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_猗凡【完结】(2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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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吵闹,奈何花吟困乏的很,到她醒来,正好巳正,花吟大大的伸了个懒样,所有恼人之事抛诸脑后,人倒是清慡不少。

  大抵是听到她的“哈欠”声,无踪敲了敲房门问,“花大夫,你可是醒了?”

  花吟暗笑,以前没发觉,他倒是挺会照顾人的。于是扬声喊道:“等会儿,我在穿衣服。”

  “那我去给你打热水洗漱。”

  无踪伺候着花吟又是一番梳洗,花吟冲着他笑的不怀好意,道:“无踪,娶亲了没?”

  无踪手一抖,一脸哀怨,“花大夫,求您放过我吧,勾引主母这可是死罪!”

  花吟眨了眨眼,反应过来,爆发出一声畅快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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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赶到拓跋府时,花家一大家子正在用午饭,花吟从跳进院子就吆喝上了,“我回来了。”

  花大勇夫妇起先还当自己听错了,正面面相觑,花吟已经大步迈了进来,乐呵呵道:“哟,这可真是赶的早不如赶的巧,吃饭呢!”回头又冲伺候的婆子说了句,“阿婆,劳烦给我备一副碗筷。”

  那婆子呆了下才回过神来,这一袭男装,面如冠玉的翩翩少年郎正是这家的大小姐,忙一脸古怪的去后厨取餐具去了。

  花吟自觉的,直接抽了个圆凳挨着大嫂翠红坐了,手肘一不小心碰到了翠红的肚子,随即一脸紧张的揉着她,怪叫道:“侄儿莫怕!侄儿莫怕!是小姑姑不小心了!”

  花大义gān咳了几声,到底是在大厅,家中男丁都在,花吟此举委实有些不妥了。

  花吟讪讪笑了起来,很是大声,又招呼着家人继续用餐。

  可在坐诸位,除了花大义、花钰不了解某些内qíng,其余人等俱都一脸惊异,心思浮沉不定,只恨不得将花大义叉出去,花钰抱着,逮住花吟好好问个清楚明白。

  但花吟显然不想冷场,冲她老爹道:“爹啊,听说你前些日子身子不好了,待会儿我给你看看。”

  花大义不搭她那茬儿,怪道:“你怎么回来了?”

  花吟斜睨了花大义一眼,“这里是我家啊,怎么就不许我回来了?”

  花大义自从来到金国后,心里一直没转过那个弯儿,听到这句话少不得又想的深了些,端着碗也不吃饭了,感慨道:“是啊,这大金国是你的家啊,那我的家又在哪?”

  花吟接的飞快,“对我来说有爹娘的地方就是我的家,那儿女的家自然就是爹娘的家。”

  花大义还想再说些有的没的思念故土的伤感话,花容氏忙满脸堆笑的打岔道:“是啊!满满说的没错,只要我们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在一起,无论到哪里,哪里都是家。”

  花大义不说话了,花钰突然又冒出了一句,“那这个家还不完整啊!”

  花吟看他,花钰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眸中满是牵挂,道:“我把太爷爷落在老家了,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将太爷爷接来啊?他那样大年纪了,我好想他。”

  花钰口中的太爷爷自是那鬼医老邪。

  花吟面上一瞬间的忡怔,片刻,抬手抚上他的发顶,坚定道:“会的,迟早我会将你太爷爷接回来的,到时候我们一定能一家团聚。”

  “嗯,”花钰高兴的点点头,“我们一家人一个都不能少!”

  “当然!”

  ☆、第262章

  花家一大家子的午饭还没吃完呢,外头突然吵闹了起来,管家连滚带爬的滚了进来,说是府外被京畿黑甲兵围住了,长兵短刀,围了个水泄不通。

  花吟眨了眨眼,意料之中,倒没什么感觉。花容氏却吓的面上一白,禁不住“哎哟”了一声,跌坐在椅子上。花吟忙上前,歉疚的抚着母亲的心口,柔声安慰道:“母亲莫怕,他这是担心我的安危,派人保护我呢。”

  花容氏面上惶恐,揪住她的袖子,嗓子眼都直了,“你俩这是怎么了?那事……他是不是知道了?”

  花吟怔了下,快速的瞧了翠红一眼,心下了然,随即浑不在意的哈哈大笑起来,“知道什么啊?知道我回了娘家?自然是了。娘啊,您就放宽了心吧,女儿好的很呢,他平时有多紧张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说了要回来住一段时间,他说上京城最近不太平,哪想他竟如此兴师动众,唉……”她耸耸肩,笑意满满,而后抬腿就朝外走,“不和你们聊了,我去看看三弟!”言毕,走的飞快,身形雀跃,雀跃的有些过分。

  花容氏盯着女儿的背影好一会,皱了皱眉头,“都为人妇了,怎么还是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花吟满腹心事的就往花谦院子跑,倒是忘记了他养了一头黑獬,将将踏进院子一步,只听“嗷呜”一声,就被结结实实的扑倒在地,花吟在地上滚了几滚,碾了一身的雪泥,脸上又被它舔了几大口,恼得她破口大骂,“guī儿子!滚!”随即双手撑住它硕大脑袋,瞪圆了眼,喝问,“你爹呢?”于此同时,传来几声木棒敲击墙面的声响,花吟偏头看去,就见乌丸铃花手中捏着一个小棍子面上憨憨的笑着朝她快步走了过来。

  黑獬一跃而起,也知道做错了,张嘴衔住花吟的衣袖就要将她扯起来,花吟顺势也就起了来,却也不客气的一手探进黑獬浓黑的卷毛内掐了它一把。黑獬愤愤的哼哼两声,看了铃花一眼,只得夹着尾巴生气的走开了。

  转眼铃花到了跟前,双手扶住花吟,轻轻拍打她身上沾染的泥雪。

  花吟拉住她的手,说:“不用了,衣服脏成这样肯定是要换的,你今儿怎么得空过来了?”

