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厨子以后_水煮荷苞蛋【完结】(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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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救九娘,你救他,我们两个本来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又何必给我下药?”褚渊吸了口气,装作要坐在她身边的样子趁机低声道。

  这间屋子外面有人,二娘是知道的。

  褚渊费了很大力气才靠着她坐下,两人既然是“那种关系”,这种“亲密的举动”自然提供了密语的机会。

  “你是蚂蚱,我不是。”二娘微微侧头,嘴唇贴着褚渊的耳朵说,“我现在愿意跟你合作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你要清楚是你给他带来的杀身之祸,不管怎样你都罪不可赦。如果你好好配合,我或许会帮你一把。如果你不合作,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全家,不要跟我讨价还价。”

  是他抓了褚直吗?好qiáng词夺理的人!褚渊眼眸深处升起一团火花,但对面的眼眸却犹如万年寒冰,森森的冷意铺天盖地剿灭了他那点微不足道的发抗。

  忽然间他看见冰面上光芒一闪,灼热的气息忽然bī近,褚渊还未反应过来,顾二娘的嘴bī近了他的嘴。

  她想gān什么?!褚渊的脑子一片空白,在脑子转不过来的时候,身体直接做了最本能的反应,耳中嗡嗡乱响什么都听不到,却能听到心脏如战鼓一般。

  可下一刻他就被推了出去,顾二娘站了起来:“带路。”

  褚渊这时才看到那两个人不知何时进来了。

  原来方才是来人了……

  年轻的镇国公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片红晕,那两人已经不甚惊奇了,只是略带怜惜地扫过褚渊,抬手道:“请。”

  此时,一座空旷的大殿上,当中设着一张宝座,两旁排列十八张座椅,地上铺着名贵的波斯地毯,十几只小臂粗细的红烛把整座大殿照的犹如白昼。不过这一切都比不上大殿中央的一个铁笼子引人瞩目。

  这个铁笼子长、宽、高都接近两米,为jīng钢打造,一侧有一小门,看起来颇像关押猛shòu的笼子,此时里面却关了一个人。即使头上凝固着血痂,嘴角肿得走形了,仍能看出此人生得罕见的漂亮。

  “如玉公子啊如玉公子,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下跪求饶?”

  一个身穿锦衣、脸上却戴着一个鬼脸青铜面具的男人站在笼子旁边,语气就像逗弄着宠物。

  笼中的人没有回话,也没有看这个人,只是腰背挺得更加笔直。

  若是仔细看,能看出此人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衫下是一条条的伤口,有些还正在往外面冒着血珠子。显然此人刚刚经受了一番惨无人道的酷刑折磨。

  “哦?褚家的病秧子,原来传闻都是假的,想来你要是早这样,老国公也早认出你是个野种了,啧啧……”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对笼中人的底细似乎非常清楚。

  褚直的衣袖都打的少了一截,能清晰地看见他紧紧握着拳头,太过用力,以至于鲜血从虎口上的伤口汇聚成流,很快浸透了膝盖上污浊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布料。

  青铜面具只是遮住了男人鼻子以上的面孔,看见这一幕,他唇角露出个慵懒的冷笑:“你现在骨头硬不过是还没有见识到我的手段,等一会儿,我的客人到了,盛宴就开始了,到时候,你再求我,我也听不到了……”

  男人弯腰打开了一个放在铁笼子旁边的一个陶罐,里面,上百只蝎子察觉到光线,立即疯狂地爬动起来。而在这个陶罐周围,还有十多个同样大小的陶罐,在最远处的网笼里,还有满满一笼子缠在一起的毒蛇。

  他的这份礼物,可比他那个哥哥的要qiáng多了。

  “大人,人已经到了。”正当男人极为满意这些准备的时候,大殿门口传来了声音。

  “请国公进来。”

  二娘从外面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关在笼子里的褚直。但她却qiáng迫自己的视线移向坐在上首的面具男。

  戴着面具可以理解为是为了产生恐怖效果,让别人惧怕自己。但同时也说明此人心中有鬼,愧对天地。这样的人,就算将来登上那个位置,又会有什么作为?

  相比顾二娘,褚渊看褚直的时间还更长一些,他从来没见过褚直如此落魄的样子,但即使如此,褚直腰也挺得笔直,就像一座不会倒的山。

  他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褚渊并没有多少时间去了解褚直,腰间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他立即拱手朝坐在高位上的人道:“王爷,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厚礼?我妹妹呢?”

  两道视线从青铜面具后面she出,似乎在仔细打量了一下褚渊和顾二娘后,青铜面具才开了口:“国公稍安勿躁,令妹想必现在好端端的正在跟文王共赴云雨,我只不过偶然捡到她一只绣鞋,担忧令妹着急,特意给国公送了去。”

  褚渊脸色青白,一是没想到自己是被诈来的,二是就算是被诈来的,九娘这个把柄也被人握住了。

  “国公脸色有些不好,不如看看我给你准备的这份大礼,怎么样?我可比文王有诚意多了吧?”

  果然一切都跟顾二娘推测的一模一样。

  褚渊盯着铁笼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抓他做什么?他现在已经被我扫地出门,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

  笼中的褚直目光有了一丝波动,抬头盯着褚渊。

  虽然知道后面站着顾二娘,褚渊心里也莫名的有一丝快意,冲褚直笑了笑:“三哥,别来无恙啊?”

  青铜面具笑了起来:“国公所言跟所为截然不同啊!”

