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_猗凡【完结】(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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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瑾不悦,“你到底想说什么?”

  梁飞若退了一步,做出防备的姿态,“不管怎么说,你暂且别让那位公主在我们跟前转悠就是了,难道您看不出娘娘早有打算的不仅是剖腹取子,还想等自己没了后,让那小公主取而代之!”她一口气说完,再不敢等耶律瑾反应,掉头就跑走了。

  耶律瑾在原地站了会,待将出宫门之时,又回头朝后宫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方才只顾着伤心去了,他竟没来得及和她说一句话,就听她一个劲的对自己道歉了,明明该说对不起的人是自己啊!他这么混!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是这样混!这样的冲动易怒!一次又一次!

  对不起。

  等我,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亲自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我一定不会让你死,你若敢死,我亦不会独活!

  他正要扬鞭,突然想起一事,叫了大海到跟前,“传孤口谕,将吉云公主许配给南襄郡王世子,即日起搬离王宫暂住郡王府,择日待嫁。”

  大海懵了下,旋即反应过来,领了圣旨,又表qíngjīng彩的宣旨去了。

  且不说那郡王世子何等的俊俏潇洒,才华横溢,又早就对吉云公主暗生qíng愫,二人相配,倒也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耶律瑾这匆忙的一道口谕,看似随意,其实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只因一直忙着花吟的事,一时分不出心神,此番听了梁飞若的话,又经昨晚一事,他不得不腾出手将这事先给办了,至于吉云现在搬去南襄郡王府合不合礼数,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糙原儿女多豪迈,不论其他,先搬过去让这对未婚男女培养培养感qíng总没错。

  却说吉云接了圣旨后,只觉晴天一道霹雳,劈得她不分南北东西,今夕何夕,但大海可管不了那么多,已经指挥着宫人们手脚麻溜的收拾她的东西了。

  吉云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陛下不会如此对我……不会的……”

  大海无奈,好声好气相劝,“公主,南襄郡王世子人品像样俱佳,是个上上的夫婿人选啊,陛下正因为疼你,才给你择了这么一门好亲事。”

  吉云猛然清醒过来,拔腿就往外头跑,“不行,我要找陛下,我要当面问清楚!”

  大海连忙着人将她拦住,耐着xing子劝,“公主您这又是何苦?陛下何样的xing子,您跟了这么久了,难道还要杂家提醒?”

  “为什么会这样?”吉云萎顿在地,突然就跟想起来什么似的,猛抬头,眼神凶狠,“是不是花吟!是不是?是不是她?”

  大海暗暗心惊,颇不高兴,拔高了音量提醒道:“公主越矩了,您口中的那位可是咱们大金国的王后娘娘,陛下昨日已经颁下圣旨昭告天下了,虽说尚未来得及行册封大典,但该守的礼,公主还是不要忘得好。”

  不管吉云何样心思,大海还是命人按照公主该有的礼仪将她送出了宫。

  南襄郡王府阖府相迎,该给的面子也抬举了到位,只是事出突然,南襄郡王有些担忧,少不得塞了银子细细问话,大海这个人jīng儿答的是滴水不漏,直言陛下对世子很是看重,将来世子爷前途无量啊,一通海夸,捧的郡王脸上都褶成了jú花,这才欢天喜地的放了大海,叫了夫人太夫人一起商量起了婚事。

  ☆、第304章 正文完结(中)

  太后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叫花吟的家人和她见上一面,太后不是耶律瑾,她很清醒,不会因为不敢面对现实而停止思考的能力。

  她握住花吟的手,说:“你爹娘非常想你,见上他们一面吧。”

  花吟面上的笑容由浅入深,“好啊。”

  太后愣了下,不料她这般gān脆的应下了。之前花吟一直对花家老小拒而不见,太后也多少能理解,还不是因为她那个混账儿子,多疑怒,她思量着花吟大抵了那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死都不认的。虽然她多少觉得花吟有些谨小慎微了,但兰珠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因为她知道花吟的第一个孩子就在花家流掉的,耶律瑾忍着没牵扯任何人,已经算是他最大的仁慈了,花吟敢拿自己的命去和他硬碰硬,却不敢拿家里人开玩笑,哪怕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危险,有时候,不牵扯就是最好的保护。

  但,如今,她和耶律瑾该说的已经彻底说开了,她觉得她可以和家里人好好道个别了。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连说一声永别的机会都不能。

  次日,太后下了道懿旨,兰珠亲自去了拓跋府。先是将花吟的qíng况细细说了明白,又再三叮嘱,若是心里难过就提前哭一哭,到了跟前就不许哭了,娘娘身子不好,这一哭,若惹的娘娘伤心动了胎气,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众人面上哀戚,沉默不语。

  又过了一日,花家一大家子被接进了寿康宫。

  花吟今日心qíng大好,早膳也多吃了几口,餐毕,又叫宫娥在脸上抹了胭脂涂了口脂,虽然清瘦的叫人心惊,但气色看上去好多了。

  “爹,娘,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小弟,铃花,蕊蕊……”花吟的目光一一在他们脸上扫过,摸了摸蕊蕊的双丫髻,笑言,“蕊蕊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哟,这是小侄子吧?叫什么名儿?长的真壮实,像大哥,”花吟有心抱一抱,最后还是就着大哥的怀抱弹了弹他的脸蛋。

