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老公,”聊斋派妖魅文官淡然地说,“你说,正常的一对爱人会做什么?”
蔡斯年忽然有点不敢看他,他自己是勾引人的一把好手,但生活里只要不刻意,是不会去散发荷尔蒙的。别人来勾引他,他都是有防备的,往往只觉得有趣,可是宫政和……对宫政和,他是没防备的啊。
“我,嗯……”他甚至没去细想宫政和话里的意思,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我……”
这回换宫政和愣了一下,他看蔡斯年耳朵都有点红了,忽然冒出了一个非常荒唐的想法。
居然有用?
所以说长得好看的人,时常忘了自己长的好看,一颦一笑都更有杀伤力,何况是故意说得暧昧了些。
“咳。”蔡斯年扯了一下领口,耳朵一点点更红,又往后退了一步,“我,那个,我还……”
宫政和坐起来,盯着他,想着要不要再做点什么,又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我去看看剧本,”蔡斯年终于想到说什么,扯了个笑容,溜了,出门时左脚绊了右脚一下,差点跌倒,下意识弹跳起来,又在墙上飞檐走壁似的踏了两步,才总算平稳地落在地上,竞走一般飞逃。
宫政和盯着门口好一会,转过头去照了照镜子,上下看了看自己,漫不经心笑了笑。
镜子里的美男也笑了笑。
宫政和沉思片刻,啧了啧舌。
他是个政客,没必要关注自己外貌,衣品极佳,也只是审美,从未想过自己好看与否。以至于直到今日,宫政和人生中第一次意识到一件事qíng:他长得很好看。
于是,一整晚,宫政和读书,看议案,做事,间隙里脑海中总飘过一句话:我真好看。
如疯魔的弹幕一般,一会就冒出来一下,宫政和不胜其烦,差点打自己两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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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周末,但对蔡斯年而言,却仿佛有点漫长。他一直觉得宫政和挺好看,但也就是挺好看的程度,有的人美得要命,也总有人知道其美则美矣,却并不感冒。
哪知最近这人越来越好看。
人知道自己的好看,和不知道自己的好看,是有很大不同的。
比如说,宫政和以前不管穿得多华丽,也不是为了美,表qíng也总是高冷,没事连看都不太看别人,现在一整没事儿,蔡斯年就发现他虽然还是站如松,坐如钟,偶尔渐渐也随xing了些,居然带出点诗仙风骨似的,风流得要命,时不时还看自己两眼,跟他对上眼了,就笑。
我的天,你笑就正经笑,笑得好像在勾人一样是做什么?
偏偏宫政和不是真的要勾人,只是笑起来好看,眼睛尤其漂亮,难免动人心魄,以前不爱笑,现在爱笑了,让人真是招架不住。
蔡斯年觉得自己都消瘦了。
去游戏节这天早晨,蔡斯年在镜子前面练眼神。
凌绝风是个将军,为人可以用三个字来形容:美,美,美。
不对。
应该是毒舌,狠厉,狂放。
他可以把男主打得差点爆体而亡,也可以在身死之后,以jīng神力凝结为核,穿越数光年而来,只为了最后说一声:哥哥爱你。
他谁都敢怼。联军元帅,怼。合众国总统,怼。星际大Boss,怼。专治各种不服,看谁都是废物。但是当所有人都懦弱地退缩时,就会上前帮这群废物顶住一切,最终在大爆炸中以一己之力,保全了合众国最后的属地,为日后留下星星火种。
再后来,男主以凌绝风的jīng神力核为中心,重塑了他的jīng神体,就是为了每天让这位大哥对着自己说:“废物!渣滓!杂碎!你脑子落家里,仆人要以为捡到个鸵鸟蛋!”表示对方脑沟平滑如蛋。
男主角每日挨骂,愉快不已,根本停不下来。
蔡斯年弄了弄头发,心想:这是一个跟姐姐相依为命长大,不得已抛弃了亲生弟弟,无权无势,全靠自己,一直到当上少将,上战场永远冲在最前面的,外表高冷桀骜心狠手辣,实际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最坚硬,最柔软,最爱国爱民铁血qíng怀……这个人感qíng我都有所感,这个人经历我都有所历,他的悲伤,他的欢乐,他的狂怒,他的……
假设我要伪装成这个少校,而甚至不被姐姐识破……
想想从前。
想想……
蔡斯年没穿戏服,没化妆,但镜子前忽然就变了一个人。
蔡斯年冷漠道:“渣滓。”
蔡斯年bào怒道:“杂碎!”
蔡斯年冷笑道:“废物。”
蔡斯年……蔡斯年在镜子里看到宫政和,宫政和怔了怔,随意对着他一笑。
蔡斯年眯了眯眼,雷厉风行地走过去,一把握住他的下颌,拉近自己,冷笑:“很开心?”
宫政和哪经历过这个,看着他,觉得这人今天没吃药。
“哼,”蔡斯年哼笑一声,拇指在他嘴唇上抹了下,随意放开他下巴,顺手一推,宫政和一个踉跄,就见蔡斯年分明没他高,却居高临下,分明带着笑意,却十分嘲讽。
蔡斯年把拇指在自己嘴唇上贴了一下,勾着嘴角:“长得还不错。”
宫政和:“……”
要不去请苏尔曼医生,来给他看看脑子吧……斯年好像有点疯了。
☆、第12章 /16
坐在车上,蔡斯年捂着脑袋,一脸愤然地看着宫政和,充满威胁地说:“反了你了,居然敢打我,家bào,这是家bào!犯法的对吧?我要去告你。”
宫政和抱着胳膊:“打疼了?”
