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甜身体太弱,jīng美瓷器一般一碰就碎,就像大鹏说的,老天开眼一次已是奇迹,不知何时就会收回阿甜的命去……
唐逸咳血,太医这么半天还不来,大鹏慌张跑开亲自去请。
“我留下只是为了等田城的解药。”唐逸摇头示意刘昭自己没事,他近来咳血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但也确实暂无xing命之忧,他苍白地解释着自己的行为,垂眼不敢面对刘昭的眼睛,“正因为我对你qíng深似海,才不舍得你一世英名尽皆被我毁了,我是男人,世道容不下男子之间的感qíng,何况你是一国之君,你的一言一行都是要被史官记入史册留被后人评说的。我不能……”
唐逸说着缓缓抬眼看向刘昭,“你不怕冒天下之大不韪,我却没这个勇气与你一起面对未来的腥风血雨。就算蛊毒能解,我还能活多久呢?五年?十年?我只想平平静静看着你成就大乾的辉煌,不再参与,就只远远地看着。你念在我给你生了一个儿子的份上,放我走吧。”
刘昭严词拒绝:“阿甜,我不会放你走的!”
“皇上不好啦!不好啦!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殿外有内侍跑来。
刘昭:“何事惊慌?”
那内侍乃太子东宫的仆从,只见他腿脚发软,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回皇上,太子与宠物嬉戏时不慎落水――”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助攻一个两个不能少,别急,下一章就成亲开车了!
太子小包子误闯两位爹爹的红làng翻帐。
刘舒委屈地露出头:我要和父妃一起睡……
刘昭yù求不满:谁把太子放进来的?!
大鹏衷心护主:皇上,我家公子身体刚好,您……
唐逸背气:我看我迟早是被你气死的!
刘舒软软缩进唐逸怀里,睡眼迷蒙:父妃答应让舒儿看骑马的……别忘了……
刘昭一翻身将唐逸和儿子一起抱在身上:阿甜是喜欢在上面吗?所以说再要一次?
唐逸面红耳赤:%!&#! 大鹏,你若再敢自作主张一次,我罚你吃一整年的糖!
大鹏抱了太子落荒而逃:小的错了!公子饶命!
☆、解药
不待刘昭发问,唐逸已经先一步出声,他从chuáng上弹起,提着那内侍就走,“太子现在何处?!带路!”
许慈出诊,他本是要为唐逸看病,结果恰好遇到刘舒出事,这才误了去唐逸处。
唐逸到时,许慈已经退下去煎药,刘舒正白着一张小脸躺在chuáng上,宫婢在为他绞gān湿漉漉的头发,他长长的眼睫毛上挂了一圈眼泪,整个人都委屈极了,却是还在昏迷当中。
“父皇……”刘舒睡得很不安稳,不停呓语,“父皇……父妃……”
一句父妃听得唐逸心头发软,心疼不已,他挥手让那婢女下去,亲自照顾儿子,落水最大的危险不在溺死,而是其后可能来势汹汹的风寒――自古多少皇子因为风寒早夭。
唐逸自己就还病着,此刻刘舒出事,他不过qiáng撑,脸色甚至不如儿子刘舒来得红润。
刘昭有些心烦意乱,冷声询问太子仆从:“太子如何会落水?舒儿一向乖觉,还不从实招来!”
东宫宫女内侍跪了一地,“回皇上,太子殿下听闻唐公子生病,知晓唐公子喜欢吃藕粉,就,就跑去池塘想摘莲藕给唐公子,一不小心……”
刘昭是在太子寝殿问话,唐逸自然也能听到回答,他为刘舒擦拭额头的手一僵――竟是为了他。
“父妃?!”
刘舒悠悠转醒时就见日思夜想的父妃在自己身边坐着,他一瞬间笑逐颜开,“父妃的病好了吗?”
“父妃是不是再也不会离开舒儿和父皇了?”
“舒儿害得父妃生病,舒儿知道错了,舒儿会孝顺父妃的,求父妃不要走,不要抛弃舒儿……咳咳咳!”
刘舒的声音越来越委屈,末了咳嗽了几声。
他连珠pào似的询问和自责令唐逸心软的不成样子。
太子殿下高高在上,却一直活在害死生父,被生父抛弃的yīn影里。
那望来的目光中,祈求与希冀太过qiáng烈,唐逸几乎不能够与之对视,“我……”
“只要太子殿下好起来,我就不走。”
刘舒服下药后却依旧起了烧,唐逸实在担心。
“真的?!”刘舒一头窝进他怀里,“父妃的怀抱好舒服!父妃最好了!”
唐逸体质虚寒,刘舒正在发烧,自然觉得他的怀抱甚是舒服。
唐逸被儿子在怀里蹭来蹭去,白皙的面上浮现笑意,“好好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刘舒问唐逸是不是不会走了,刘昭一直紧张地在一边等待唐逸的答案,此刻唐逸哄儿子睡觉,他看着爱人与爱子依偎的画面,终于长舒一口气。
“你也累了,我抱你去休息吧。”刘昭轻声上前。
唐逸回头很是自觉地伸手要刘昭抱,“我饿了,能不能先吃点东西。”
唐逸脸色苍白,声音虚弱,刘昭抱起他轻飘飘的身子,心知唐逸这是坚持到极限了才会这么安分。
“早就给你备好了。”他宠溺地凑近对方,轻轻亲吻唐逸的脸颊,“阿甜,我们一家人会幸福的,请你相信我。”
唐逸埋头在刘昭怀中,闷闷“嗯”了一声。
刘昭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唐不甜这是答应了他的求娶。
刘昭笑问:“怎么忽然想通了?不拿那些天理伦常,史官评说拒绝我了?”
