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厨子以后_水煮荷苞蛋【完结】(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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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直摸了摸下巴,他是忘了。

  “药吃了吗?”褚直在chuáng边坐下,见她气色好了许多,不过整张脸还是huáng的。

  “吃了。”

  chūn燕和敛秋都有眼色的下去了。

  褚直见旁边搁着一盘衣梅,捏了一颗喂她。二娘吃了,见他手还不伸回去,抬手把他打了回去。

  褚直感觉到她力气软绵,微微一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都是夫妻了,我哪你没摸过瞧过。”

  二娘:……

  褚直道:“奶奶让我去帮她抄佛经,晚上我可能回来的晚点儿,你别等我。”

  二娘心想说的跟她等过他似的,点了点头。

  褚直出了卧房,脸上笑意全无,喊chūn燕、敛秋几个进去守着二娘。自个出去,见琉璃在回廊那儿反复地擦着柱子,喊了一声,把琉璃魂都快吓飞了。

  琉璃兢兢战战地到了褚直面前,褚直却是有些口渴,叫琉璃煮一盏六安茶过来喝,吩咐琉璃不要有栗子味儿。

  琉璃听了就小跑朝厨房去了,跟后面有鬼似的,但还没到厨房就醒悟过来,六安茶不要有栗子味儿?六安茶就是有浓郁的栗子香才出名的……

  刚才还觉得逃过了一劫的琉璃顿时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这几天她看明白了,三爷心里哪有她这个丫鬟,讨好三爷还不如抱少奶奶的大腿,她是越想越后悔,也越愧疚。但这些都解决不了她眼下的难题,她怀疑这是三爷心qíng不好,故意给她下的绊子。

  正好侍书走过来,看见琉璃愁眉哭脸的。这些日子,因琉璃一跃住进了西厢房,侍书等人都不太爱搭理琉璃,但总归是相处多年的姐妹,侍书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听琉璃说完,侍书见她颇为后悔,遂道:“如果三爷故意为难你,不管你怎么做都会被他找出错来,不过咱们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尽量让主子满意。你跟我到后面问问其他人,说不定有什么法子能让六安茶不带栗子香。”

  琉璃跟侍书到了后面,染夏病已经好了,碧檀、抱琴、樱雪几个都在她门口坐着,大家坐在一起做针线呢。

  侍书把事qíng讲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什么办法。

  独樱雪道:“这有何难?我替你走一遭。”

  琉璃虽有些担心,但怕了褚直了,且见樱雪落落大方,胸有成竹,遂看着她往厨房去了。

  樱雪先煮了一壶六安茶,又寻来几片薄荷叶捣碎,煮的时候就放进去,等茶汤沸腾,再用纱布过滤,最后往里面放了几片翠绿的薄荷叶,看起来赏心悦目。这才端了茶往褚直书房里去。

  褚直正在书房里看书,听见人进来头也没抬。

  饮了一口茶后才略带诧异地抬头,看见是樱雪更为诧异。不过他眉尾一扬那诧异就过去了,眼里出现了浓重的兴趣,说道:“想不到我这里还有这样一位心思玲珑的妙人!”

  樱雪拘谨着攥着手:“三爷谬赞。”

  褚直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目光上下扫过樱雪,最终落在她那一双葱白似的嫩手上。

  “你这双手倒是生的好,给我看看。”

  樱雪脸上明显吃了一惊,很像是被主人bī迫的丫鬟,想拒绝又不敢拒绝的低着头往后缩去。

  但褚直已经握住了她的手,gān燥、温暖的大手揉搓在那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上,很让人怀疑大手的主人身子是不是像一直被传的那样弱不禁风。

  “抬起头看着我。”褚直道。

  樱雪不敢不抬头,水盈盈的眸子对上褚直的眼里的qíngyù,实际上那张脸比她的还动人。

  褚直手从她领口伸进去:“手长的好,身上ròu也细,比缎子还滑……这儿不方便,晚上等熄灯了你偷偷到西厢房琉璃屋里,我让她今晚上守夜,只许穿外面的衣裳,里面一件也不许穿,你明白吗?”

