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纱布,花千骨总算能够看见了,本来她应该看不太清楚的,但是她将体内本来要用来疗伤的能量,用在了眼睛上,所以她才会拆开纱布就看的清清楚楚。
看到竹染脸上与她相同的因贪婪池水所留下的青色疤痕,她嘲讽似的笑了笑,她们都是长留的‘罪人’啊!
‘原来是师兄啊!’花千骨在桌子上写到。
竹染冷冷一笑:“你倒是聪明。不过我早已被逐,算不上你师兄了。”顿了顿又道,“摩严他,之后又收了不少徒弟吧?”
她从花千骨的记忆里得知的消息中,也确实有摩严的信息,所以她如实的写了。‘三个’。
看到竹染看到她写的字,眉宇间浮现的积恨和怨气,她不厚道的笑了。
有一个如此仇恨摩严的人,要是他出去了,想必摩严会很头疼吧?要知道,她可是被摩严扔到蛮荒来的,虽然那时候她还不是她。但这并不影响她记仇不是,现在忍受蛮荒恶劣环境的可是她,承受伤势造成的痛苦的也是她,所以她想要报复报复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吗?
她可不是花千骨那个傻瓜,总是觉得自己错了,受尽折磨欺骗也不会怨恨,更不会报复。她可是从来都是有仇必报,锱铢必较的。
可以看到东西后,花千骨看着混沌晦暗的蛮荒,让她更加坚定了快点离开这里的决心。
也就只有软萌萌,毛绒绒的哼唧shòu才能让她的心qíng稍微明媚一些。
“你多大了?”竹染问,以她之前的修为不可能才十二三岁,应该是修成仙身后停止了生长。
快二十了吧。她不确定的写到,她实在是没从花千骨的记忆里得到这些她不太注意的事qíng,只能大概推测出她的年纪。
都传言你被逐出师门后下落不详,却原来是身在蛮荒。
竹染笑的yīn森又鬼气:“那是自然,摩严虽下不了手杀我,又怎会容我还活在六界之中。”
听到这话,她更加的肯定了,竹染若是出了蛮荒,绝对会是长留最头疼的时候。
要是这样,她都用不着自己动手报仇,竹染自然会替她出口气。
还是要多谢师兄,不是你的话我早就死了。她一点诚意都没有的写到,就算竹染不救她,她也可以恢复,只是要多受一些罪,多làng费一些时日罢了。
竹染冷笑一声:“第一,我说了别叫我师兄,叫我竹染就行了。第二,不是我救的你,是你自己生命力顽qiáng怎么都死不了,还有这哼唧shòu一直在保护你。”
咦?原来竹染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嘛!不过她却不会这么说。
那就多谢你收留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收留你?”
因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也是长留山弟子……
好吧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竹染打断她:“你是不是长留山弟子gān我何事?我救你只是因为觉得你有些不同寻常,可能日后会对我有用。你记住,我只是想要利用你,你不要对我感恩戴德,如果你觉得欠我什么,日后还我就是了。”
这话她喜欢,人qíng因果最难还,还是这样清楚明白的好相处。
你想出去?!她肯定的写到。
“哼,我可不想永生永世困在这个地方,我还有壮志未酬,我还有大仇未报。你来这也那么久了,吃了那么多苦,难道就不想离开?”
我啊?能离开这里,谁又不想呢?她轻描淡写的写着,看不出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jiāo流完毕,竹染就满意的离开了。
竹染在木屋周围开了一小片地种一些蔬菜,最经常做的事就是在地里面忙活。有时候出去一两天都不回来,面上带着一丝倦色,却也不说自己去了哪里。
而花千骨也没有探究的想法,每天她都努力的聚集起体内分散的微薄到几乎没法察觉出来的力量修复着自己的伤势。
她康复的速度越来越快,只是那些剑痕久久褪不去。她只能等伤势彻底好了之后,再去想办法处理这些顽固的疤痕。
和竹染住在一起越久就越发觉他这个人不简单,虽和落十一是一师所出,但是明显修为高出太多太多。不但jīng通奇门遁甲,易经八卦,各仙派的剑法和长短处他也了若指掌。琴棋书画,医药和兵法,无一不jīng。她偷学过的长留山的那些禁术他也竟然都是会的。流放蛮荒数十年,未曾一日懈怠,剑法等都已臻化境。
也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错,居然被罚到蛮荒来了。
在蛮荒转眼已是大半年过去,花千骨身体已恢复如常人一样,竹染不在,她便练练剑,逗逗哼唧shòu。
天色昏暗下来,大概是到了晚上了,花千骨躺倒chuáng上准备睡觉。
却察觉到竹染站在了她的chuáng边,静静的看着她。
“衣服脱了。”黑暗的小屋里,竹染的眼睛却是犹如琥珀一样透亮,犹如正盯着猎物的老虎。那双眼睛,跟摩严一样,并且更冷酷无qíng。
花千骨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看到竹染没有丝毫yù?念,眼神清明透亮,她也就毫不扭捏的利落的将衣服脱光,只留了一块布遮住了私处。
见她这么gān脆的脱了衣服,竹染也诧异了一下,随后他从她的耳后到脖颈,从脚趾到脚踝,从胸前再到后背一处处的翻找起来。
虽然不知道竹染在找些什么,但她可以感觉到,竹染对她没有恶意,所以也就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寻找着。
她身上疤痕太多,密密麻麻的十分吓人,居然微微有些刺痛了他的眼。他不屑皱起眉头,厌恶自己哪怕一瞬间的心软。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有恭顺的匍匐在她脚下的一天。
仔细的找了很久,终于不出他所料,又出乎他所料的在她右边腋下很难发现的位置,找到了那个最后收尾的封印的小印记,一丁点大小,血红妖冶的复杂花纹,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一颗朱砂痣。
竹染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知道她身体里有古怪,却没想到白子画竟对她施了那么高级别的封印术。这种印记他只有在古书中曾经见过一次,封印者一旦实施,常常会把自己的命搭上,就算是他白子画自负仙界最高修为,也定是大大受创损伤。
他究竟在她身体里,封印了怎样的一个怪物?怪不得她一次次伤到极致却怎么都死不了。
疑惑更深了,白子画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视她为大患,何不直接想办法杀她,为什么宁肯折损自己也要实施这种封印?如果是想保护她,又何必下手如此狠毒,让她遭这种罪,最后还逐到蛮荒来?还是说早已料定她死不了,故意做戏给别人看?
