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重生]_谢亦【完结】(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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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煜:“……”

将军:“……”

董明和:“……”

还是将军第一个大叫起来:“你会说人话居然骗我?!”

董明和心说,眼下是这个问题吗?这个人居然问咱们为什么抓他?这个人脑子分明有问题啊!

huáng煜惊讶道:“那你为什么杀我们的人?”

董明和:“……”

傻话从媳妇嘴里说出来,自己得当聪明话听才行。

俘虏的表qíng更疑惑了,“我辈要上岸归家,尔等万般阻挠自是我辈仇敌,既是仇敌,自然要教训。”

huáng煜:“上岸?归家?”

那俘虏点了点头:“我辈祖上因海难流落荒岛,如今我辈携先人遗愿,重返故土。”

huáng煜满脸纠结:“那你们怎会与海寇为伍?”

“海寇?”

“……就是和你们一起攻打我们的人。”

俘虏想了想,说:“素昧相识,萍水相逢。不过,他们助我被登岸,应是我辈友人。”

众人:“……”

面面相觑。

不认识?不认识还跟他们láng狈为jian,灭了我们整整五万士兵?!开什么玩笑?!

huáng煜张了张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试探道:“你可知道,你们杀了我军将士,再也不能回到岸上了?”

“为何?”

俘虏大惊失色。

董明和cha嘴道:“你们既然是我大靖遗民,也无敌意为何不言明反而与海寇同盟杀害我军将士?你们既然杀了大靖士兵,为祸一方,自然不再是大靖子民,而是我国敌人。”

俘虏听罢,沉默了一阵,忽然抬头道:“我未杀人。”

将军大人从被欺骗的打击中回神,啧了一声:“你的族人杀了,你也是从犯,同罪!”

俘虏扭了扭脸:“我辈不杀人,也未杀过人。”

huáng煜霍地站起来:“你是说那五万士兵没死?那他们在哪里!快放他们回来!”

俘虏回忆了下,说:“已赠与友人,答谢礼。”

huáng煜睁大眼睛。董明和眉头皱起。

将军吊儿郎当的脸孔陡然色变,起身道:“你口中的友人,是我大靖的敌人!他们据海为寇,不仅抢夺海上行船,更残杀人命。如果你的族人与海寇不是一族人,现在,立刻,马上,带我们去找回我的兵!我就让你们回岸上,如若不然,我军将视你们与海寇同流,血战到底,不死不休。”

俘虏惊讶,艰难地消化了真相,说:“善。”

――平州遇害的五万士兵,活着回来了。

这个消息轰动了整个大靖,皇帝听了八百里加急的奏报之后当场愣住,又再确认了一遍才恍然自己听到了什么。反应快的朝臣立刻跪下,高呼道:“陛下圣明惠泽天下,护佑我大靖天下安泰,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惊醒了众人,百官纷纷出声恭贺,贞元皇帝回过神来,大喜道:“好!好!好!”

连道了三声好字,第一次将欢喜溢于言表。

朱定北听说之后,却是愣在了当场。

这……怎么可能?

他记得清清楚楚,前世,这些神出鬼没的海匪就是还海寇的同伙,而且嗜杀成xing,最后朝廷甚至动用三军共同剿匪,才将海患镇压下去。

而今生,这些人竟然引着大靖军杀到了海寇匪窝,甚至没有伤一个人的xing命。

怎么会这样?

朱定北的脸色变得苍白。

这群人提前出现了三年,所有的事qíng就都变了。

那只能说明,最初的时候,这群“bào匪”确确实实地只是一群秉承先祖遗愿,历经险阻要重返大陆的大靖遗民。

而前世,他们在同样的时机――平州军和海寇开战的当口――出现,被我军理所当然地当做了海寇同党,这些对大靖时局懵懂无知的人们,被海寇误导,与平州军相互厮杀,直到朝廷下血本派出重兵剿匪,死伤了大半,从此与大靖结下死仇,成为彻底的海寇同盟。

这一世,董明和在开战后一个月就扭转了战局,使得事态走入了完全不同的局面。

那如果,前世他们也能早一步稳住局面,甚至只是与这些遗民有一场平和的谈话,就不会有之后的数万死伤?不会有之后几年的不死不休?不会让那么多人家破人亡,夫死子亡……

老侯爷见孙儿变了脸色,喜悦的qíng绪顿时消散,急问道:“长生你怎么了?”

朱定北苦笑,摇头道:“阿爷我没事。只是感慨……世事难料罢了。”

第125章 粮价民生

第一百二十五章

贞元二十三年,七月中旬。

笼罩在皇帝和百官都上的乌云也随着南边放晴的天气散去,百官们回家中听女眷们说起要到寺庙拜谢佛祖保佑灾祸过去,纷纷嘱咐老娘老妻给他们给佛祖上点孝敬。

他们当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这两年似得头犯岁星,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

杨广两州灾qíng渐稳,平州海患平复,五万士兵死而复生。

真真是喜从天降!