  樱雪感觉着那手在她尖上狠狠掐了一下,颤着音道:“奴婢知道。”

  “知道就好,这个你拿去,别叫少奶奶知道了。”褚直递给樱雪两支帕子包着的金簪。

  新婚妻子卧病在chuáng,血气方刚的丈夫难免yù火难泄,前头有个琉璃,听说碧檀和抱琴也被叫过,樱雪暗自啐了一口,她前头还觉得褚直高不可攀,哪知也是会偷腥的猫儿。

  褚直站在窗子后面看着樱雪转个弯不见了,回过身来站在水盆前把手仔仔细细搓了好几遍。

  前世就是因此女善烹茶才让他对她高看一眼,现在正好用上了。

  洗gān净手,褚直就去老太太那儿了,转眼过了晚饭时间,侯在院门角上的小厮都散了去,有些回去吃饭,有些径直聚在一起,原来这些人里面还有晚上值夜的,长夜无事,最喜聚在一起打牌饮酒玩乐。

  秦冬儿这几日颇有心事,又打听不到消息,一个人慢慢朝住处走去,忽然听见后头有人叫他。

  回头一看,是花童梅山。

  梅山生的眉目清秀,乖滑伶俐,平时颇讨秦冬儿喜欢,此时见秦冬儿等他,几步走上来,挽住秦冬儿低声道:“我的好哥哥,我上次给你说那件事能成吗?人家等着回话呢,又给您老人家准备了一千斤斤木柴,十担粳米,只等这个空子了。”

  秦冬儿心qíng不佳,语气不好:“跟我说管个屁用啊,我老子说不我也不敢犟一句。”

  梅山讨好他道:“哥哥这事儿除了您我就再也拜托不了别人啦。”

  秦冬儿这才哼了一声:“那再等等吧。”

  梅山见他心qíng不好,便喊他喝酒,秦冬儿开始不想去,架不住他殷勤,说话讨人疼,索xing就去了。

  梅山早就在自个儿屋里布下一桌好酒好菜,又叫了两三个相好的作陪,大家吃酒玩乐不提。

  秦冬儿因怀有心事,半坛酒不到就有些醉意上头。那梅山颇会伺候,又上了骰子,秦冬儿赢了几把渐渐兴致高了。

  大家又胡乱喝了些酒,梅山乘兴附着秦冬儿耳朵说了几句,秦冬儿眼亮了。

  梅山拍拍手,从外头走进来一个身段妖娆、粉面朱唇的年轻妇人,进来就拿眼睃着秦冬儿。

  这妇人也不是外头的人,乃是大厨房的一个陈厨子,外号“泥巴虫”的陈临的媳妇儿。

  原来国公府里二三百家丁小厮,外头的不算,家生子都有上百,婚姻大事全凭主子一句话,通常到了年龄也不一定有合适的丫鬟来配,血气方刚的年龄加上底下风气蔓延,瞧不见的地方自然生出些龌蹉事。首推的就是外号“泥巴虫”的陈临。他倒不是家生子,父母在外头替他娶了个媳妇红儿,那红儿二十余岁,生的有几分姿色,日日涂得粉嫩雪白,打扮的粉头一样,国公府里不少人都得过手,因那泥巴虫陈临生xing懦弱,又只认钱财酒ròu,因此相安无事。

  为了讨好秦冬儿,梅山花了五两银子把红儿给请来了。

  话说“酒是色媒人”,平时,秦冬儿未必瞧得上这红儿姑娘,但这时候觉得那红儿姑娘看哪儿哪都好,当即捉了那红儿姑娘的手,要跟她欢好。

  那红儿反而啐了秦冬儿一口:“你这大管家的公子,平时正眼也不正眼看俺们一眼,上来就着急忙慌的,我不依哦。”

  连骂带嗔的,把那秦冬儿勾得心急火燎的。

  梅山忽然起身听了听,低声道:“不好,牛兴家的带人来查夜了!”

