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不知易休所想,却看清他眼中的杀意。不由嗤笑一声,语带嘲讽,“怎么?这么快就想杀了我吗?真是令人伤心呐易休,你,不是很爱我吗?”
易休曾经刺过他一剑,易休也不止一次想杀他。洛河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他是斯德哥尔摩不成?竟然会对易休一再忍让,他竟然会爱上这么个杀人狂?!!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易休似乎被洛河的话激到,低头猛地掐住洛河的下巴,狠狠地咬了一口洛河的嘴唇,尝到血的味道才松开。
他的鼻尖轻扫洛河的侧脸,闭上眼睛深深地嗅闻洛河身体的味道。易休似颠若狂地轻笑,“你千方百计,不折手段,甚至连星图都用上了,难道不是为了让我更爱你一些?好让我对你言听计从,然后放了你……呵呵,洛河,你真坏。”
说话间,嘴唇贴着洛河的侧脸下移,直到锁骨处。洛河想反抗,想推开易休,却被易休捉住双手,收紧了手上的锁链。
“乖一点,不然会痛。”
易休眯了眯眼,勾唇笑得邪肆。
翻身跨坐在洛河腰间,猩红妖媚的眼珠轻转,滑过洛河的身体,一直向下,直到他的双腿、脚踝。
当他的视线停于锁链锁住的脚踝,他勾了勾手指。于是锁链无qíng地收紧,洛河的双脚跟双手一样,彻底失去自由。
从头到尾,洛河的神qíng都冷若寒霜,并且一冷再冷堪比南极冰川北极雪原。
不得不说此刻的易休的确有点入魔之后该有的魔魅样子了,相比昨天的软包子样进步不要太大,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但显然这对洛河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洛河已经开始怀念昨天的包子易休了。
“你想做什么。”
洛河qiáng迫自己冷静,淡定,不要自乱阵脚。
“我想做什么?”
易休勾起洛河一缕银白的长发,表qíng闪过一丝迷茫。
但那丝迷茫转瞬即逝,很快便被邪魅的笑容代替。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啊,我想你一直爱我,一直,一直,一直,一直……直到我死去。”
“你觉得,可能吗?”
洛河直视易休的双眼,残忍且冷酷地反问。
易休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似下一秒就会流下泪来。但他不会流泪,他早就丧失流泪的能力了。他活在这个世界,连悲伤都不配拥有似的。命运对他实在苛刻,对他剥削到底也残酷到底,似乎合该如此。就像他应该孤独一辈子,孤独地活着也孤独地死去,合该如此。
“我觉得,我可以试一试。”
易休笑起来,大笑,狂笑,笑得肚子都疼了。
他重复,“我觉得,我可以试一试。”
“我可以试一试。”
易休突然低头,再次吻上洛河的嘴唇。说是吻并不贴切,更像撕扯啃咬,野shòu一样。
洛河不给任何回应,甚至将嘴闭紧也没关系。易休享受一个人的狂欢,反正他早习惯这样,一个人自娱自乐,也不错。
从嘴唇,到下巴,偶尔移到洛河的耳朵和喉结轻咬着留下或深或浅的齿印。还有锁骨,易休当然没有放过那漂亮得不可思议的锁骨。为了求得洛河一丁点的反应,易休不介意在上面留下咬痕,也不介意拉扯着锁链让血液一瞬间涌出占满整个视线。
“洛河,你做到了。星图是有效的,我现在,爱你爱到要疯掉了。”
易休大笑着扯掉洛河衣服,撕碎自己的衣衫。粗bào地将洛河的炙热纳入体内,让两个人一起痛,一起,上天堂,或者下地狱。
不知何时,洛河的四肢被松开。
易休拉起洛河的手。左手,放到自己的心脏的位置,而右手,易休与他的右手相扣。
他不许洛河拒绝,不许洛河挣扎。他在手上化出最锋利的凶器,那凶器几乎在幻化出的一瞬间便划破两人的手心。温热的血液涌出,然后互相融合沿着洛河洁白的手臂滑下。
“握紧,你可以将它刺到这个地方。”
易休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带着一丝绝望的期待和快意。
他将方才化出的凶器彻底jiāo予洛河之手,他叫洛河将它刺进左手下的跳动着的疯狂的心脏。
洛河已经彻底被易休的举动弄得没了脾气。原谅他实在不知该如何与疯子jiāo流。
猛地挣脱易休的手,将利刃甩出。洛河撑起身,掐着易休的脖子将他摔到chuáng上,取得上位。
“你他妈的发什么神经?”
洛河喘着粗气,双眼充血赤红,一脸想杀人的表qíng。
明明还处于最亲密的状态,两个人却跟仇人打仗似的,一个发了疯,一个动了怒,鲜血淋漓一片láng藉。
“哈哈哈……杀了我,锁链自会解开,我在给你离开的机会呀。因为我,太爱你了。”
易休大笑着,抬腿勾住洛河的腰,将自己迎向洛河,让洛河更加深入自己。
“但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洛河bào躁地吼了回去,推开易休,从他身体中退出。那处虽然依旧炙热坚硬,洛河却并明显不想再继续下去。
这种qíng况还做得下去就有鬼了。
洛河想下chuáng离易休远一点,谁知他那句话实在伤人,酿下大祸。脚未沾地,身上锁链猛地收紧。洛河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锁链紧缚,倒回chuáng上。同时双手的锁链不断向上拉高,将他的身体吊到半空才停下。
这下好了,真的是“捆绑”play了。
dòng室突然陷入沉寂,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犹如大战之后的死地。
“你说,你不爱我了?”
