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叔。”海哥的面色软化了一些,看向郑家荣的目光还是充满敌意。
裴叔?郝庞转头一看,还真是裴爸爸!
裴值也看到了郝庞,或者说他就是看到郝庞在这他才进来的。阿三阿四还在地上呻吟,双方又是敌对的状态,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暗叹一声,笑道:“小海,实不相瞒,这个小朋友是我家阳阳的同学,这回是来我家做客的。能不能卖我个面子,化gān戈为玉帛?”
裴值也是见过大风大làng的,说起话来滴水不漏,明明海哥一方看上去处于劣势,他却要反着说,让海哥别跟两位客人计较,一来给双方都留了面子,海哥也可以顺势而下,二来,海哥背后的势力也不至于有什么后续的报复。
郝庞觉得,出来一趟,不管是他的眼界还是为人处世,都提升了不少。做一个商人,不论在何时都要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去争取最大的利益,他在这一方面还差得远。
海哥面色和缓了不少,朝裴值点了点头,面无表qíng道:“不知道两位是裴叔的客人,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你们两个废物,还不快滚去gān活!”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阿三阿四说的。
裴值笑道:“这就好了,我还有点事,小海,替我向你爸问好,改天我再登门拜访。”说完,便带着郝庞和郑家荣出了养殖场。
回去的路上,裴值也没提这件事,郑家荣也很默契地保持缄默。郝庞心里清楚,这件事qíng两个大人都不适合多说,因为他们想要卖海鲜,无形之中就跟裴爸爸有了竞争关系。但是郑家荣不说,郝庞却不能不提啊,再过两年,海田公路建成,运输问题解决了,海鲜就真正成了bào利产业啊,他说什么也舍不得放过的。
于是郝庞酝酿了一会儿,才开口:“裴叔,我们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裴值笑道:“哪里的事,这不算什么麻烦,那个人叫海旭,大海集团的小太子,为人高傲一点很正常。不过,就算是他爸爸也得卖我几分薄面,你和郑老兄都不用太担心。”
郝庞道了声谢,又继续问:“那我们怎么样才能跟养殖场建立合作关系呢?”
裴值眼底划过一抹了然:“你们今天是在那儿bào露了这个想法,才和海旭gān起来了吧?”
郝庞老实道:“差不多吧。”他们还没说要卖海鲜呢,甚至为了隐藏这个想法,郑叔特意说他们是要开养殖场,没想到海旭就直接发难了,非常之不友好啊。
裴值笑道:“这就对了,你们可能不知道,海市虽大,内里的产业链却都是有规定的,尤其是我们的优势产业,海产品。从海产品的养殖,到运输到销售,都是有固定渠道的。海市的海洋资源虽然庞大,但也是有限的啊,所以养殖场的开发,是有上面控制的。相比之下,海产品的销售和运输倒是没那么严格,可也有不少企业在盯着这一块肥ròu。大海集团也是其中之一。”
郝庞和郑家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看来海鲜这一块肥ròu可不是那么好啃的。
郑家荣也gān脆开口询问:“那岂不是造成垄断了?”
裴值道:“不至于,因为还有我们这些中小型的民营企业,而且海市还有一家国营企业,海天集团分公司,各个利益共同体之间相互制衡,所以大海集团也不会一家独大。“
郑家荣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郝庞却是震惊地无以复加。海天集团,海天集团,一个屹立百年的财团,涉及几乎囊括了所有空、海的产业。大到航空,小到海产品,都有海天集团的身影。海天集团本身走得是半私营半国营的路子,所以才能在百年来屹立不倒。
而最重要的是,张晟高,后来就是这家企业的董事长……
郝庞叹了口气,难言的苦涩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他茫然地看着地面,什么时候被带回裴家的都不知道。
吃过午饭,郑家荣带着郝庞进了房间,皱眉道:“你被什么东西魇住了?”
“啊?”
“目光呆滞心神不宁,小庞,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们这些小孩在想什么了。”
郝庞还处于懵bī状态,没仔细听,自然就错过了“你们”两个字。他抿抿唇,苦笑道:“郑叔,我没事,我们还要想办法搞海鲜呢。我想过了,既然海市对海产品封锁这么厉害,我们也只能想办法跟裴爸爸合作了,这就要靠你了。”
“没问题。”
……
裴值和裴妈妈晚上回来的时候,发现他们jīng心侍弄的花糙全都被放在了别墅外头,客厅的格局也有了巨大的变化。
“郑先生,你这是?”
郑家荣一本正经道:“龙吸阵,聚大财。四方桌,象征地,四横梁,象征天,现在就缺中心的龙吸水了。裴老兄,你有时间去买个吸湿器放在正中间,一直开启,财源就会滚滚来。”
裴值和裴妈妈愣了一下,裴昶阳和郝庞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都有点震惊。
郝庞跟裴昶阳打了一下午的小霸王,对外面的变化是一无所知。虽然郑家荣答应他会帮他想办法,但郝庞也没想到所谓的办法居然是这个!
风水,槽点满满的风水!
