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_猗凡【完结】(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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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珠便乐滋滋的跑了来,她是个长得圆圆乎乎的女孩子,眸底清澈,倒不像有何心机的样子。花吟想起以前大海跟她描述过,多珠曾经如何的风qíng万种的去勾引陛下,如今看来,叫这个么单纯的女孩子勾引人委实难为她了。

  多珠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姐姐,你长的真好看。”

  花吟一愣,尚不及答话,多珠又说:“陛下长的也非常好看,可是他太凶了。”

  花吟突然觉得这个多珠还挺有意思的。

  多珠又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说:“拓跋嵘是你二哥?”拓跋太后赐花家拓跋姓,住拓跋族老宅,因此花二郎在外人跟前也改了姓。

  花吟点头。

  多珠又说:“你二哥长的最好看。”

  花吟无语了,敢qíng这小姑娘就来跟她说谁谁谁好看来了。

  多珠突然一把激动的抓住她,“我喜欢上你二哥了,他不仅长的好看,人也温柔风趣。可是我公主娘不同意,你二哥知道我喜欢他后,就对我不冷不热了,你是她妹妹又是未来王后,要不你帮帮我呀!”

  花吟始料不及,整个人有点裂。

  多珠拉住她不放,“你劝劝你二哥娶我呗,然后你再跟我王上表哥说一声,让他给我们下一道圣旨赐婚好不好?”

  花吟说:“那你自己怎么不跟你王上表哥说?”

  多珠嘟嘴,做泫然yù泣状,“他好凶的!”

  花吟无奈,“可是男婚女嫁总要个你qíng我愿吧,得我二哥也喜欢你,我才好撮合你们啊。”

  多珠不高兴了,小嘴嘟得老高,“他要是喜欢我,我也用不着求你啊,我们自己就先来个生米做成熟饭了,到时候我娘不同意也得同意。”

  花吟,“……”

  多珠又利诱道:“这样吧,如果你肯帮我将这事办成了,从今后我给你当小妹,我就不跟你争王后啦,而且啊,其他女孩子要跟你争,我负责帮你打跑一部分,你看怎么样?”

  姑娘,这事要办成了,你就是我二嫂了啊!还当什么小妹啊!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时辰,突然一阵狂风,下起了大雪,宫人们说陛追着一只雪狐去了林子深处,说要猎来讨娘娘喜欢。只是雪越下越大,老王爷做了主,让所有人都先移去行宫休息。

  只是渐渐的天色暗了下来,大雪越积越厚,派去寻找陛下的人终于回来了,说是:“风雪盖顶,前路不识,陛下失踪了!”

  ☆、第246章 变故

  耶律瑾失踪了,只见不断有人被派出去找寻,却一直都没有消息,花吟心急如焚,数次要亲自去寻,却都被耶律家的亲族给拦了下来,如此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花吟终究忍耐不住,推开阻拦的宫人,无论如何都要出了行宫,却被守门的侍卫qiáng行拦下,侍卫态度蛮横,几番推搡,花吟被推倒在地,随即门外传来落锁的声响。花吟心内骇然,自她入宫后,不曾有任何宫人、侍卫敢对她如此无礼,况那些侍卫也面生的紧,一股自骨髓内涌起的可怕预感旋即升起,迅速蔓延至四体百骸。惊的她全身血液仿若凝结,整个人久久不能回神。

  空旷的大殿内只剩她一人,无人生火,无人掌灯,花吟冻的手脚发凉,全然未觉。她趴着门fèng朝外张望,只看到来来往往的铁衣铠甲,月光下闪着寒光的银刀金戈,到了下半夜,房门终于被人打开了,花吟惊的站起,来人也不言语,径自上前用绳索捆了她。

  “你们想gān什么?你们将陛下怎么样了?”

  “陛下?”领头的小统领哈哈大笑,“这一夜过后就要改朝换代了,你跟我说陛下?哪个陛下?不过爷瞧着你容色姣好,不若从今后跟了爷……”

  一人上前一脚踹开小统领,黑着脸厉斥道:“你跟她费什么话!赶紧走!”言毕一掌朝花吟身后推了一把,花吟踉跄几步,险些又要栽倒。

  只听身后骂骂咧咧,言辞污秽不堪。

  夜深风寒,花吟一脚踩下去,积雪没入膝盖。一行几人,既未备轿,亦未骑马,只徒步而行。

  花吟不敢多言,更不敢墨迹生事,只裹紧身上的狐裘,生怕这些膀大腰圆的男子心生歹意。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突然盯住了他们,侍卫们紧张起来,吆五喝六的围成一圈,高举羊角灯照向远处,生怕还有láng群隐在暗处。

  花吟看着这些人紧张的样子,心里暗道:“或许这是个好机会。”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野láng身上之时,她突然提步朝那双绿油油的眼睛跑去。

  她此举简直就是不要命,但花吟想的明白,若说前有láng,那么后头这些人就是虎,左右不过一死,不若赌一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武夫们先是一惊,继而大喝一声,“回来!”随即提刀追了去。

  那头野láng未料有此变故,大抵是被吓到了,四蹄悬空朝后跑去,很快的隐没在黑暗中。

  花吟没了命的狂奔,但积雪深厚,步履艰难,猎猎风声,她似乎都能听到身后武夫的粗喘声。

  头皮陡然一紧,武夫揪住了花吟飞在风中的几缕发丝。

  然,几乎在同时,一声惨叫响起,夜幕之下,摔落在地上的羊角灯照出一片惨烈的景象,原先调戏花吟的那个小统领被一头饿郎咬住了脖子,鲜血四溅,皮ròu在惨白的雪色下狰狞的收缩着。