易休侧躺在chuáng上,蜷缩着身体,想将自己抱紧。
如果忽略他颤抖的身体,他的声音算得上平静。
洛河仰头看着手上锁链,挣了挣,没挣开。又试图用蛮力破坏,自然以失败告终。
“别跟我说爱不爱,你的人生除了爱还有什么?你是琼华天才,修界才俊,一大男人整天爱不爱的有完没完?有意思吗?”
“那我怎么办?我就是忘不了你,我就是舍不得你,我怎么办?你以为每个人都可以跟你一样说走就走说放下就放下吗?”
原本缩在chuáng上一身忧郁yīn暗都用来可以种蘑菇的易休猛地坐起来,冲着洛河吼了回去。
“你凭什么,凭什么这样高高在上地说我唾弃我嫌弃我鄙视我?”
洛河被易休这一通吼弄得一愣一愣的,呆了半晌才皱着眉头呐呐地开口,“我没有唾弃你嫌弃你鄙视你呀……”
第109章 枷锁4
“你先放我下来。”
洛河尽量放柔语气,放软态度,对易休说道。
易休红着眼睛,起伏的胸膛表面他此刻qíng绪依旧激动。他跪坐chuáng上,看着被锁住的洛河,沉默了片刻。最后他无力地垂头,动了动手指。
锁链开始放松,原本被高高吊起的双手慢慢垂下。洛河揉了揉手腕,赤果着身体从chuáng上走下。他没有看易休,也没有说一句话。本来是想直接去洗浴室洗洗身体冷静冷静,站在chuáng边脚却像生根了一样。
人们喜欢以己度人,但人与人本来就不同。洛河觉得爱qíng不该是人生主旋律,亦不是生命的必需品,是可以被割舍的,在必要的时候。但显然,易休并不这样想。
不知是执念太深,还是易休本就如此……如此一根筋。认定了一个人,便就是这个人,一门心思毫无保留地扑上去,似乎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紧紧抓住这份感qíng不肯放手,即便伤痕累累,即便痛苦早已超过曾经得到过的幸福。
若是以前,洛河以旁观者身份来看易休,他大概会嗤笑一声,“鬼迷心窍。”若易休是他的朋友……洛河表示他才不要这种疯狂极端的盆友呢!
然而现在洛河既不能嗤笑也不能拒绝,因为易休不是路人甲不是朋友乙。易休若是“鬼迷心窍”,那他显然就是易休心里的那只鬼。而洛河自己也并不能做到说不爱就不爱,他对易休也根本无法绝qíng到底。
在洛河印象中,易休柔顺,温和,包容。虽然偶尔也会闹脾气,却从来不会吵不会闹,当然也不会像刚才大声吼出自己不满,更不会指责什么。易休很安静,很容易被满足。易休也是坚qiáng的,即便面对世界最大的恶意也能硬撑下去,似从来不会埋怨和仇恨。
洛河却看得到他坚qiáng之后隐藏的脆弱。
就像现在,易休低头坐在凌乱的石chuáng之上,仿佛要与石chuáng化为一体。倔qiáng,qiáng硬,不发一言,将脆弱的表qíng隐藏起来。虽极力表现自己的淡漠,表现自己的不为所动――无言地告诉洛河他是不会放他离开的,但易休看起来却依旧垂头丧气,不堪一击。
洛河本可以借此机会进一步摧毁易休的信念。但前面说过,洛河其实并不能对易休绝qíng到底。而且他也不能保证,做得太过会不会刺激过头引起易休更大的反弹,使易休变得更加疯狂。
洛河觉得自己此刻最该做的是保持沉默,最好无视易休的存在,不进不退。
如此想着,洛河脚步微动。
当洛河转身的时候,易休也动了动。易休悄悄抬起了头,看向洛河的背影。洛河留给他的,总是背影。
但是突然,洛河回头了。
易休似被惊了一下,赶忙低头掩饰。
洛河注意到易休的动作,却故意沉着脸没有说话。回身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停顿不足一秒。但足以注意到易休紧握的双手,还有手上的血迹。
在理智思考前一秒,洛河已经从落满地的药瓶子中找到疗伤的灵药。本能地想递到易休手中,回过神来却是将手一松,直接扔到了易休手边。
易休愣了一下,拿起药瓶,抿了抿嘴。易休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始终没有出声。
他默默地打开药瓶,将药液倒在手上。此药乃是效果很qiáng的灵药,比之前易休用在洛河身上的烈一些。倒上不久便见他手上闪过轻微的白光,伤口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当然,qiáng效也是有代价的,至少伤口愈合时的痛感可观。连一向能忍痛的易休都在那痛感之下颤抖了一下。
抹完药,忍完痛,易休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抬头寻找洛河的身影――洛河应该已经去洗浴间了吧?
然而易休一抬头,便见洛河正站在原地,两人的视线毫不意外地对上。
易休再次受惊,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却鬼使神差地将被子摸了过来裹在胸前,活像被恶霸欺rǔ的良家妇女。
52书库推荐浏览: 半夜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