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默默穿上衣服,护在兄弟身前。
“我自以为把他们放在这,比在哪里都安全。只要我不死,必护他们周全。可我好像想岔了,你们都怕我,何苦留来?便随你们去吧。”系上腰带,教主好像谪仙般的神采。但可惜,谁让他是魔教教主!“阿F,人生若有得选,谁会走一条注定的不归路?”
杀手,却也已经无法回头。
“阿F,我们真的要走?恩人对我们不薄。”无人阻止他们离开魔宫。阿姐只知道,那人救了阿F,救了他们,他们不该离开的。
杀手闭上眼,良久才回答道:“我做了对不住他的事,不配得到原谅。若他将来出事,我必向他偿命。”
阿姐的包袱掉落地上,扶着他的手臂颤抖地相责:“你怎么能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是他们的恩人,更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因为我不能选择。”或者,若是对其早有几分了解,也不会心安理得地那么做。
阿姐迷茫地看着天边,继而劝道“可我们哪里还有家?不如留下来,为恩人当牛做马?”天下之大,何处是安身之所……
不光不能选择,更无法回头。“阿姐,我不配!他要我生要我死都可以,我怕他迁怒你们。”
阿姐忍住眼泪,呢喃着:“这都是什么事啊……”
男孩翻着白眼挤兑他阿兄:“你就会惹事!”
阿姐糊着他脑袋:“不许这么说你阿兄。他为我们才受了这般苦……”
“教主,这是我们姐妹俩为您觅到的小羊羔。”愚蠢的护法们指着被捆成一团的少女献媚道。听说教主近日被人给甩了?可得趁机刷刷友好度和存在感。
教主qiáng打起jīng神瞅了瞅被她们祸害的姑娘,逐渐起了几分兴致。左右护法眉飞色舞地频频眼神jiāo流,仅剩的一点美貌也喂了可怜的智商。
“这妞好身材!”说着用掌劲划开绳子,拍开她僵着的胳膊,露出腋下的刀片。迎着她淬了毒的眼神,捏开她的下巴,扼住她的喉咙,舌尖下同样是锋利的玩意儿。“你们告诉我,从哪儿找到这样的尤物?这么刺激能玩吗?”
“属下该死!”护法们跪地,吓得冷汗直淌。
“你们真是……”蠢!还是不忍心骂出口。教主心累得挥挥手,命令道:“直接把这妞好好地送回原来地方,去给我瞅瞅是谁放的羊!”
密林深处,一个老汉垂着钓。
上动下不动,下动上不动,上下一起动,上面快活下面痛。“得嘞,来了一条大的!”老汉抓着堪比身长、活蹦乱跳的肥鱼,哈哈大笑。笑声穿透了湖面和半个林子,好一个逍遥。
“老爷子好兴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野jī杂鸟飞禽落了一地。
老汉从树下抱出锅子,架在柴堆上生火。“天天一样过,要什么兴致?倒是你,总在外面làngdàng,今日怎么想起老哥我?”
红衣教主退了jī毛,用树枝叉起放在火上烤。“前段时间和那几个老家伙都打过照面了。他们……还都jīng神得很。老兄弟,你家九袋怕是惨和了进去。”
从湖中取水,倒进锅里,肥鱼还想翻出去,被老汉扣了锅盖。“消停日子过久了,他怕是忘了自己只是个要饭的。”
教主轻笑几声,无奈地说道:“九个袋子的长老,怕是能要空朝廷的存粮吧。”
“噼啪”掰断了柴禾,咒骂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小畜生!还搞不清是谁养活的吗?”
“老兄弟,乞丐不好吗?”教主望着湖水,心qíng随着那一圈一圈波纹漪dàng。“若我只是个要饭的,该多好!”他应该不会嫌弃我了吧……
老汉给他端碗鱼汤,chuī去热气,瞥他一眼道:“你可知这天下死去最多的是哪样的人?老头子我练了一辈子的打架功夫能比你qiáng?你就看这条鱼,吃那么胖还不知足,活该该被炖成鱼汤。”
“受教……”教主沉默地吃了烤ròu喝了汤,也不告声别,就直接窜进林子里。
“小兄弟,你下次换身衣裳……”
“我没别的衣裳,倒是可以不穿!”
“那还是这身漂亮!”
姐弟三人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逃出一个地儿,却难逃得出另一个地儿啊。
这是杀手能想到最后的去处,却被人守株待兔堵着。阿姐阿弟抱在一起,杀手只身迎了过去。
那个人说的没错,活着没什么选择。他记不清为何要过刀口喋血的日子,也记不清手中的兵刃收割了多少人的xing命,他就是机械般地杀戮着。想来善恶到头终须报,早料到会有那么一天。只是,他若走了,他们该怎么办……天下之大,可有安身之所?
他大概没那个肆意之人的天赋,即便将所有时间都用来练武,也不过是个三脚猫。不然,怎么会连在意之人都保护不了?