  随即又有一头恶láng扑来,加入了撕咬。

  惊骇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个抓住花吟的武夫哪还有心思管花吟,用力一拽将花吟拽倒在雪地中,又提刀奔了回去搭救同伴。

  花吟埋在雪中,脑子只混沌了片刻,旋即清醒,顾不得许多,拔腿就跑。

  身后有叫喊声,咒骂声。狐裘碍事,花吟一面跑一面解了狐裘迎风狂奔,这没头没脑的一路狂奔,也不知跑了多久,总算是身后没了声响,可空旷的天地间,一片死寂,花吟茫茫然的站在雪地中,定了定神,估摸着方向,这才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向京郊大营。

  若是那些人早有筹划,耶律瑾真的遭遇不测,王宫肯定是回不去的,为今之计,只能冒险去京郊大营一试,耶律瑾素来重视军权,一手掌控,统帅是乌丸猛,那里上上下下都是耶律瑾的人。

  花吟实在想不明白,这些造反的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

  天寒地冻,花吟的四肢早就冻的没有了知觉,金国的冬季要比周国冷的多,在这样缺少食物的季节,更有猛shòu时常出没,不幸中的万幸,自被恶láng袭击得以脱身后,花吟再未遇到觅食的猛shòu。

  天蒙蒙亮,四周的景物总算有了模糊的轮廓,花吟站在一处陡坡上远眺,视野内隐隐烛火,大营的轮廓就在眼前,谈不上喜悦,更多的是恐惧,若说京郊大营也被那些人控制了,她真的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花吟连滚带爬的下了陡坡,尚未走近,突然马蹄声起,地面似乎都震动了起来,花吟这一路跑来,躲躲闪闪,早已如惊弓之鸟,也顾不得这声音到底从何传来,就地一滚,就缩进了枯糙丛中。

  奈何她再是敏捷,终究躲不过那些身经百战的将士锐利的鹰眼,早有将士提了刀剑上得前来,厉声呵斥,“什么人!滚出来!”

  花吟一时没了主意,仍旧躲在烂糙堆里不动,那将士显然耐xing不足,挥刀胡乱斩开遮挡的枯枝败叶。

  一人高声道:“前面什么qíng况?”

  花吟耳根子一动,整个人瞬间清明,“嚯”的站起身,大喊,“王大人!”那将士始料不及,差点一刀劈到她,惊出一身冷汗。

  王泰鸿先是一惊,定睛一看,慌忙下马,到了跟前,几乎不敢认,只拱手道:“娘娘您受苦了。”

  花吟哪有心思与他客套,忙扶住他的手,急问,“耶律瑾呢?他在哪?”

  王泰鸿回道:“陛下一切安好,此刻带了人正到处寻您。”

  花吟焦急万般,“有人要害陛下!”

  王泰鸿答的不紧不慢,“蛇鼠尔,娘娘受惊了。”

  花吟见王泰鸿泰然自若的样子,悬了一整夜的心终于回到了胸腔,闭了眼,长吁一口气。

  王泰鸿已然命人发了信号,见她衣裳单薄,láng狈不堪,遂解了身上的大氅与她披上,随即扶她上马,但花吟起先逃命并未觉得,此刻放松下来,始觉头重脚轻,身有千斤重,身子是麻的,腿也是木的。

  王泰鸿无法,只得隔了大氅将她抱坐到马上,小心翼翼的牵着往京郊大营而去。

  花吟看了眼人马行进的方向,叫住王泰鸿,“王大人,前面是京郊大营。”

  “是啊。”

  花吟见他答得理所当然,忍不住提醒道:“军营不准女眷入内。”

  她说的慢,声音也刻意放低,王泰鸿却微微一笑,“花大夫,以您现在奔波一夜的身体状况还能挺得住赶回王宫?”

  花吟没说话,她的确已然到了极限了,只是没见到耶律瑾安然的站在她面前,她是说什么都不肯先晕过去的。

  一行人很快到了大营,王泰鸿早命人收叠出一处gān净整洁的地方供她休息,开水尚未烧热,耶律瑾就赶来了。

  他身上都是风雪,面上yīn沉肃穆,花吟眼眶一热,不由自主的扑了上去,大腿以下都是没有知觉的,这一扑,身子是出去了,脚却没有迈动,耶律瑾似是没反应过来,更多的却像是在犹豫什么,但在她落地的瞬间还是qíng不自禁的迎上去,将她揽入怀中。

  花吟仰面看他,盯着他看了许久,热泪决堤,喃喃自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耶律瑾的眸中闪过几分难解的复杂,亦是盯着她,良久不语。

  花吟想捧住他的脸,触碰他,感受他的真实,奈何她在雪地里奔走一夜,láng狈不堪,身上都是泥泞,一双手混着冰雪泥泞都结了冰渣。耶律瑾却在这时握住她的手,力道有些重,花吟虽冻的都麻木了,但仍旧感觉到了痛。

  她茫然的看着他,耶律瑾眸中难解的神色更浓了。

  “这一夜你都去哪儿了?”花吟恍然未觉他的古怪,眼里心里只有失而复得的后怕。

  耶律瑾扶住她坐在椅子上,外头又搬了木桶热水进来,耶律瑾也不让人伺候,亲自替她解衣裳。花吟经过一夜奔波,风雪泥泞早就将身上的衣服结成了硬壳,耶律瑾不敢硬剥,只得抱了她将她慢慢放入温水中浸泡。

  大抵是之前惊吓过度,亦或此刻泡在温水里太过舒适,或者说爱人在侧,让她彻底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间花吟竟合了眼,她心内告诉自己,“我只歇一会儿”,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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