  铃花比划了下,原是乌丸府前段日子得了几幅名家真迹,乌丸猛是个粗人不懂欣赏,乌丸铃花心里想着叫名作蒙尘不若赠给珍惜它们的人,于是,今日得空就直接送来给花谦了。

  花谦醉心书画,自是喜不自禁,就连花吟过来了也没管,捧着那画看的如醉如醉。

  花吟在铃花的搀扶下到了屋内,屋内有地龙,很暖和,花谦却瞧都没瞧花吟一眼,仍旧趴在书桌旁动也不动,倒是铃花忙前忙后,又翻找花谦的旧衣裳给她替换,又是给她沏茶端糕点,花吟起先没怎么在意,后来拢着身子往榻上一靠,手肘碰到一个笆斗,上头放了一件外衫,破了一块的dòng口,针线fèng了一半,那衣服一看就是花谦的。花吟随手将笆斗往边上的小桌子一放,展眼看去,铃花正给花谦添茶水,做完这些,这才往花吟边上一坐,顺手拿起那笆斗继续做针线。花吟心内一突,似乎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玄机一般,噗嗤噗嗤笑出了声。

  铃花不解,只当她无聊了,放下针线,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疑惑的看向她,想了想,下了地,在花谦的书架上翻翻找找,拿了几本书册准备握在手里。经过花谦的时候,想了又想,大抵觉得花吟难得过来一趟,还叫她看书解闷,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于是站住步子,拽了拽花谦的衣袖。

  花谦迷惑的看了铃花一眼,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花吟,这才露出惊讶的表qíng,“你怎么来了?”

  在夫家被折腾的伤痕累累,满心欢喜的回娘家想寻求点安慰呢,结果连着被俩个人问“你怎么回来了?”花吟第一次感受到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的伤害程度。

  “我怎么就不能来!”花吟大吼回去,鼓圆了腮帮子,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花谦怔了怔,铃花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又拽了他的袖子一下,忙快步走过来,一遍遍的拍着花吟的手背安慰她。

  花吟的目光在花谦和铃花之间诡异的逡巡了几个来回,花谦已经长成了偏偏公子了,身材颀长,骨骼硬朗,可因着他爱穿飘逸宽大的白衫,看上去却有几分廋弱的样子。面上线条柔和,却因他常年喜欢沉思,面无表qíng,偏又给人几分疏离之感。铃花比他们姐弟二人还大半岁,如今也长成了顾盼生辉的大美人儿了,虽然口不能言,但胜在貌美xing子恭顺。在太后老人家有意的带在身边让京城贵妇们相看了两回后,来求娶的贵族权臣倒也不少,更匡论,以乌丸猛今时今日的地位,求娶他的侄女,等于多了一道铜墙铁壁般的靠山,因此,这二年来,那些求娶者没将乌丸大将军的大门给踏破!奈何,乌丸铃花虽然看着柔弱温顺却自有主意,她早就打定了主意,只要叔叔不嫌弃她在家里吃白饭,她就在家里做一辈子老姑娘,协助小婶子打理府中内务,得空帮忙照看堂弟妹,倒比嫁了那些外表看着光鲜,内里却对她乌丸府有所图的人家,日夜受磋磨,整日的胆战心惊要好的多。

  乌丸猛是个心大的,梁飞若更是个没心没肺的,对女儿家的终身大事想的不深也想的不远,更不在意那些子无事生非乱嚼舌根子的,为了成全自己的颜面非得将家里头的姑娘硬bī着嫁出去,因此铃花这“终身不嫁”也没受什么阻力。倒是乌丸猛瞧着铃花那般喜欢小孩,心里也是有打算的,若是再过个几年,铃花还是不想嫁人,但想要个亲生骨ròu的话,他倒可以在军营里找个相貌英俊的,身体qiáng壮的,脑子好使的,捆了来借个种。倘若一夜夫妻百夜恩,铃花改了主意,直接将那小子入赘了,如此大哥那一房也算有后了,要是铃花只要孩子不要男人,男人是他手里的兵,借他十个胆子,谅他也翻不出花来。

  当然,以上的那些想法,花吟也是听耶律瑾当笑话提过的,乌丸猛对耶律瑾从来不设防的,二人时常见面,偶尔提及家中琐事,乌丸猛就一股脑儿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花吟如此这般混想了一通,心内狂笑不止,而后身子一倒,再也忍不住,哈哈狂笑起来,直笑的前仰后合,怎么都止不住。

  花容氏在儿媳妇翠红的搀扶下,忧心忡忡的走过来时,就听到了这石破天惊的大笑声。二人在门口面面相觑,心里都在想,“姑娘笑的如此欢畅,倒不像是遭遇了什么事的样子,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因着黑獬尽忠职守的守着门,二人进不去,就站在院门口喊,“三郎,看住你的狗,娘要进来。”

  铃花听到声儿赶紧出了去,花吟动也不动,笑的肚子疼。

  “这是疯了不成?”花容氏一脚才踏进门,就没好气的白了花吟一眼,转而又看向花谦,说:“你这院子清静,我们娘儿几个想说体己话,借你的西厢房一用。”言毕,朝花吟喊了声,“过来。”

  花吟眸中闪过一丝微光,故作无赖的往榻上一躺,道:“这屋子暖和,娘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一样,再说我也许久没见三弟了,一家人在一起亲近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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