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chūn服你别闹了!”说陆瑾有问题?宋于明打死也根本不会信!推开chūn服,急匆匆地跑下楼去。
天色还很早,楼下只坐着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在吃早饭。陆瑾独自坐在桌前,手里白瓷汤匙在热气腾腾的小米粥里慢悠悠转着圈。
还能想到吃早饭,看来还不算太糟糕!宋于明一屁股在陆瑾对面坐下,冲店小二喊了声:“一笼包子一碗粥!”
“客官!”店小二笑着跑上前,“您要ròu包白菜包还是豆腐包米饭包,还是粉丝包?”
“噗……”宋于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米……米饭包?粉丝包?”
“好嘞!”小二拉长脖子对厨房喊道,“一笼米饭包加粉丝包!”
“啊喂……”宋于明刚要开口,马上就被打断了――
“客官你要小米粥黑米粥红豆粥绿豆粥还是南瓜粥?”
选择困难怎么破?宋于明指指陆瑾的碗:“他吃的什么我吃什么!”
小二盯着陆瑾的碗里看了看,麻利对厨房叫道:“小米粥加五勺白糖!”
五勺!逗我玩吗!宋于明吃惊的看看陆瑾碗里的粥,这里面竟然有五勺白糖!真看不出来这个看起来恬淡的人竟会如此重口!
“客官,您的包子和粥。”一笼包子一碗粥被放在了面前的桌上。
看着眼前摆放的“黑暗料理”,宋于明撇了撇嘴,根本就不想动筷子。
然而,陆瑾已经舀起一勺粥,不紧不慢地送入口中。
品尝着这种东西,看起来竟然还很享受!
算了!自己点的黑暗料理,跪着也要吃完!宋于明执起筷子,夹了一个包子,开始了这条几乎要丢掉自己半条命的“不归路”。
一口咬下,这包子的味道真是蜜汁神奇!硬硬的没有味道的面皮,配上软软的超级咸的米饭,这种包子――真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来这么难吃的东西啊!
然而当着陆瑾的面,宋于明不好意思喷出来,还是死要面子地拼命咽下了一个包子。
算了,包子这么不给力,那就改喝粥吧!宋于明也学着陆瑾的模样,把勺子在粥里搅拌搅拌,舀起粥来喝了一口。
噗……这味道,真是甜!甜得喉咙疼!甜得想吐!宋于明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被震出窍了,实在忍不住推了推陆瑾的手:“阿瑾阿瑾,你觉得粥好吃吗?”
“嗯。”陆瑾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品尝着碗里的粥。
“让我尝尝!”宋于明迫不及待地把勺子伸进陆瑾的碗里,舀了一大勺粥送进自己嘴里。
“唔……”自己作死吃进去的粥,就是跪着也要吃下去!宋于明只能qiáng忍着要吐的yù望,生生把这口粥咽了下去!这特么哪里是粥,简直就是杀人的毒药!甜得没天理了!他还吃得这么潇洒淡定!真口味独特啊!宋于明感觉自己是要崩溃了!
这时店里又走进来两个人,在隔壁桌坐下。如果不是怕被老板胖揍一顿,宋于明一定会微笑着走上去善意的提醒他们,不想死的话换一个地方吃吧!
那两人坐下后,叫了一碟花生一壶酒,一边吃喝一边聊起天来。
如果宋于明早知道他们接下来聊的话题会给陆瑾造成如此大的伤害的话,就算冒着被胖揍一顿的风险也会在此时趁早把他们赶走!
☆、听说泉州
如果宋于明早知道他们接下来聊的话题会给陆瑾造成如此大的伤害的话,就算冒着被胖揍一顿的风险也会在此时趁早把他们赶走!
“老王啊,你听说了吗?”邻桌一个瘦小的男子神秘兮兮地凑到对面那个叫老王的男子面前,“泉州最近出大事了。”
“泉州?”老王眼珠子往上翻翻,思考了会儿,摇摇头,“泉州是哪里?”
“在福建路。”瘦小的男子用手在桌子上比划一阵,恍然道,“哦,现在应该叫江浙行省了。”
“出什么大事啦?”虽然不知道泉州是哪里,老王还是对八卦一下所谓的“大事”充满好奇心。
“这不是不知怎么了吗,这泉州好端端的就反了。”瘦小男子声音很轻,坐在邻桌的人只可以听到零零碎碎的声响,“听说他们占据泉州造反作乱,连台吉都被他们杀死了。”
“啧啧啧,这么厉害。”老王啧啧赞叹,来了兴致,追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陆瑾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汤匙,把它轻轻放回碗里,若有所思地仔细听起邻桌的谈话。
“后来?听说啊,耶律天泽派了他三个兄弟,什么七王八王十王,领了三十万大军围攻泉州。”瘦小男子摇摇头,扔了几颗花生入口,“你猜怎么着?”
三十万大军?陆瑾只觉心口一紧,心跳都差点漏了一拍。
“怎么着?”老王津津有味地喝着小酒,听起新闻来。
“这城里城外对峙起来,真是杀得昏天黑地血流成河。啧啧,那场面。”瘦小男子不禁啧啧感叹道,“听说每天都要死好几千号人!有两天还死了上万人!那真是尸骨堆成山啊啧啧啧。”
“打仗打得很慡吧?来讲讲讲讲。”男人总是对杀伐纷争有天生的好奇心与yù望,老王一听战争场面激烈,更加来了兴致,“来具体的讲讲,这仗打得有多痛快!”
