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_猗凡【完结】(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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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吟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还在为当初她女扮男装的事记恨她呢。

  次日一大早,用过早饭后,花吟没敢耽搁,直接回了宫。

  刚入宫门,就见到一条长长的队伍,看样子像是陈女。

  都是年轻的女孩儿,年龄大概在十三岁到二十岁之间,面上神色,或单纯无邪,或惊惧害怕,或凄惶不安。

  花吟站着看了会,心内一派苍凉感慨,大海回禀道:“奴才都打听过了,这俩千陈女,是陛下这次伐陈归来的战利品,只是因陈女众多,养在宫外多不安全,王先生请旨,暂养在宫内,一来安全有了保障,二来可以教规矩,再慢慢相看着给配了人家。”

  花吟点了点头,她穿着朴素,身着披风,戴了罩帽,旁人也没注意到她,经过拉扎木与王泰鸿处,只听拉扎木正兴致勃勃道:“王大人,我昨儿糙糙扫了一眼,倒瞧着俩三个绝色,如今陛下身边也没什么人,不如就将那俩个送去给陛下打打牙祭,尝尝鲜。”

  拉扎木是粗人,说话本就无所遮拦,尤其在谈到女人的时候,更是肆无忌惮。

  王泰鸿虽没看到花吟的脸,但一瞧着那亦步亦趋跟着的大海,心下了然,也是故意的,朗声道:“昨儿就送去了,陛下大赞陈女多姿,销魂蚀骨,甚是曼妙。”

  拉扎木兴趣大涨,“真有你的!动作这么快!”一转头就看到了花吟,他和王泰鸿一样,虽然没看到花吟的脸,但是略想一想,如今这大金王宫,除了她谁还能大摇大摆的行走其中,身上的衣裳也是随了xing子,没有任何规制。

  花吟很快就走开了,拉扎木急拽王泰鸿的胳膊,“你瞧见了没?”

  “早看见了。”

  “看见了你还……”

  “啊,没事,就想冷眼瞧瞧,咱们这位未来的国母容人之量。”

  拉住木不置可否,说:“你真是闲得慌!什么事不好gān,去撩陛下的后宅!你道谁都和你家那位一样,任你花天酒地,她自岿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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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吟领着大海一路急行,大海自作聪明的凑了过去,压低声音道:“花大夫,要不奴才去打听打听昨儿夜陛下歇在哪里,可有什么人伺候。”

  花吟忙叫住他,反问,“这些也是你我能gān涉的?就算打听了出来,我又能怎样?”

  “可这宫里谁不知道,要不了多少时日,您就是后宫之主啦。”

  花吟闻言反而笑了,自嘲的笑,“后宫之主?正妻之名罢了,只不过从今后,他的妾室都是我的姐妹,他的子女都是我的子女,其他的,也没什么不同。”

  花吟到了乾坤殿后,脸都没来得及擦一把,直接上手忙自己一直专研的事,医书才列好了大框架,接下来要做的事既繁琐又费神还耗时,花吟一钻研到博大jīng深的医学中去,那些烦恼的忧愁的悉数都忘的一gān二净了。

  耶律瑾过来的时候,花吟正埋头书案中,他面有怒色,只是在靠近她时,深吁了一口气,缓了一缓,才转到她对面坐好。

  ☆、第237章 矛盾

  他以为他都这么大动作了,她应该是看到他了,可实际上她已然到了忘我的境地,愣是没发觉,就这样又过了好一会,耶律瑾就跟赌气似的,也不提醒她,直到她一小章写完,搁了笔,伸了个懒腰,陡然看到耶律瑾正捧着侧脸,yīn晴不定的看着她。花吟吓的差点仰倒过去,耶律瑾伸手一拉,拽住了她。

  花吟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耶律瑾yīn沉着脸,不说话。

  花吟还道是朝堂之上又谁谁谁惹的他不高兴了,想了想,古训有云后宫不得gān政,且金国才经过慧娴王后牝jī司晨,祸乱朝纲之事,金国上下对此敏#感的很,自不敢多问多言,遂命宫女沏了一杯茶给他,只盼他自己能想通。况,她因为适才王泰鸿的话心里还有些些的疙瘩,实在没心qíng做他的解语花,遂收敛心神,伏案继续写书。

  耶律瑾微眯了眼,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见她神色不变,一门心思全扑在医书上,突然就怒了,怒气来的又快又猛,及至回神,他已然一把挥开她堆放在案上的古籍,砸了一地都是,因着古籍有的是羊皮卷,有的是竹签编纂而成,砸在地上发出一叠声的大响。花吟一懵,耶律瑾也是愣了愣,却见她一不责问自己,二不哭闹露出惊惧惶恐之色,只轻叹了口气,也不多问一句,矮下身就去捡古籍,耶律瑾气的不行,指着地上的一摊说:“到底在你心中,我和这些死物谁更重要?”

  花吟起先是被他一唬,忘记了反应,这下子回过神来,瞧着自己整理了好多天的书被一砚台的墨泼的字迹难辨,一股幽怨之气登时直冲脑门,怒道:“这还用问吗?这些在你眼中的死物在我眼里可都是我的心肝宝贝!”