得了便宜还不卖乖!
唐逸狠狠咬了刘昭手臂一口:“往后你要当昏君我不拦着,别拉我和儿子下水!”
刘昭吃痛,嘴角笑意不减:“怎么说?”
唐逸咬牙切齿道:“我就委屈一下嫁给你――以女子的身。”
刘昭吃惊,“女子?!”
翌日清晨,皇宫被一则八卦席卷。
“听说没有,那唐公子是个女人!怪不得皇上要正式册封她了。皇上对已故的孝慈皇后qíng深一片,至今不忘,那唐公子,哦,不对,是唐姑娘长得多像孝慈皇后啊!”
“这么说来,她们连姓氏都一样,该不会是远房表亲一类的吧。皇上是从江南带回唐姑娘,江南正是当年祥宁侯离京封地所在,越想越有可能了!”
“但她一个姑娘好端端装成男人做什么?”
“八成是不想成为谁的替身吧,以此拒绝皇上。”
“那皇上之前岂不当真是对一个‘男人’――”
“瞎说什么呢!皇上英明神武,怎么会是断袖?这不是唐姑娘女儿身的秘密bào露,才传出皇上要封她为后的消息。”
刘舒的烧昨夜就退下了,有惊无险。
灵狐当年受天罚散去最后五千年修为,使得唐逸第二次重生――正是复活在刘祁将他从棺木中抢走的前一刻。
灵狐化回狐态去到凡间,它仅剩的修为只够它记得青燃的魂魄,它辗转回到青燃转世的身边,重新和主人在一起。
灵狐窝在刘舒chuáng上,觉得那喂主人吃饭的男人很是熟悉,却又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他。
“多吃一点,乖。”唐逸之前嫌弃刘昭喂自己都喂到嘴外面去了,眼下他喂儿子,刘舒还是醒着的,他也喂得颇为费力,没举两下胳膊就麻了。
“让小的来吧。”大鹏看不下去。
刘舒瞪大鹏一眼,“哪里来得刁奴,敢对孤的父妃指手画脚!父妃……”刘舒说着转向唐逸,变脸似的糯糯委屈道:“父妃累了吗?舒儿可以自己吃的。”
大鹏:“……”
真不愧是主子生的,太子的腹黑和主子有得一比。
分明是想让人喂,偏偏可怜兮兮说能自己吃。
唐逸是真累了,闻言把汤匙递给刘舒,“舒儿真懂事,那我看你吃,快吃吧,多吃点。”
刘舒扁嘴:“哦。”
刘昭下朝后不久去往东宫,一进殿门,唐逸正坐在儿子chuáng前出神。
刘昭身后跟着田城,两人都是神qíng严肃的模样。
饕餮虽是董志明在先帝刘继的吩咐下给唐逸下得,可董志明却不会解蛊。
田城几经周折,去往蛊毒源头的南疆配齐解药,然而这解药究竟有没有用还是成迷。
“不甜,”刘昭停在唐逸身前,“田城回来了。你……”
唐逸回神,伸出一根手指“嘘”一声,示意儿子睡了,外面说。
“等舒儿彻底好了,我再试药吧。”唐逸的语气轻描淡写,可谁心里头都清楚,他是怕万一这解药有偏差,他即刻便死。
刘昭道:“不用你试――”
唐逸不解抬眼。
刘昭:“我来!”
唐逸:“你疯了?!”
刘昭深qíng拥住唐逸:“是,我疯了!早在你生下舒儿,满身是血在我面前咽气时,我就疯了!我发疯一样想留住你!却只能亲手将你放进冰冷的棺木……”
唐逸怔愣。
刘昭低低道:“不甜,我如今和你同病相怜,也总算明白梅花苏的香甜。我们成亲,成亲之后我为你试药。”
唐逸怒道:“刘玄廷,我为你连女人都当了,你还要怎样?!你是一国之君,你有想过万一你服下解药遭遇不测,大乾好不容易的太平就将结束?!”
刘昭镇定摇头:“我不会有事。就算我死了,大乾也照样能太太平平。”
唐逸一惊,“你――大鹏说你每日熬到深夜,难道是在安排后事?!”
刘昭不答,只俯身深吻唐逸,“不甜,你果然是关心为夫一举一动的,为夫甚是开――啊!”
“为什么夫?”唐逸狠狠咬了刘昭在自己嘴里乱动的舌头一口,“小爷还没嫁给你呢!”
刘昭吃痛叫出声。
唐逸胸膛怒火中烧,横冲直撞寻到田城,“解药拿来!”
没有皇帝的命令,田城哪里敢?
“拿出来!”唐逸冷呵,要不到便抢。
“快拦住他!给朕拦住他!”刘昭追在唐逸身后,第一次发现唐逸的轻功竟然在他之上?!
田城不会武功,不是唐逸对手,唐逸从田城身上搜出一瓶药,不由分说就往嘴里灌。
“不是这瓶!”田城大惊,药不能乱吃,他只得jiāo出真的解药。
禁军急速赶到,将田城和唐逸围在当中。
刘昭惊魂未定跃入包围,却为时已晚――唐逸已经吞下解药,啪嗒,那解药瓶子掉在地上,他双膝一软,扑跪进刘昭怀里。
“你休想得逞!要死,也是我先死!”唐逸清冷的话语飘过刘昭耳际,随即淹没在周遭一片惊慌声中。
“保护皇上!”
变故突如其来,禁军们以为来路不明又身怀绝技的唐姑娘是要刺杀皇帝,一个个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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