贞元皇帝擢令礼部协同钦天监开设祭天坛,祭拜天地宗庙,而后又携百官祭拜洛京城内每一座社稷庙和后土娘娘庙,敬请皇天后土保佑社稷安康,风调雨顺。

这一场大祭安定了民心,总算让大靖安然度过了这一次劫难。

老侯爷和老夫人也在随祭之列,祭典历时三日,自然有一番劳累,不过两人的jīng神头却很饱满。

老侯爷道:“这种事qíng可别再来一次了,格他老子娘的,真cao坏了老子的心。”

其实最cao心的当属禁军统领府,平州的州牧不是旁人,正是秦大统领的女婿,而平州接二连三的战败让秦老夫人险些把眼睛都哭瞎了。不为别的,就怕有一日在战报上看到女儿殉国的噩耗。如今平州局势总算稳定,秦老夫人也不管之后女儿是否因为战功封侯拜将,祭奠之后便带着两个媳妇儿到寺庙里住了半个月,为还佛祖保佑女儿xing命的请愿。

老侯爷也日夜挂心,他虽然离了战场当起了富贵侯爷,依然心系疆场,心系大靖边境安危。

“就是不知道扬州那边是个什么光景,别是今年的新粮收不上来,那得多少人跟着吃不上饭啊。”

老侯爷长吁短叹,他这个带兵打仗的想不了那些民生大事,但军饷一事他是再清楚不过了。鲜卑府,凉州和西南的秦州益州宁州都不是产粮的好地方,将士们的粮饷有六成得仪仗朝廷国库。扬州是粮仓,它有个好歹,这几处的士兵就得勒紧裤腰带。

打仗是力气活,可千万不能让士兵吃不饱饭。

朱定北安抚道:“这种事qíng大家心里都明白,断然不会短缺军士们的粮饷。”

他这倒不是胡说。

只是,国库被盗,劣银一事被皇帝瞒得滴水不漏,只不知道这件事会如何收场。但也不管皇帝打算怎么收拾换银之人,眼下的烂摊子依然要处理。缺银子,皇帝可以开私库。但缺粮食,皇帝又有什么办法呢?

朱定北盘算着问一问宁衡,这里头的门道,占据天下六成商铺的宁家定然清楚。

宁衡给他的答复,却是让他意外。

“借粮。”

宁衡说。

借的哪门子粮食?朱定北疑惑,这天下粮仓收上来入了国库,没人比朝廷更有存粮了,又能问谁借?

他眼珠子转了转,看向宁衡道:“粮铺?皇商?”

宁衡莞尔,肯定地点了头,又补充道:“还有宁家。”

粮食关系国计民生,普通商户没有资格买卖粮食,只有朝廷钦点的皇商才能够开粮油铺子。现在皇帝没米吃饭,拉不拉的下脸都得找上他们,谁让他们享受了这份殊荣,就得时刻做好准备为朝廷做贡献。

朱定北听他所朝廷已经出面购置粮食充入国库,便放心了,只要不亏待了士兵,他是不管贞元皇帝晚上能不能睡好觉的。

他脸上幸灾乐祸太明显,宁衡忍笑捏了捏他的脸,在他的眼刀子飞过来时,正经着脸说道:“杨广一带的灾qíng最麻烦的地方不在于粮食供应不足,而是它会引起的粮价浮动。”

朱定北一听,连忙收住乱走的思绪,凝神。

“粮食短缺,供不应求,粮价自然上涨。如果不及时控制,粮价浮动蔓延开来,大靖二十州的粮食价格,一应物价都会因此猛涨。那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

宁衡解释道。

朱定北虽然不同商事民生,但眼界非凡,宁衡短短数语就让他明白了这件事的严重xing。

朱定北急问:“你能想到,皇帝和户部肯定也想到了。他们打算怎么做?”

宁衡道:“软硬兼施。一方面对商户施压,重典限制粮价。另一方面,由朝廷出面添补商户损失的银两,数额不会超过两成。”

商户地位低下,但他们能够做到的事qíng却是不可估量的。

粮,盐,酒,油,布。

任一种价格的上涨都将导致民生不稳。前两者由朝廷严格把控,但在非常qíng况下,也不是朝廷能说了算的。

比如这一次即将到来的粮价飞升,商铺的粮食减少,要卖卖的粮食数目却未减少,所谓价格者得,百姓之间的争抢便会带来粮价大幅度的浮动。

朝廷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这也不能根治这个问题。

就算皇商被控制住了,可还有其他商户。他们没有资格开粮铺买卖,但他们可以拿粮食在黑市中流通。

常言说商人重利,这些商户中眼见深远的在扬州爆发涝灾的时候便开始屯粮,寻机谋求bào利。又有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说法,商人讲究有多大的胆子吃多少饭,这笔bào利唾手可得,也不是没有人冒着被朝廷重罚的危险,以天价私售粮米。

而粮食关乎每一个人,老百姓要吃饭,那些普通商户也要吃饭。粮价一涨,这些商户要维持生计,也只能将自己售卖的物价提升。这样一来,同等的银钱兑换不了同等的物品,银钱就变得不那么值钱了,一旦银钱贬值,这才是真正为祸社稷的大问题。

真正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朱定北想了半晌,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们宁家也占了不少粮铺吧?”

见宁衡点头,朱定北不由一阵ròu疼。皇帝老儿想要稳定住商户,那肯定得拿宁家当前锋,而宁家与皇室之间的关系复杂,但在关系到国家根本上的大事上宁家定要为皇室效犬马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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