  “你什么意思?”他上前一步,却未在意,刚好一脚踩在她辛辛苦苦写了许久的医书上。

  花吟只道他是故意的,上前就推了他一下,“你走!你走!我不想和你吵架。”她是真不想和他吵架,但是她现在真的想吵架。

  耶律瑾攥住她的手,说:“我允你回家探视父母,你却抛头露面在医馆给人看诊,你真将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你我二人不久就要大婚,你贵为一国之母,身份何其贵重。为了你的后位,我力排众议,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都叫我说光了,该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也被我得罪光了,你还扯我后腿,叫那些言官揪住你的错处。你就算再是喜欢给人治病,再等等不行,非得在这当口?”他也不想和她吵,说完这些后,摔开她的手,拂袖而去。

  可到底他力气太大,花吟重心不稳,摔倒在地,膝盖撞到大理石地面,痛。

  耶律瑾刚走不久,大海就一溜烟蹿了进来,疾步上前,半跪在地上收拾,口内道:“花大夫,陛下这是怎么啦?”

  花吟跪坐在地上,赌气道:“能怎么啦,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呗。”

  大海悄声命宫人们将那一摞书收拾整齐后,又打了水沾湿了帕子让花吟擦了擦,花吟坐在桌子旁,思前想后,难不成昨夜他身边有了新人伺候,就视自己如糙芥了?

  但她太过了解他的为人,细想想又觉他不是这种人。只是有一点,若他真有了旁的女人,自己再待在这乾坤殿就是不识趣了。

  花吟想明白这一点,不给自己纠结犹豫的时间,自橱柜内找出一大块蓝布巾将那些医书古籍一样样的摆好,待感觉差不多了,系好,背起就走,大海张开双臂就要拦,花吟问他,“你到底哪边的?”大海反应倒是快,“奴才是伺候花大夫的,当然是花大夫您这边的。”花吟没让他多说废话,“那好,你将我的东西都叫人收拾了好,咱们还回甘泉宫去。那里清静,总比这帝王寝宫住着叫人心里踏实。”大海不敢耽搁,急命宫人收拾,又偷偷遣了个太监去前头跟陛下汇报这边的qíng况。

  可耶律瑾和花吟闹完不痛快后就去找了王泰鸿商议陈女的事,这太监不大机灵,在梅林苑外久候了许久不见耶律瑾出来,又没得机会进去,就急匆匆的回了去,连带着胡乱猜测,说陛下在梅林苑见陈女,多长时间过去了,只怕是陈女多娇,陛下一时看花了眼,恐暂时顾不上这边了。

  大海想捂他的嘴都没来得及,都叫在屏风后收拾东西的花吟给听了去。

  太监吓的脸都绿了,花吟面上却无甚表qíng,只催着大海速来磨墨,她需要做的事太多太多,多的她根本分不出心神去考虑其他,新欢旧爱什么的,随遇而安吧,她这般劝着自己,勉力自己重敛心神,这般努力着,竟不知不觉间真的如入定老僧般,重新将自己沉入医学的海洋中,心无旁骛。

  却说耶律瑾忙了一整个白天,封赏了伐陈将士,又与王泰鸿商议妥当陈女如何安置,抽空又派人封了花吟在拓跋府开的“善堂”,之后又去了趟内务府,查看凤袍赶制进度,婚礼筹备qíng况。

  出了内务府,偶遇了乌露大长公主的女儿多珠郡主。多珠郡主媚而多娇,热qíng大胆,奈何耶律瑾因着她母亲的那些小算盘并不待见她,多珠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悻悻而去。这么一耽搁,天就黑了,耶律瑾回到乾坤殿的时候,见宫内光线昏暗,他猜想花吟大抵是生闷气早些睡下了,哄人方面他不大擅长,遂故意弄出了些声响,想让她先出声,自己再顺阶而下。

  其实这大半天过去,天大的怒气也早就消了,现在细想来,他之前冲她发那么大的火,哪里是因为她抛头露面叫大臣们找了机会揪她的错处,朝堂之上让他为难了?他是在意那些流言蜚语的人?他恼的是,似乎在她的心中,她的医术医书远比他来的重要。他忍受不了这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占据她的心,人的心统共就那么点大,怎么能容得下那么多东西,所以她的心只要装着他就够够的了。

  他正兀自清喉咙发出动静,宫人虽不够机灵,但总算有人反应了过来,跪倒在地,“陛下,贵人已经搬走了?”

  “搬走了?”耶律瑾一愣,“她搬哪去了?谁准的?”

  宫人们战战兢兢,“贵人说搬回甘泉宫去了,那儿清静。因着陛下有旨在先,说是这王宫之内,只要是贵人想去的都不许奴才们拦着,所以奴才们……”

  耶律瑾不待他说完,已然大步出了宫外,奴才们急急跟上,或前面执灯引路,或后头跟随伺候。奈何他步子太快,奴才们跟的一路踉跄,你追我赶,后脚踩着前脚跟,出尽洋相。

  都快到了甘泉宫,耶律瑾突然改了主意,命一个老成些的太监先去打探花吟在做些什么。他自顾去了不远处的六角凉亭等消息,又命人去御膳房备膳,心内还在思量着见了面该说些什么,太监已急匆匆奔回来了,耶律瑾忙问,“她睡了没?”

  “贵人没睡,甘泉宫内宫灯亮如白昼。”

  “亮如白昼?”难道是在等我?耶律瑾面色稍霁,又说:“你没说是孤叫你过去的吧?”

  “奴才说是太后叫奴才去瞧瞧贵人的。”

  耶律瑾给了他个表扬的眼神,又问,“那她在忙什么?”

  “写医书啊,奴才特意问了,贵人忙的连搭理奴才的功夫都没有,还是海公公告诉奴才的,说是贵人一回来就忙着写医书,刚用过晚膳,才歇了一口气,又继续写上了。”

  耶律瑾面上关切的神色顿消,起身就要回宫,恰宫人上前询问,“陛下,晚膳备好了,是在这里用膳还是送去甘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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