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建府的有六七八、九四位皇子,如今前头三个都已经建好入住了,也就只有九皇子那边他今天要求这样,明天要求那样,给耽搁了下来。
他到底年纪小,因为不愿娶妻拖着不肯把府邸建好,承元帝这做父皇的都不管他,其他做哥哥的当然也不去做那恶人。只这会儿,萧睿不过是见他犯抽,拿来吓唬他一下罢了。
见萧逸怕了不敢再说,萧睿便也收了声。
两人约莫等了一个时辰,萧瑜回来说是没他们事了,两人才前后脚的离开。出了户部,萧逸的不正经毛病就又犯了,他凑到哥哥旁边,没个正行的说:“七哥,我跟你一起回府吧?”
萧睿斜睨他一眼,“gān什么?”
萧逸笑道:“看看小嫂子啊。”
萧睿知道,他这是说余露,毕竟他送来的谢氏不过是个玩意,他可没胆子喊嫂子。而余露是自己亲自跟母妃求来的,萧逸好奇也是正常。
不过,余露的长相,其他人看到无所谓,可是他们兄弟却是不行,尤其是萧逸,虽然那会儿他还小,但这小子记忆力贼好,难保见了不会想起来。
萧睿淡淡道:“或许你府邸的事,我不该去找父皇,而是应该直接去长宁侯府,找夏家大小姐才是。”
长宁侯府嫡长女夏梦莹,是长房的唯一遗孤,也是九皇子萧逸未来的王妃,这不是随着此次大流而来的赐婚,而是在两人还小的时候,承元帝为了安抚战死的夏大将军,特意指婚给年纪相当的萧逸,也当是安抚夏家,抚恤夏大将军了。
这夏小姐从小就体弱,年岁渐长就更是如弱柳扶风一般,走路都得叫人扶着。萧逸倒不是不喜欢病美人,如果她只是病美人也就罢了,可她偏偏好说教,萧逸明着暗着撞见许多回,她不是对丫鬟仆妇就是对家中兄弟姊妹,甚至是遇着萧逸,她也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说教。
萧逸是惠妃的小儿子,在宫里又得承元帝的疼爱,连这个国家最尊贵的皇帝都不曾说教他,他哪里愿意被夏大小姐说教。不说烦死她,那也是见着她就躲的,更是恨不得一辈子不娶正妃才好。
萧睿哪壶不开提哪壶,萧逸只好认栽,悻悻地爬上了马车,心里却在想着,定然要找个机会去瞧瞧,能叫七哥金屋藏娇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物才好。
第九章
余露睡了午觉,起来后就开始觉得无聊了。
没有电视,没有手机,也没有小说看,甚至连爱和自己聊天的嫂子也没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呀!
石榴不敢往余露身边来,香梨就在一边做着针线陪余露,瞧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到底大着胆子问道:“主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余露只想让香梨几个别给她做主,又不是真想跟她们主仆泾渭分明,见她问了,就也直言道:“没事qíng做,觉得很没劲。”为了防止她们听不懂,一般qíng况下,余露还是记得不要说太多现代用语的。
香梨提议:“十月是王爷的生日,不然主子给王爷做件衣裳?”
余露摇头,“不还早着呢么,不着急。”她可不会针线活,而且她也不想太过表现自己。
香梨便道:“那要不,奴婢去请了谢姨娘和陶姨娘过来,主子和她们说说话?她们先前还来想要见您呢,您给推了,这不见,怕是不好。”
这香梨还真是爱cao心的命,好在现在知道征求她意见了。
余露不客气的拒绝了,“不想和她们来往。”
香梨纳闷了,问道:“为什么?”
都是王爷的妾室,想不来往也太难了。现在王妃没进门倒是还好,只需要来往她们两个,以后王妃侧妃进门了,那可就一下子变成了四个,再者,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人呢。
余露知道那两位姨娘接近她的企图,其实……虽然她只是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但该知道很多事儿也还是知道的,就算不提旁的,把现在的文胸改造一番教给那两位姨娘,只怕萧睿去她们屋里的时候,都能被迷住。
只是,她不想落下和她们结jiāo的把柄,也不保证让香梨她们私下传消息不会被泄露出去,所以只能少做少错了。
至于为什么不想和她们来往,余露道:“她们心怀不轨。我跟她们来往,以后王妃侧妃进门了,怕会第一个找我的麻烦呢。”
香梨听了这话算是明白了,自己再一琢磨,就不得不承认余露思虑的深远了。
这小妾总是比不过正妻的,余主子再得宠也不该和王妃打擂台,不然王爷不在的时候,王妃动动嘴皮子,就有的是人来寻芳院找麻烦。既然不想找她们做臂膀,那就更不能随意放她们进来了,不然王爷来看余主子的时候,被她们勾去了可怎么是好。
“主子考虑的是,倒是我想差了。”香梨赞同道,见余露现在似乎心qíng不错,便想起了石榴的事儿,因此小心翼翼道,“主子,您,是不是对石榴有什么不满?”
“没有。”余露吃着葡萄,吐了葡萄皮,便斩钉截铁的否认了,“怎么会这么问?”