  花容氏略行了礼,说:“娘娘,您外祖母最近染了风寒,臣妇思量着您现在身子骨也不大利落,怕过了病气给您,就没让她过来了。”

  花吟握住了母亲的手,嗔怪般的喊了声,“娘。”

  兰珠上前扶住花吟的胳膊,说:“这里没有外人,大伙儿都不要拘礼了,各自找个地方坐,敞开了聊吧。”她咧嘴笑了笑,笑容勉qiáng。

  花吟被扶到主位,一眼看去,齐齐整整的一家人,真好啊,真好。

  上一世被她害的死的死,走的走的一家人,如今齐聚一堂,还添了人口,幸福又兴旺,真好,真好……

  入夜,花吟做了个梦,她的魂魄离了体,飘飘dàngdàng的又回了周国,看到了云裳和宁半山因为谁在被窝里放了个臭屁拌起了嘴,吵的凶了,将孩子也给吵哭了,然后又互相埋怨着,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最后又嘻嘻哈哈的滚到了一起。

  她看到了住在大屋的宁一山,正与夫人谈论书画,听到二弟房里闹出的毫不克制的声响,无奈的相视一笑。

  她又到了摄政王府,凤君默正聚jīng会神的处理公务,他的案上堆满了奏折,高秀丽推门进来,手中端着参汤,凤君默客气的接过,夫妇二人举止间虽没有过分亲密,却也相敬如宾,高秀丽顺势坐下,凤君默也不避讳,与她谈起朝中局势,高秀丽很有头脑,凤君默也愿意采纳,连连点头。唔,虽然多少有些遗憾吧,最终没能撮合他和孙蓁,但以他如今的身份,或许高秀丽才是最好的选择吧,毕竟像这样的朝中要务可不是寻常女子都能给出中肯意见的。花吟满足的笑了笑,突然,凤君默似有所感般,朝虚空中看了眼,目光顿了好一会。

  花吟慢慢飘走,又在周国都城逛了好一会,上一世这里被耶律瑾的大军屠城后,只剩断壁残垣,生机尽无,夜闻鬼哭,如今真好,嬉笑怒骂,家家户户一片和乐,虽也有那不如意的悲欢离合,但她总算是保住了绝大部分人的幸福,真好。

  瞬息之间,她又到了蓟门关,水仙儿和郑西岭她都懒得看,怕俩人粘糊劲一上来看到不该看的。

  就是可怜了孙蓁,上辈子她欠她颇多,明里姐俩好,背里cha刀,同她抢男人,甚至还害她xing命……

  “孙小姐,夜深了。”

  花吟听这声儿,怪熟悉的,看向来人,见是袁青禾,这小子一年多不见健硕许多。

  转而又去看孙蓁,她头也不抬,低低应了声,“嗯,知道了。”态度有些……刻意的冷淡?花吟蹙了蹙眉,不知是否自己想多了。

  袁青禾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孙蓁便再也静不下心了,她弃了笔,有些恼,“你管的太多了。”

  “熬夜对身体不好,孙小姐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孙蓁不想和他多话的样子,糙糙将文案收叠整齐,离了书院就要回住的地方。

  袁青禾提着灯笼,不声不响的为她照明。

  花吟的神识飘在空中,摸着下巴暗搓搓的想,“这俩人不对劲啊。”

  恰这当口,孙蓁到了房门口,袁青禾望着她的背影,就等她进了屋再离开,孙蓁却突然转过身,袁青禾一愣,低头,孙蓁咬了咬牙,状似坚决道:“以后别这样了,叫外人看到不好。”

  袁青禾慢慢抬了头,面上有些难看,那是受伤的表qíng,他说:“不管你接不接受,昨晚那些话都是我的肺腑之言。我会一直照顾你下去,直到有人照顾你为止。”完毕,一扭头走了。

  等等,这什么qíng况?

  什么qíng况这是!

  信息量太qiáng大,容我缓一缓。

  而,孙蓁已然一转身关了房门,背靠在门上,久久不动,那脸上的表qíng太复杂,复杂到花吟眉间一喜。

  啊,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她飘飘dàngdàng,又回了大金国。

  素锦在上京城开了一家艺倌,内中女子只卖艺不卖身,引来送往各路达官贵人,依旧做着她最擅长的事,为耶律瑾收集各路qíng报。

  王泰鸿只要得空都会去捧场,小啄几口清酒。

  素锦面上绵绵笑意,竟比困在深宫中锦衣玉食气色好多了,人也朝气蓬勃。

  夜更沉了,明明只是神识,她却感到了来自四体百骸的阵阵凉意,有些孤独呢,她想抱紧自己,却感觉不到自己,恐惧像吐着信子的毒蛇缠#绕住了她的心房,她恍惚的想,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不要,不要死!

  我还不想死!

  明明千万次的告诉自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可是,我并不想死啊,我还没来得及和我爱的人好好道别,还有许许多多压抑在心底的话没来得及和他说,啊,我的爱人,他在哪?

  她开始奔跑,疯狂的寻找……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她哭了,嚎啕大哭,因为她找不到他。

  她不知道他在哪儿?

  梁飞若将花吟从梦魇中拍醒,微弱的烛火下,见她面上都是泪,浸透枕巾,梁飞若怔住了。

  花吟尚未自恐惧中清醒过来,抱住她大哭,“怎么办,我找不到他了……”

  “你找不到谁了?”也就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是陛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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