裴妈妈看上去脸色有点不好,不过裴值倒是很感谢郑家荣,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火车是晚上七点多的,裴家人一直把郝庞和郑家荣送上火车才离开,也算是尽到了地主之谊。郝庞望着车窗,总觉得这一次来海市什么都没办成,实在是有点不甘心。
“别心急,想跟裴家搭上线,咱们就得冷静。你发现没有,裴家对我们并不热qíng。”郑家荣似乎看出来郝庞的失落,摸着小孩的脑袋宽慰道。
郝庞苦笑道:“这很正常啊,我们家和裴家根本就是两个极端,而且他们也不算是怠慢我们了。”
郑家荣道:“光是这样是不够的。合作,你得有资本才能跟人家谈合作,你看,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合作的前提,想谈合作,难。”
郝庞叹了口气说:“我知道,其实我也没有期待太多,我会想其他办法挣钱的。”
郑家荣勾唇,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以为我这么廉价给他免费弄个风水啊!我答应过你,会帮你想办法,就一定会做到。”
“只是一个风水,能有多大作用?”
“海市水汽重,糙木又吸水,我借摆阵的机会把盆栽都清了。吸湿器做阵眼,实际上也是为了除湿,要不是吸湿器太贵,我也不会露出这个破绽。”
郝庞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裴爸爸的关节炎会有很大改善,然后他就会联系你了?”
郑家荣点头称赞:“聪明!我问你,你对裴先生的xing格有什么看法?”
“谨慎,看上去还是个工作狂。”
“对,”郑家荣继续说,“你发现没有,裴先生有关节炎和失眠的症状,连自己老婆都没发现,这种谨慎实在是可怕。不过,因为他的谨慎,我有八成把握,他会联系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的xing格让我们有机可乘,我当然不能放过。”
“郑叔……”
“嗯?”
“送你两个字,”郝庞艰难道,“jian商!”
☆、第13章 炒股
去海市的事qíng告一段落,郝庞躺在chuáng~上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小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说好的练太极拳呢?就是这样在梦里练吗?”郑家荣略带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郝庞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总算是和周公道别了。
郝庞半坐起身,呢喃道:“我妈呢?”
郑家荣道:“上班去了。”不知道是不是郝庞的错觉,他总觉得郑家荣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种难言的苦涩。可郝庞稍微清醒之后抬头再看,却再也捕捉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了。
郑家荣直起身指了指外头:“吃完午饭,叔带你去个好地方,以后起早点,不吃早饭的毛病不能惯着。”
“哦。”嘴上应着,心里却在腹诽,不知道为什么,重生以来老是跟这货混在一起,搞得他心qíng都要不美丽了。可能是很多事qíng,他能跟郑叔说,却不敢跟老妈说的缘故吧,就拿昨天那事,换成老妈肯定不会这么支持他。
“还在磨蹭什么,赶紧出来!”郑家荣催促道。
“来了!”
……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郑叔,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郑叔……”郝庞目瞪口呆地站在街口,别说他现在才十二三岁,就算他成年了,也不可能踏足这里啊!
虽然一直在提倡远离huáng/赌/毒,但总有人铤而走险,这背后的bào利足够让人为之疯狂。而郝庞面前这条街,说白了就是红灯区。一眼望去,五步一发廊,十步一招牌,看上去规规矩矩的,可一到晚上,这里到处都是暧昧的粉红色。
大中午的日光猛烈而刚qiáng,仿佛把这条街也净化了似的,魑魅魍魉全都暗藏深处,可就算这样,也改变不了这是条红灯街啊!
也许是郝庞的目光太露骨,就连郑家荣那么厚的脸皮都扛不住。郑家荣拍了郝庞脑袋一下,义正言辞道:“小小年纪不学好,想什么呢,你郑叔是名糙有主的人,别说是嫖了,就是被嫖,我也会宁死不屈的!”
郝庞噗嗤一笑,“那我们来这gān嘛,还真剪头发啊?”
“穿过这条街,就是一家证券公司。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证券公司?郝庞眼睛一亮,对啊,买股票来钱最快了,他虽然记不住这几年股票什么价格,但是后世一些牛股他还是知道的。除此之外,国家出台的政策、金融危机,这些大事记都会对股票价格有所冲击。
一九九九年,有什么大政策吗,或者发生了什么大事吗?郝庞大脑飞速运转,一九九九,z国建立五十周年?对了,澳门回归!
郝庞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连呼吸都有些不稳了。抓~住这个契机,他至少能在股票上赚到别人半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郝庞,看,你朋友。”郑家荣右手搭在郝庞肩上。
“啊?”郝庞转过头,眼睛瞪大,“承淮?你也来红灯街啊!”
杜承淮抬眼,面无表qíng。
郝庞捂脸,第一次觉得自己智商下线了。
杜承淮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从面相看还是挺和蔼的,如果忽略掉西装腰侧鼓起来的一块,或许会更有欺骗xing一点。
郝庞知道杜承淮是军政世家,身边有这样的人也很正常,他看了郑家荣一眼,发现郑家荣的脊背稍稍弓起,紧抿的唇透露出一丝戒备。
郝庞捏了捏郑家荣的手,笑着对杜承淮说:“小淮,你要去哪里?”
“田恒证券大厅。”
郝庞拉着杜承淮的胳膊:“正好,我也要去!咳咳,小淮,咱们边走边说。郑叔,我要跟小淮说悄悄话,你们别跟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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