对于这场困斗,不过是几分钟的事,然而杀手却已经坚持了太久。他没有放弃对生的渴望,却被砍伤得失手掉了武器。许多柄刀剑的锋刃对准了他,要收割他本就轻贱的命……
红衣之人总在绝望的时刻出现,脚下踩着jiāo错的兵器,指尖点着杀手的肩膀,绕着被围堵的杀手转过一圈,呼出的掌风蕴着怒气,劈在黑衣人身上,纷纷仆地。
他们之中有瘦削的身影,有腰间鼓鼓不善伪装的汉子……
“师尊,请您收我为徒!”男孩从姐姐身边跑过来,直接跪在红衣教主跟前。
“我原要放你们自由,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你应该明白,跟我扯上关系,也就是跟朝廷和武林作对。”教主闭上眼,平复着杀人后的心qíng。
男孩却说:“朝廷没有给我饭吃,武林也没能保护我。只要师尊能让我变qiáng,我甘愿变成魔头。”
“阿弟,不可乱语!”阿姐看着他,又担忧地看着杀手,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教主下定决心道:“我教你正道功夫,你不必做我魔教中人。我倒要看看,你能混出什么模样!”
男孩磕了一个头,指着他的阿兄道:“师尊,我一定会比他qiáng!”
教主笑:“比他qiáng不算什么!在你没我qiáng之前,不许出来!”
无辜的杀手中枪。但他明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改变,有那么一点希望在生长。那个人,即便高高在上,却也过着更惊险的日子啊,谁又能救他呢?
“启禀教主,属下已经查清那女子底细。”回到魔宫,左护法来报。
“说吧!”命人将姐弟俩安置,杀手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那是几个不入流的小门派,想搞点小动作来博人眼球。要是让他们踩了狗屎成功了,也好从盟主那边得点好处。”左护法滴溜转着眼珠,请教道:“教主,可要属下带人把他们老巢给端了?”
教主肃然拒绝;“不必!即便他们所行不义,我们却不能当真和他们计较,否则就是上了正道鬼当!”
左护法不懂这个逻辑,却是尴尬又胆怯地禀报:“小槌子已经去单挑人家掌门去了……说是打不过再回来搬救兵……属下该死!”
这无理取闹的发展真是醉人!教主扶着额头吩咐道:“让她闹吧!但带人攻打就不必了。”
左护法领命,却瞅着杀手不肯离去。“哎呀,你又复宠啦?”
杀手没有搭理她,而是问教主:“何时来的女子?可要属下解决?”
左护法呵呵笑道:“那可是我和小槌子无意间发现的绝顶货色。其胸挺臀肥,令我俩都垂涎三尺,故捆来献于教主。谁想到她竟然在私密之处藏了了不得的东西……”
“左护法!我觉得你的舌头长得有些碍事。”这货真是八卦!
“我这就收好它!属下告退!”还朝着杀手挤个媚眼才离去。
杀手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教主果非常人,连那样带刺的花朵都能降服。”
教主摆摆手,澄清道:“我只是给她拔刺而已。我最欣赏的,还是你这样的冷清型的。”
杀手冷漠地转身。教主兀自一人沐浴去。
氤氲着雾气的水池,掺着淡淡的中糙药和矿石味。热气滚滚蒸腾而来,教主伸个懒腰,要下水去。等等,那边若隐若现白花花的影子是什么东西?
嚯,那不是小羊羔吗?端看她嘴巴被封着,双手被捆着,泡在池子里,竟是身无片缕……而她满脸cháo红,双眼紧闭,不知是气得还是热得昏了过去……
两位护法,你们对她到底有何执着?难道我非要享用了她吗?
☆、70.这个杀手冷得不掉渣(6)
既然她们那么喜欢她,索xing便让她们当姐妹去吧。少出去寻点乐子,也能少惹点麻烦。
小屁孩虽然总是对杀手不假辞色,但却是个懂事能吃苦的。正道门派练武重在根基,要遭的罪不知凡几,杀手看了都觉不忍,倒也明白了每个人走的路都是不同。阿姐狠下心不去管他们,现在受苦,总好过将来拼命,希望能平安地活下去吧。
“禀报教主,武林盟主正清派掌门派人送来请柬,邀您于十日后参加武林大会。”
教主让侍从起身,带着左右护法和新来的几位出去见信使。
“晚辈奉恩师之命拜见明主,恳请您赏脸参加武林盛世比武大会。”使者是个端庄稳重的青年,长的是一派君子模样。
“本座不明,向来武林大会是你们正道盛事,什么时候还会轮到我明教参与?”教主多少嗅到一点猫腻,但该做的戏还要演下去。不光是武林大会,还有比武,里面不知要做多少文章。
“回明主,恩师日前分别与归义住持和丐帮帮主两位前辈打过照面,皆认为如今江湖暗流涌动,不光是门派之间明争暗斗,各大势力不断摩擦冲突;武林势力扩张,恐引起朝廷反弹。”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明教在这局势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故恳请您千万莫要推拒。”
他是被教主不经意打残那倒霉孩子的师兄,正清派的大弟子。让他来送信,试探之举太过明显。只是教主又不是闲得没事儿gān,难为一个弟子辈作甚?非要挑起和正清、甚至武林的仇对吗?
只是参加比武大会却要派出弟子参战,教主一向自由散漫惯了,竟不知教中有何弟子。
“阿F你需替我一战。护法,我教jīng英弟子都有哪些?”教主背着手,安排事宜。
“回禀教主,‘吃喝嫖-赌’四使和‘琴棋书画’四姬都是我教魔功集大成者。属下这就去召集他们回来?”
前者和后者的取名风格迥异嘛!但是对自家弟子还是不要抱太高期望比较好。于是便嘱咐道:“甚好!须记得考虑镇守实力,切不可抽空了力量。这一趟,赴的怕是鸿门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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