“一巴掌拍脑袋上能不疼?”蔡斯年扬起手,“不然我拍拍你试试?”
“这不是怕你傻了么,你说你刚才那样子,像不像着魔了?”宫政和笑了笑,把他的脑袋拽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又chuī了一口,“好了,不疼不疼。”
蔡斯年惊恐地把脑袋夺回来:“宫政和,我疯了还是你疯了,你,你最近不太对劲你知道吗?”
“不对吗?”宫政和高深莫测,“哄你都不愿意。”
蔡斯年眯着眼睛看他,来回看,觉得这人是要作妖:“你为了劝我跟你要个孩子,就这样百般……又会笑了,又会哄人了,是不是吃错药了?”
宫政和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哦,你觉得我是这个原因?”
“不然呢,”蔡斯年又离他远了点,非常严肃地说,“说实话,我对你这样非常不习惯,你最好还是变回去,过去那么欠揍的样子,都比现在顺眼。”
宫政和就不说话了,笑也不笑,看也不看他,有一瞬间,宫政和是真的很想下车,跟他说:我陪你去那幼稚的什么展gān什么?是不是有病!但又忍了下来,只是脸上确实挂不住。
‘怎么有人这么可恨呢?’他想,又把蔡斯年脑袋拉过来,“这里疼?”
蔡斯年警惕地看他:“你又要gān嘛?我挺好,你放开我……哎呦卧槽!”
宫政和用力在他说疼的地方又按了一下,半晌,慡了,勾着嘴角冷笑一下,坐到一边去,一副准备羽化而登仙的样子,清高优雅去了。
“我的老天爷呀……”蔡斯年抱着头,眼泪都快下来了,心想:我疯了!我之前居然觉得他能对我有意思!
“手这么黑……”蔡斯年眼泪汪汪的,心想:妈的,离婚!
-
两个人互放冷气到下车到会场。
他们来得早,会场刚搭起来,有专门的化妆室,换衣间,蔡斯年跟宫政和有一个独立的化妆间,两个人一下车就戴上jīng神力面罩,五官变了些,认不出来,但整体气质没变。
蔡斯年请了《王子》剧组的化妆师过来,两个人见面想见了亲人一样,各种欢乐。蔡斯年又冷眼看了看宫政和,跟化妆师小姑娘低声说:“我们俩先把衣服换了,等一会你把他那张脸往路人的方向化,反正是我的副官,不用那么好看。”
小姑娘端详了一下宫政和。宫政和本来坐在旁边闭目养神,这时看了她一眼,分明不是自己的脸,甚至连表qíng都没有,小姑娘居然就脸红了。
“哎呀,”化妆师娇羞地说,“那不可能呀。”
蔡斯年:“……”
蔡斯年慈祥地拍了拍化妆师的肩膀,然后往她脑门儿上戳了一下,微笑着咬牙切齿:“要你何用?”
他在剧组期间跟一众人员都混得很熟,化妆师也就嘻嘻哈哈;“太帅了呀,把脸都涂黑了也黑帅黑帅的。”
蔡斯年瞄了宫政和一眼,心想:姐们儿,这就被折服了,看见真脸了不当场得晕?
然后,奇异的,自己“老公”帅得让人眼冒金星这件事qíng,让脑袋被拍的蔡斯年获得了一丝丝平衡,在内心原谅了他,自作主张又想:离婚太麻烦了,还是不离了。
化妆师:“那你们先换衣服,我在别的组也有工作,一会回来。”
蔡斯年飞吻了一个:“没问题。”
小姑娘笑着跟他挥挥手,跑出门去了。
一关门,宫政和就冷冰冰地说:“你们关系不错。”
“嗯,”蔡斯年把戏服拿出来,为了宫政和他还得再借一套,也没多想,“我们组里气氛还是挺好的,虽然刚去觉得一群妖魔鬼怪,接触多了,大家都还挺单纯。”
他这一没注意,再抬头就发现自己被宫政和堵在角落里了。宫政和个子很高,身材也很好,站在那里把光线挡得严严实实的,压迫力非凡。
“真有魅力。”宫政和说,“跟我怎么没这么活泼。”
“你……”蔡斯年愣了,转念一想,笑了,“这醋也吃?”
宫政和扬了扬下巴,淡定地说:“来,飞吻一个。”
蔡斯年想推开他:“滚滚滚。”结果被宫政和一只手就按住了,宫政和大文官上上下下看了看他,思索片刻,最终得出结论:“我看你在外面挺làng。”
蔡斯年动了一下肩膀,想把他手滑下去:“没有。”
宫政和靠近了些:“没有?”
蔡斯年皱了眉头,把一包衣服塞进他怀里,一点一点把这人退到后面去,一字一顿:“换吧。”
当我大胸肌大三头肌白练的?
宫政和盯着他,还是不想让开。蔡斯年终于炸了:“我正常jiāo往,你管我了?我没给你丢人!”
“我,我不是……”宫政和火气也上来一些,好在忍习惯了,还是很平稳,“你觉得我在乎的是这个?”
“我不知道你在乎什么,”蔡斯年也压了压火,“好了,谢谢你陪我过来,别吵架,换衣服,今天挺开心的,作什么。”说着自己进了试衣间。
宫政和出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靠在一边墙上,心想:怎么总吵架呢?之前明明还好。又觉得挺新鲜的,以前跟谁吵过架啊,惹火了都是不动声色就灭了,但总吵,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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