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政和高深莫测地说:“面子我已经找回来了,而且你之前……làng的时候,别人也不知道这事儿跟我面子还有关系。”
“哦,”蔡斯年说,“那……”
宫政和就那么看着他,心想:你能想出来吗?你想出来,自己相信吗?你自己相信,敢说出来吗?
他还有点期待。
蔡斯年:“你是觉得违背了道德观吧,你们家流行男德吗?”
宫政和没话说了。
“斯年,”他慢慢说,“我知道我们结婚的时候没有感qíng,但婚姻就是婚姻,择一人终老,你有了我,不可以再跟别人,不可以再撩别人。”最好也别再看别人了。
蔡斯年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笑了一声:“你们这种家庭,不是表面上举案齐眉,背地里各玩各的吗?”
宫政和真的有点手痒了,心想:这人怎么能这么气人呢?说出这种锐利的话,究竟该说他聪明还是迟钝?
“我们家不这样。”宫政和最终这么说。
但蔡斯年这个人,真是个极品啊,他就是有能力把最温和的人,给气出bào脾气来。蔡斯年又认真思考,思考的结果是,熟稔地拍了拍宫政和,笑道:“你不用忍着的,外面大好花花世界,有什么不好,不要让那些道德观念限制了你快乐的生活,我无所谓的,你想去飞,就去飞吧!”
好一个混不吝的混蛋。
宫政和眼角抽搐了两下:“然后你也去放飞自我?”
“我无所谓的,”蔡斯年托着下巴,撑在栏杆上,河水潺潺的光波映在他侧脸上,一个柔和的,冷色的底光,“我没渴望过,也没那个胆子把人拉到身边来,比起这种脆弱的感qíng,还是工作更有趣。”
宫政和压抑地喘息着,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下,像是希望。他调整了一会,才能够若无其事地说:“也不是放飞感qíng,不用付出感qíng的快乐也多得很。”
蔡斯年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就让人好受多了,他笑着摆摆手:“我做不到那种事,假的,不空虚吗?”
宫政和长出了口气:“真的你也不要,假的你也不要,你要什么?”
蔡斯年想说:家人,朋友。但想到他实在是没有真家人,宫政和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刚认识几个月的人。人们聚在一起都是欢乐的,走散也悄无声息。
“朋友吧。”蔡斯年说,“好朋友。”他忽然笑起来,有点狡黠,“宫政和,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宫政和感觉自己心脏都停了,好像被人窥视到了大秘密,甚至有点恼羞成怒。
“我挺喜欢你的。”他平静地说,心想:但你估计不怎么喜欢我。
‘他不喜欢我。’这是一个想法,彻底冲散了宫政和偶尔也像恋爱中的少女一样,傻乎乎地思考:‘他会不会也对我有感觉?’的幻想。
蔡斯年:“我也挺喜欢你的,我觉得你很有魅力,而且学识渊博,人也好,对我也很关心。嗯,对家庭有责任感,对社会有责任感,能力非常qiáng,是个爷们儿。”
任谁听到别人这样夸奖自己,都会很愉快,何况还是对自己而言很特别的人。宫政和终于感觉好了点:“想听我夸你吗?”
“来啊。”
“你给人很自由的感觉,”宫政和慢慢说,“让人向往。聪明,”虽然有时聪明得欠揍,“也有魅力,”虽然有魅力得有点危险,“你会为我挡刀,你会挡在任何危险之前,保护身边的人。你让我想到一个很伟大的人物。”
宫政和说了一个名字,蔡斯年不知道那人是谁,只依稀记得好像是地球时代之后的人物,一个政治家还是活动家。
“哈哈哈,”蔡斯年装作听懂了,“谢谢谢谢,过奖过奖。”
“你想要朋友,”宫政和无奈地微笑,“那我就是朋友吧。”
“啊?”蔡斯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嘿嘿笑了一声,竟然有点不好意思,“哎呦,好,好,我的朋友。”
“但是今天的事qíng,不可以再有了。”
“好的好的,”蔡斯年满口答应,“不可以折好朋友的面子。”
宫政和揉了他头发一下,蔡斯年笑:“别揉我头毛。”
朋友,朋友就朋友吧。
宫政和身为一个好朋友,友好地搭上了蔡斯年的肩膀:“沿着河走走?景色不错。”
蔡斯年:“嗯,确实不错,还挺làng漫。”
宫政和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神经有多大条?本来不是很敏锐吗,难道唯一反应不过来的是感qíng的事儿?