  褚渊:“我对这份礼物不感兴趣,王爷不如放了他,咱们再好好商议。”

  青铜面具:“哦?想不到国公如此仁慈。不过,本王送出去的礼物,向来没有退回来的。”

  烛火一跳,大殿上凭空多了十多个黑衣人,手上大刀散发着幽幽青光,一看就是淬了毒的。

  豆眼鼠须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国公既然不喜这件礼物,那就毁了它便是。”

  他轻轻踢了踢脚边的笼子,里面的毒蛇立即昂起身子,咝咝吐着蛇芯子。

  褚直的视线也被那声音吸引:“襄王,你敢杀我,明日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青铜面具哈哈大笑:“你不是不求饶么?哈哈,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来人,请国公动手!”

  褚渊不由看了顾二娘一眼。

  豆眼鼠须打开了蛇笼,一团蛇滚了出来,似乎嗅到了什么气味,绕过豆眼鼠须朝铁笼子这边爬来。

  那一条条黑油油、闪着冷光的毒蛇,让褚渊也不由头皮发麻。

  眨眼毒蛇bī近,褚渊不由后退:“王爷,您这是何必?鸟择良木而栖贤臣择名主而仕,您英明神武,我镇国公府不追随王爷您,难道会追随文王那个láng心贼子?”

  襄王大笑。

  一阵尖锐的哨声后,数百条毒蛇像是被控制了一样停在原地盘踞起来。

  褚渊不由松了口气。

  “哈哈哈,国公,不要害怕,我的这位爱将擅会驭蛇,只要国公点点头,这些蛇就会绕过国公,只咬国公想咬的人,不会伤到国公一根汗毛。要是国公不点头,那本王就无法保证了。”

  襄王仍是bī迫褚渊杀人!

  褚渊视线扫向顾二娘,他已经尽力,看来襄王今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爷,这厮对您素来不怀好意,他本就是来历不明的野种,您又何必心慈手软?还是多谢王爷美意,解决了这个后患一劳永逸。”跟在褚渊后面的侍卫忽然开口,顿时吸引了青铜面具的注意。

  青铜面具露出了赞赏之意,所为识时务者为俊杰,褚渊还不如这个侍卫呢。

  褚渊一怔,没想到顾二娘这么说,她打的什么主意?

  “你倒是有几分眼色,快些替本王劝劝你主子。”青铜面具乐意给褚渊一个台阶下。

  “是。”侍卫恭敬道,好像青铜面具已经成为了他的新主子。

  他说完就走到铁笼子前面摆放的那些陶罐前,一一打开查看:“其实比起鸠占鹊巢、鱼目混珠来说,这些都算是轻的……”他捏起了一只蝎子:“爷,你忘了这野种最喜欢抢你的四喜丸子?”

  褚直本来垂着脑袋,听见“四喜丸子”猛地一震,抬起头来,盯着那侍卫。

  侍卫嘿嘿一笑,把蝎子放了进去:“小乖乖,快去咬那个狗杂种,那个狗杂种的ròu又细又嫩,比清蒸鹿尾还好吃呢。”

  清蒸鹿尾???

  褚直的眼瞪圆了,二娘见他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一下把那一坛子蝎子都倒在笼子边上,顿时数不清的蝎子都朝褚直爬去。

  本来巍然不动的褚直立即跳了起来,“狗奴才”的大骂不止,幸亏他急中生智,竟攀住了铁笼子上的钢柱防止被蝎子咬中。不过他此时恐惧的模样跟先前宁死不屈截然不同,令青铜面具开怀大笑起来。

  “爷,好在这些毒物咬的是那狗杂种,要是咬在您身上该有多疼?依属下之见,这正是王爷对您关怀备至,呵护有加,才免遭了这份罪。左右是个狗杂种,您还犹豫什么呢?”

  褚渊叹了口气:“好罢。”

  青铜面具大喜:“来人,给国公取一付铁手来,别伤了国公。”

  顾二娘趁机道:“且慢,我家主人虽不能与王爷您相比,可也算金贵,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属下愿为我家主人肝脑涂地,也愿代他动手。且我还有个好主意。”

  青铜面具本不太乐意,豆眼鼠须凑近低语一番,青铜面具得知他与褚渊是那种关系,又听说有“好主意”,眸光一沉:“你有何主意?”

  顾二娘对褚渊说:“爷,你忘了当初他bī着你下跪当牛做马,我可忘不了,今日,我就要骑他几圈,替你把这口气给出尽了。然后我还要挖他的眼,削他的耳朵,拔他的舌头,这些蝎子、蜈蚣就有地方做窝了。王爷,您看可好?”

  青铜面具最喜残bào之徒,抚掌大笑:“再好不过了!”

  旋即令人把褚直放出来。

  褚直被人推搡出来,倒在侍卫脚下。

  侍卫道:“给我鞭子。”

  褚直野shòu般咆哮着扑向那侍卫,却被侍卫一脚踹翻在地,骑上他背,用鞭子缠着他的脖子驱使他向前爬。

  此qíng此景,就算是青铜面具,也觉得这侍卫彪悍的渗人。

  褚渊怕被波及似的远避角落。

  褚直喉咙里“吼吼”着,驮着那侍卫发狂地向上座下首的烛台撞去。

  侍卫抬手,青铜面具和其余人都等着褚直哀嚎,却听噗嗤嗤一连几响,一侧蜡烛悉数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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