要是不满也就是今早上了,可不满的也不是石榴一个啊。
香梨有些说不出口,而且她也怕,怕万一余露没有往那方面想,她这一提,反倒是叫石榴更没法子洗清误会了。
余露挑了挑眉,怀疑是不是早上自己太霸气了,把这丫头给吓到了,因而便看向她,尽量温柔的道:“怎么了?说啊,我能吃了你不成。”
香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道:“倒是没别的,就是这几日您忽然沐浴时候不叫石榴伺候了,她心里担心着,所以跟我念叨了两句。”
那是不好意思,沐浴这么私密的事qíng,哪里能叫外人看见啊,而且她这身材还那么火爆,她更是会不好意思了。余露脸微微有些红,想了想才道:“没有的事,早前是对这儿还不熟不好说自己来,现在熟了,还是自己来更自在些。”
香梨这下才算是真的放心了,余主子出身不好,在宫里也是做低等的宫女,凡事自己来是可以理解的。看来,是她多虑了。
樱桃正好走到门边,小声回道:“主子,谢姨娘又来了,这回是说有事qíng要和您说。”
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虽说她很无聊,可她宁愿躺尸,也不愿意和谢姨娘jiāo流。
余露gān脆指派香梨出去,“有事听事,无事撵人。”
谢姨娘见是香梨出来,就知道这是余露不想见她,特意打发大丫鬟来和她说的。她皱眉看了白鹭一眼,心里很是不高兴,她就说算了,偏白鹭非要让她避开陶姨娘再来一次,可不,被拒之门外了吧!
“我们主子午睡还没醒,谢主子要是有什么事,就跟奴婢先说了吧,奴婢一会儿去和主子说。”香梨外jiāo能力还是很好的。
谢姨娘不高兴,也就不乐意开口,瞧了眼白鹭。
白鹭便把手里的食盒送到了香梨面前,道:“这是我们姨娘亲手做的酸梅汤,冰镇过了的,听说余主子苦夏,这便送来给余主子尝尝。若是余主子喝得好了,奴婢再给余主子送。”
香梨顺手接了,朝着谢姨娘便是满满的谢意,“劳谢主子费心惦记了,奴婢代我们主子谢过谢主子,我们主子正需要这东西呢。”
谢姨娘敷衍的笑了笑,扭身一摇三摆地走了。
白鹭忙赔笑说了两句好话,紧赶着追了上去。
香梨提了酸梅汤进来,便笑着把这事儿给余露说了,“没什么事儿,谢主子那儿送了酸梅汤过来,不过是以这个为借口,还是想跟主子套jiāoqíng罢了。”
酸梅汤啊,这么热的天,酸酸甜甜凉凉慡慡正是好啊。香梨把食盒放在了桌上,余露就走过去揭开了盖子,这不是普通放食物或者点心的几层食盒,而是极深的一个肚子,里头搁着一个白瓷罐,从上头看进去正好看到漾着水纹冒着凉气的酸梅汁。
余露嘴馋,问香梨,“这个,我可以喝吗?”
“可以呀。”香梨说着,就出去拿了个细白瓷碗进来,“我给主子倒。”
余露捧着带着凉气的瓷碗,久久不敢喝进嘴里,可别是下了什么毒药,或者不孕不育药的,能这么直接喝吗?
正犹豫着,萧睿大步走了进来。
“喝什么呢?”他一面在冰山旁边站定,一面用手扇着风问向余露。
余露捧着瓷碗,脱口就道:“谢姨娘方才送来的酸梅汤,你喝么?”
谢姨娘送来的?怎么这么巧,今儿路上九弟才提了她,现在寻芳院也提起她了。
萧睿走过去,接了酸梅汤。
余露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看,真要喝呀,万一下了毒,万一有什么不能喝的东西……萧睿在她这里出了事,就算是谢姨娘送来的,她也跑不了吧?
她赶紧去看香梨,却见香梨已经低下了头,没有半点想要劝阻的意思。
余露再转头,萧睿就已经举碗喝尽了。他刚从外头进来,正是热的心里身上都难受呢,一碗冰镇的酸梅汤下了肚,整个人从内到外的舒坦了。
“看什么?”见余露盯着他,他便把瓷碗放在桌上,示意了香梨再倒一碗,就伸手抓住了余露的手。
两人的手都是刚才端着瓷碗的,正是凉慡着。这么拉在一起也不觉得热,反倒是余露手指细嫩,他摩挲了两下就有些舍不得放开了。
余露整个人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就摇头否认,“没看什么。”
萧睿摩挲她手指的动作一顿,低头看向了她。余露则终于后知后觉的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捂住了嘴,糟了,忘记他不许她说话了。
说她不怕吧,可她明明一副惊慌害怕的模样,眼睛瞪得溜圆,手捂着嘴由于用力过大,都把脸掐的有些变形了。可你若说她害怕吧,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下跪求饶吗?
萧睿定定看了余露片刻,香梨就送来了第二碗酸梅汤。他暂时放过她,端过来又是一口喝了。
喝完酸梅汤,他倒是想起做酸梅汤的人了,吩咐香梨道:“你去外头和崔进忠说一声,叫他开了库房,将前儿得的那对白玉镯子赏给谢姨娘。”
“是。”香梨忙应下。
白玉镯子,谢姨娘做一碗酸梅汤就有一对白玉镯子啊。余露也好想做点什么给萧睿吃吃喝喝,叫他也赏点东西。
这古代女子抛头露面的少,她以后离开王府了,可得身上有银子傍身才行啊。可是,又怕她真的做了,萧睿这个自恋的人会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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