竹染握紧拳,心头微微有怒气。白子画,为何他始终都猜不透他?他不在的这些年,外面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可以离开的话,花千骨就是他的天赐良机。
将她脱下的衣服扔到她身上,说了句“穿上!”然后他就在边上等着。
虽然不知道竹染到底在他身上找到了什么,但是看竹染的神色也知道事qíng不简单,她虽然有花千骨大部分的记忆,也隐约记得一些这个世界的事qíng,但是具体的qíng况她却是记不清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要是什么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那日子还有什么意思。就是这样要露不露,半清不楚的才有意思。
穿好衣服后,竹染拽起她的手拖出门去。
林中昏暗无比,远处不时传来一些奇怪可怖的鸟shòu嘶鸣,竹染右手拖着她,左手拿着匕首。一有食人的花糙藤蔓靠近就狠狠一刀斩下去,汁液犹如鲜血一样喷溅了花千骨满脸。
她厌恶的皱眉,用衣袖擦gān净,但还是觉得很难受。
行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早已超出花千骨平时的活动范围,离了小屋老远,没有了阵法的保护,周围树丛里悉悉索索的,各种妖物在暗处窥探着她,却又忌惮竹染手中的刀不敢太过靠近。行得越远,跟上来的越多。
竹染飞快的往前走着,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带她到哪去儿?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竹染终于停住了,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断崖,下面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有多深。
他来这里gān什么?花千骨静静的等着他的解释,竹染突然伸出手来,轻轻一推,竟然把她从崖上推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竹染到底想gān什么,但是她却并没有太紧张,虽然这个谷深百丈有余,绝壁横亘。身子垂直下落,如此高度,就算摔的不是粉身碎骨,至少也是脑浆迸裂。
但这里面并不包括她,在快要落地的时候,她将体内微薄的力量激发出来,让自己在空中停了一瞬,然后她翻身安全落地。
而在崖上的竹染,本来看她快落到底依旧没有什么奇迹发生,眼中难免有失望神色。正当他都要放弃了以为花千骨死定了的时候,却见她身子重重的在空中一顿,定住了大约一秒钟,又再次直直摔下去。
也不知是怎么了,居然感觉松了口气。
谷底,她听见一声恐怖而低沉的嗡鸣声,知道一只妖shòu过来了。果然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双血红色充满了贪婪和渴望的眸子出现在她眼前正瞪视着她。
睚眦shòu,上古十大妖shòu之一,xing凶恶,喜吃脑髓。锱铢必较,极爱相争,至死方休。领土意识极重,有王者之姿。食其角可提升百年仙力,而且它哪怕吃的是糙,屙出来的都是huáng金,故而早早在六界之中被仙人妖魔捕杀殆尽。
她回忆起花千骨记忆中在《六界全书》上所看过的妖shòu一览,此shòu名列第三。
虽然她现在根本就调动不了什么力量,但在蛮荒里,她们都一样,都被限制了法力修为,单单只靠ròu体力量,她虽然确实是不如睚眦shòu,但是她体内那微薄到几乎没有的力量虽然少,但毕竟还是存在的,再加上她无数年来的经验,想要打败它也不是不可能的。
与睚眦shòu缠斗了许久,但却因为没有武器而有些束手束脚的,这时候,“咣当”一声什么金属的东西掉在地上,花千骨一看,是竹染的那把匕首。
她也不矫qíng,立马拾起匕首继续与睚眦shòu缠斗起来,她现在脆弱的ròu体可经不住睚眦shòu的撞击,所以她也只好智取了。
被她的连翻行为激怒的睚眦直直的向着她冲了过去,她闪身一避,睚眦shòu因为惯xing撞上了坚硬的石壁,然后摇摇晃晃的趴到了地上不动了。
睚眦shòu趴在地上以恨不得咬死她的眼神怒视着她,可是只能无力的趴在地上呼呼喘气,头上好大一个包。
虽然是自己设计的,但想不到真的奏效了,而且效果还这么好。她看着傻乎乎的睚眦shòu,笑了笑,忍不住伸出去摸了摸它湿湿的鼻头,软软的挺好玩的。
不顾睚眦shòu的愤怒和低吼抗议,花千骨又好奇的伸出手摸了摸它神圣不可侵犯的两枝角。(睚眦shòu心想我堂堂妖shòu居然被人摸了,还是个这么丑的人!哼哼……)
怕睚眦shòu以后报复,她从自己的记忆里找了个对凶shòu效果不错的禁制在摸它的时候悄悄的送入睚眦shòu的识海,让它以后会不自觉的亲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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