“我同你讲啊,这泉州城里城外不是死了很多人吗?这泉州城死的人多啊,魏军那也是死伤惨重啊。听说不光折了七八万人了,就连那七王和十王也都死了。”说到这里,瘦小男子摇了摇头,嘬了一口酒,有声有色地说起书来,“魏军刚开始是想来给台吉报仇对城里赶尽杀绝的,可是结果自己也死伤惨重啊,就想着最好能招安算了吧,这个七王啊就派人去举着大旗招安。
有一天,泉州城里就派人去魏军营里投降。一百多个人,手里拿着降旗,焚香,作为前导,cao着绳子出了城门,到了七王的营帐,通报说要献银乞求饶命。
这七王听了高兴得不得了啊,连忙升帐放行,吩咐打开营门,欢天喜地把银子抬了进去。”
说到此处,瘦小男子笑着挑挑眉:“你猜后面怎么着?”
“该不会投降了吧?”老王捋了捋胡须,思索道,“投降了就没下文了,看你这样子,是还有想不到的事qíng发生了咯?”
“嘿嘿。”瘦小男子挤眉弄眼道,“你还挺聪明,是有你想不到的事qíng哦。
就在七王正要让人验收的时候,那些装着‘银子’的箱子――‘轰’一声――全都炸了!
那真是一个烟火满天,震响如雷啊,边上的人全都死了。七王也死了,据说炸得就只剩下了一颗头,营帐里死了两千多个人,还有两个是上将。”
瘦小男子伸出两个手指qiáng调了一下“两个上将”,继续道:“十王让三军挂孝,全营默哀,把七王的头以礼葬在了城北李家墩。”
“啧啧啧。”老王露出惊讶的神色,嘴里的花生也不嚼了,点点头,“还真有一手。感qíng箱子里都是炸药啊,那还不把他们自己都给炸死了?”
“可不是,他们自己一百多个诈降的人也都死了。”瘦小男子摇摇头,叹息道,“没办法啊,都到这种地步了,只能同归于尽了。”
“这个七王死了,还搭上这么多人。”老王问道,“后来呢?”
陆瑾木然盯着眼前的粥碗,目光随着邻桌的谈论一点点一点点涣散,似乎已经转移到了千里之外的泉州,亲眼目睹了那一场又一场血腥的大战与屠戮。肢体迸飞,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原本以为,耶律天泽得到了他要的领土,一切都该复归安宁了。至少,百姓不该再蒙受战乱之苦。
原来,这才是更惨烈压迫的开端!
只要他统治这方土地一日,这方土地上的百姓便永远有xing命之忧惶惶不可终日!
陆瑾qiáng忍着心头的悲怒,只听邻桌男子继续说道:“这个七王死了,十王真是又伤心又愤怒,想为七王报仇雪恨啊。他命令大将抢了城外居民一千多只大箱子,在城门外面堆成了将台,足足有城墙那么高!”
“这么高啊……”
“是啊,别cha话我还没说完呢。”瘦小男子道,“十王自己就坐在这个将台上面,让四个上将,二百多个亲军围在台旁。那些亲军手里都拿着láng烟喷筒,把从福州等地弄来的大pào五六步排一座,一共有上百座!只要他们听到号令就一齐发she,猛轰狂炸泉州城的东南角!”
“天地!”老王狠狠双手一拍大腿,大叫一声,“这下惨了!完蛋了!”
“客官。”听到有顾客大喊,小二连忙笑盈盈凑到桌旁,问老王道,“刚才听您说要水煮蛋,请问您要一个还是两个?”
“滚你娘的水煮蛋!”老王嫌弃地摆摆手,“别烦!我在听正经事呢!”
“水煮蛋!”听起来好正常的食物啊!宋于明兴奋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对小二摆摆手喊道,“嘿小哥!给我来个水煮蛋!”
“好嘞!”小二连忙跑了下去,对厨房道,“水煮蛋一个!”
这不是赤|luǒluǒ的挑衅么!就你买得起水煮蛋我买不起是不!老王白了宋于明一眼,对小二吼道:“给我来个水煮蛋!他娘的!”
宋于明不甘示弱,白了一眼回去:小爷吃个蛋关你屁事啊!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土豪哦!你有本事买茶叶蛋哦!买切糕哦!
还敢白回来!这小子真欠揍!老王撸起袖子,亮了亮粗壮的胳膊上一排qiáng壮的肌ròu。
“老王,你听我继续讲啊!”瘦小男子一把将老王拽了回去,说到兴头上根本控制不住激动的心qíng,“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有人要搞事qíng!”老王又转头狠狠瞪了宋于明一眼。
“哦对!说到那个十王要搞事qíng!要用pào轰泉州对吧!”瘦小男子再次有声有色地讲起故事起来,讲得唾液横飞,“十王那pào轰得厉害,城墙都豁开好大的口子哦,守城的将士基本上眼睛都睁不开咯。
这个时候,那个泉州城里也不能等死啊,也背了一座大pào到城楼上。
轰得一下――你猜怎么着了? ”
“狗|日|的见鬼啦!”老王和宋于明的白眼对得越来越起劲,两个人瞪的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
“老王你真聪明!”瘦小男子高兴地点头道,“答对了,就是见鬼了。那个十王给一pào轰死了!就剩下一只穿着靴子的脚,从天上飞了下来。哈哈哈!”
“然后,就剩下八王了。”这么jīng彩的前段老王都没有回应,瘦小男子说到兴头上又停不下来,便顾自说道,“这个八王不简单啊,又让魏军从泉州运了很多大pào过来,比之前的还要大,还用城百姓家里的锅啊,锄头啊,反正有铁的都抢了去,拿来造pào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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