家人欢喜得都快疯了,后来张秀才便做了本地的县太爷,那小秀才沾了老子的光,自然就成了县太爷公子,而后来郑婉儿嫁的便就是眼前这个小秀才。

  此时小秀才看到郑婉儿却是很兴奋的样子,急急喊了声,“婉儿妹妹,你来啦!”郑婉儿却是巴巴的揪着花二郎的袖子,一脸的不屑,鸟也不鸟他。小秀才也不恼,依旧往前凑,好不知趣的说着废话。

  花吟见这qíng形,又想到日后的事,不觉发笑。却不料有人推了她一把,“三郎,就剩下柱子没爬了,你和他一起吧。”

  花吟尚未说话,花二郎却兴奋了,连推带搡,“快去!快去!我带你出来就是为了叫榆木大神保佑你今年长的又高又壮。”

  “高就好了,至于壮就算了吧。”花吟有些犹豫。

  但是显然他二哥此时根本没将她当成女孩子,而是不停的怂恿她。

  花吟没爬过树,小秀才又热qíng的给她示范了下。花吟来来回回试了不下十次,刚抱住树gān脚离了地,身子就只管往下沉,继而一屁股摔到地上,引得众人哈哈大笑。郑西岭看的gān着急gān脆托着她的屁股,将她送上去老高。花吟羞的面红耳赤,大叫,“郑西岭你要死啊!松手啊!二哥,你快让他松手!”

  花二郎在一旁只顾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却不出声喝止。郑西岭似乎是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松了手,也跟着红了脸,然后就远远的站着,不吭声了。

  花吟因为他突然松手差点掉下来,不过人或许被bī入绝境总能激发出潜能吧,她竟渐渐挪动了起来,约莫着摸索出了些儿门道,渐渐的爬了上去。底下的孩子们一阵起哄,全都大喊,“加油!加油!”

  那柱子见花三郎会爬树了,也不在下面看热闹了,紧跟着身子一弹,上了树。

  柱子和花吟俩个较着劲越爬越高,又有下面的人起哄,直至爬到所有人都抬高了脖子嚷嚷着,“够了!够了!下来吧。”

  柱子滑溜,蹭蹭蹭就下去了。但独独不见花吟下来。

  花二郎急了,“你还在那上面gān嘛呢?下来啊!”

  花吟急的都快哭了,“哥!我下不来了!”

  “你怎么就下不来了?”

  花吟低头朝下面看了一眼,一阵眼黑,差点晕过去,不免急的真哭了,“我头晕!我也没力气了!”

  “啊?!”花二郎也跟着急了,“你别哭,别哭,先稳住了!哥哥这就来救你!”

  花二郎一边指挥着众人围了一圈在树下随时接住花吟,一面又让体格最是健壮的郑西岭上树接她去。

  花吟闭着眼在上面急的乱叫乱嚷,“二哥,好了没?好了没?我害怕啊……”

  岂料,郑西岭才爬到一半,突然听得花吟一声哭喊,“我不行了……”随即只见她直直掉了下来,衣摆翻飞……

  ☆、第19章 我的瑾大哥哟

  眼见着花吟就这么从几丈高的榆树上掉了下来,在场的人无不吓的魂飞魄散,有惨白了脸的,有捂住眼睛不敢看的,更有尖叫着晕过去的。

  就在花吟都闭了眼做好了摔折胳膊跌断腿甚至磕出脑浆就此丧命的心里准备时,突觉身子被什么东西一揽,而后飘飘悠悠的脚沾了地。花吟经此一吓,尚未回过神,禁不住紧紧挂在那人身上。直到那人语气不善的开口,“小子,再不松手我就砍了你的胳膊。”

  花吟一惊,这才松手,可腿还是一软,跌坐在地上,再一仰头见乌丸猛正一脸鄙夷的俯视着她。

  花吟忙擦了眼角的泪,乌丸猛最是看不起男子汉大丈夫动不动就哭鼻子抹眼泪,因此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而后“嗖”的一声,亦如他来时那般,“飞”走了。

  在场的一众小子从未见过如此高深的武功,俱都惊叫连连。尤其是郑西岭,眼睛都看直了。

  花二郎疾步跑到花吟身旁,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就她拉进了怀里,禁不住后怕不已的哽咽道:“可吓死我了,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可叫我怎么办。”

  花吟拍了拍二哥的肩安慰他,却在看向乌丸猛离去的方向时,身子猛的一僵。

  那不远不近的官道上,一前一后两匹高头大马,朝前一头通体雪白的马上可不就坐着南宫瑾么。

  但见他今日穿了件玄色箭袖锦袍,清雅绝伦的容颜,孤傲寂寥的气息,略偏了头正冷眼朝她这边看来。不成想正好与花吟的目光撞到一处,南宫瑾似是愣了下,而后很不自然的转过头看向前方。

  花吟僵过之后,突然面上大喜,南宫瑾耶!如果说菩萨让她重活一生的目的就是要她度他弃恶扬善的话,面对攻坚难度可比攀晴天的南宫瑾,赶紧的,刷好感一定要从孩童时代开始啊!

  花吟脑子转的极快,生怕南宫瑾这就这么走了,白白错过了机会,遂猛的站起身,头上晕了晕,站定后,旋即朝着官道跑去,边跑边热qíng洋溢的大喊,“瑾大哥!瑾大哥……”

  那亲切的语气,那急切的速度,就跟俩人是亲兄妹,亦或是打小的青梅竹马一般。

  一众孩子早就想去看热闹了,这会儿花吟带了头,呼啦一声全跟着跑去了。独独留下晕过去的郑婉儿,不过小秀才看着她呢,大家也放心。郑西岭也匆匆跳下了树,脚步飞快追了上去。

  或许是被花吟的热qíng给吓到了,南宫瑾不仅没有打马离开反而缓了下来。

  很快的,花吟追上了他们,不看乌丸猛,满心满眼的南宫瑾,仰脸冲着他笑,明媚灿烂的就跟朵太阳花似的,“瑾大哥,你这是要走了啊!刚才多谢你救了我啊!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啊!”

  南宫瑾不慡的睨了眼乌丸猛,有些怪他多管闲事的意思,冷声道:“你谢错人了,不关我的事。”

  花吟浑不在意,忙说:“要谢的,要谢的,他是你的随从,他救了我等于你救了我。瑾大哥,你真是个大好人啊,好人有好报,这份恩qíng我一定要报答你的。”

  南宫瑾面上一抽,她刚才说什么?他是个大好人?呵呵……他qíng不自禁紧了紧手中的马鞭,有些忍不住想抽她几鞭子,看她还胡说八道不?

  花吟观他神色,已察觉到他的怒意,心中有几分怯意,但转念一想,现在大家伙都是小孩子,此时要再不放开,那等几年后,就更不能亲近了,于是照旧装迟钝装无辜一派天真的说道:“瑾大哥,我说你也太客气了,上次我帮你一下也就是举手之劳,你gān嘛非说什么不赊不欠呢,还给我送了那么多金子。看,这次你救了我的命,我反而欠了你这么大个人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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