无所谓了,能跟他一起,名正言顺地散步,目前来讲,就这样吧。
-
蔡斯年一点也不迟钝,他不过不相信那些有的没的。
晚上,他躺在chuáng上,盯着天花板,心想:宫政和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想着想着,觉得应该不是。以他其实根本没有的恋爱经验,和见多识广,以至于不再相信某些鬼一样,传说许多,却没几人见过的东西,并且认为别人要是喜欢上自己,肯定就开始热烈追求了,或者也会明确表达出来。
男人的**是蓬勃的,不加克制的,不会掩饰的。
‘那我能接受他吗?’蔡斯年又想。
他想象宫政和摸自己,吻自己,忽然有点呼吸急促,心跳快了点。
‘镇定,别陷进去。’他忙给自己叫停,‘要控制。’
人对别人产生好感还算容易,升级为喜欢就很难了,真正能长时间喜欢的人,一辈子又有几个呢,至于爱,那就更深沉,更艰难,多少人一辈子都没爱过一个人。
但反过来说,正是因为稀少,才值得珍惜。
☆、第40章 12/12已换正文
接下来将近一个月,蔡斯年的生活都挺悠闲。偶尔去补一个两个镜头,偶尔上个节目,偶尔查一下宫家两桩惨案的资料,跟各种医学和jīng神力学专家聊聊,同时一个一个排查宫家的政敌。
由此一来,蔡斯年惊奇地发现,宫家人缘真是好,竟然没有多少敌人,哪怕对立党派、世仇,都没有真正能仇恨到杀人的地步的,更不用说要灭他满门。
这日,蔡斯年在家里翻着宫氏家谱,仔仔细细地看。
宫家人真少。
他们家常常是几代单传,而且据每一代人的生年计算,好像生育越来越晚。比如说宫政和的父母,生他的时候,父亲年逾八十,相当于在地球时代五十岁产子,而母亲也将近七十。虽然这个年代科技发达,人七十岁看着还是中年,甚至保养得当,还相当年轻,却总也不是那么普遍的。
宫政和的兄长比他大上将近二十岁,作为初胎,母亲五十岁生产,也是很晚很晚的了。这个年代,大家喜欢三十多,四十多要孩子,至于要几个,有的星球少子化,有的星球则一生就是一窝,没有统一的价值观念。
至于光明星,世家贵族一般要三个以上的孩子,毕竟母亲不想耽误工作,不愿生产,也可以在胚胎初期就放入人工子宫,对母体一点影响也没有。
蔡斯年想着想着,思维岔了,想起宫政和说他们俩一直在试图要孩子,忽然表qíng有些扭曲,想:俩男人怎么要孩子?
他上网搜索了一阵子,三观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对于自己的未来忽然有点惊恐。
正在这时,河希礼上门拜访,端端正正坐下,就见蔡斯年正神游九天,一时收不回来。
“蔡先生?”河希礼在他眼前挥挥手,“蔡斯年。”
蔡斯年抓住他的手,面色不济,悲伤、悲戚、悲凉。河希礼怔怔盯着他,忘了该说什么了,好半天才把手抽出来,低声说:“我,我这边有几个片子,你可以看看,总不能一直不工作,今天《王子》上第一集,也该选下一个本子了。”
蔡斯年沉浸在悲伤、悲戚、悲凉中:“哦,拿来我看看。”
他一边翻,河希礼在一边低着头解说:“《星球战纪》是机甲战斗片,导演觉得里面一个xing格有点妖孽的角色很适合你,前期是反派,占领一个星球,是个土匪,而且还有种邪教头目的感觉,后期加入了主角的阵营,跟主角有点亦师亦友的感觉,片子很好,不过戏份不多。”
“《零时都市》是一个科幻除魔的片子,给你的角色也是亦正亦邪,类似于反派的,制作不错,是男三。另外还有一个古地球时期中华题材的玄幻片,叫《天谴》,给你的角色,嗯,还是个反派。”
蔡斯年缓了缓,拿着第一个剧本翻来翻去:“《星球战纪》,我怎么觉得我听过这个名字”
河希礼:“这是游戏改编的,大制作,全星际播放,应该是年度大剧这个级别的。游戏、小说还有很多相关的作品都很出名,才制作的真人版,你听过很正常。”
蔡斯年:“我觉得我这个角色……”他看着角色介绍那一页,数了数,“好像也就是个男六号。”
河希礼:“毕竟你现在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作品,制片方是看在你的名气上才选择你的,我现在能拿给导演看的,也就只有《王子》剪出来的宣传片。”
“哦,”蔡斯年踌躇片刻,“这个剧什么时候开拍?”
“预定一个月后,但已经选好的角色已经开始拍一些各自的镜头了,好多后期的片段都也开始做了。这个导演早期挺稳扎稳打的,近来做事越来越灵活,也是掌控能力比较qiáng,比较讲求效率吧。”
“那我读一读剧本和小说,”蔡斯年说,“一个月后再定角色。”
“那怎么可能?”河希礼吃惊,而后反应过来,“你要演这个?”
蔡斯年:“我记得这个片名,是因为里面有一个角色,我在好多地方都见过,我就想演那个角色。”
河希礼有种不好的预感:“谁?”
“凌绝风。”
河希礼眼前一黑:“啊?”
凌绝风……凌绝风蔡斯年当然知道了,凌绝风有几个人不知道呢。这个游戏火了,成为星际级别的大制作,很大程度上就归功于凌绝啊。
蔡斯年惊奇:“这个角色也不是男主角,我还是有机会吧。难道已经定角色了吗?我看还没有呢。”
这回换河希礼悲伤、悲戚、悲凉地望着他,心想:不是男主角,可是比男主角火得多啊。
他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不然你再看看,我给你争取一个男五号……”
蔡斯年:“我要演凌绝风,我去求宫政和,去求霍尔曼,去求这个片儿的导演,去健身增肌,去疯狂推《王子》,宣传自己,怎么都好。我要演凌绝风。”
河希礼绝望极了:“你为什么非要……”
“我觉得我能演好,”蔡斯年说,有些倔qiáng,又有些沉着,“也觉得我能拿下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熊猫筠
娱乐圈
星际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