  牛兴是秦瑞底下的得力助手,牛兴家的负责查夜,要是被牛兴家的抓住,秦冬儿少不了被他爹骂,故而一听就着急起来。

  梅山眼珠一转:“这也不是个难事儿,陈临今天不在家,后面有顶坏了的轿子,哥你坐里面,我把你抬过去,保管神不知鬼不觉。”

  秦冬儿听了大喜,钻到轿子里,梅山在后面抬着他,又跟他说那红儿姑娘的习xing。原来那红儿姑娘尤爱勇猛刚烈,最喜“qiáng”人,对她越狠她身子越软,方能尽兴。

  秦冬儿晕晕乎乎的,这些却记在心里,不多时到了那陈临住处,陈临果真不在,里面传出一声“谁呀”,秦冬儿魂都飞了,进去就抱住红儿姑娘,那红儿姑娘叫了一声,秦冬儿想起梅山的话,立即捂住红儿姑娘的嘴,往她身上一摸,发现这红儿姑娘外面松松披了件袍子,里面不着寸缕,心想“你还装”,粗bào地上下忙活起来,果然妙不可言。

  梅山在外面听见里面水声,嘿嘿一笑,叫人抬走轿子。回头见褚直披着衣裳站在台阶上,一溜烟跑过去轻声道:“成了。”

  褚直道:“你先找去找李桂藏一段时间,别叫熟人见了你。”

  秦冬儿是大管家秦瑞之子,怕一下子弄不死他反而害了梅山。

  梅山冲褚直拜了拜,迅速走了。

  二娘一觉睡的很沉,天亮时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听了一会儿也没听出个眉目,叫人进来,喊了好一会儿才见敛秋面色煞白地走了进来。

  二娘见她要慌,先对她说:“想好了再说。”

  敛秋吸了口气:“今儿早上琉璃姑娘回房,见秦冬儿跟樱雪赤条条地躺在她chuáng上,两人被逮了个正着,现在都被按着打板子。三爷气疯了,要打死他们。”

  听到最后一句,二娘眉头不觉皱了起来,坐起来要下chuáng,敛秋连忙按住她:“您别急,三爷jiāo待不要惊动您,您这还病着呢。”

  他倒还记得别惊动她。

  二娘眸子沉了片刻:“你叫他进来。”

  没名没姓,爷也不喊一声,敛秋却立即去了。

  不一会儿褚直就进来了,挥退了敛秋,含笑走过来:“身子可好些了?”

  二娘盯着他瞧,把他瞧的上下看了自己一遍,心想没什么不对劲的啊。

  二娘道:“方才丫鬟说你快气疯了。”

  褚直嘴角动了动,心想他是快乐疯了,眉梢眼角都带了笑意:“你看我像快被气疯了吗?”

  这只是第一步,先叫他们自己牙齿咬到舌头,看他们自己乱不乱。

  二娘听着外面的惨叫声渐弱,皱眉道:“差不多就行了,闹出人命我以后怎么住在这里。”

  她不是没有疑心自己突然流了那么多鼻血,但胡太医说她只是鹿ròu吃多了,心火太盛。现在看褚直这样,不觉又怀疑了起来。

  遂轻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褚直一直瞒到现在,一是怕打搅她休息,二是从她嫁进来,府里就没消停过。这次还借着他的手害了她一把,要不是她身子好,这会儿哭的人就该是他。褚直几日来心里都烧着一把火,同时也觉得越来越难以启齿,总觉得是自己无能害了二娘,这件事他一定要亲手做漂亮了,所以那念头在心里盘恒了一圈,张口却是:“就是你听见的……我也算没脸了,我拉他们出去,别脏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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