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重生]_谢亦【完结】(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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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衡也知道太.祖帝这个习惯,但以前只以为是太.祖皇在批注时为避讳昭太后名讳才会减去一笔,可在朱定北看来却像是某一种……闺房乐趣。

那拓字之人回忆了下,确认说这个昭字他用手摸过,确实少了一笔。

宁衡想了想也觉得有可能,毕竟昭太后随xing而为,并不是会刻意寻人立碑只为写上这几个字,因此他对朱定北点了点头,确认了彼此眼中所想。

不会错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

再派人到海中岛探查的时候,见朱定北站起身来,看着海面跃跃yù试,宁衡连忙将他拉住,打了个眼色给宁叔。后者便去厨房将一早备下的美食端了上来,企图分散他的注意力。可惜,朱定北既不是贪食的楼二少,也不是迁就人的贾十一,仍旧自顾自地趴在栏杆上探身去看水中qíng形。

第一日搜寻无果,第二日,宁家人带着铁楸下水,在海下小岛上坑坑挖挖,如此摸索了三日,放找到一个密封的盒子。

那盒子带上来时满是淤泥,洗净之后才发现竟是极其名贵的玉质盒子,看不出任何密封的痕迹。

不过这个小机关对宁衡来说并不难。

昭太后留下的手札中,便有类似的密封盒子的打开之法。

宁家人将玉盒小心地呈给宁衡,原本担心这盒子里开启后会发生什么变故,想要守护一旁,但都被宁衡挥退,只剩下他和朱定北两人。

顺利打开之后,里面放置的却又是羊皮卷。

足足有五卷,上面写着一处处地名,还有朱定北不认得的怪异符号。

他看不出所以然来,正担心这些东西和千辛万苦才得来的破烂羊皮卷一样又是一个大谜题等着他们去解开,就见宁衡露出一个恍然的神qíng。

他忙凑近宁衡,宁衡放下羊皮卷,对朱定北以极低的声音道:“天下金银,尽在此中。”

“嗯?”

朱定北一头雾水。

宁衡将一卷羊皮卷抖开,指着一处打着△形状的地方道:“这座山,有金矿。”又指向另一处打着○形状的地方说:“此地,有银矿。”

这两个形状世人不知是什么,但宁家家主从会识字起第一个认得的便是这两个图样!

一金,一银。

朱定北蓦地睁大眼睛,拉过那羊皮卷仔细看来,只见每一卷上全是密布的他初次看见的△和○!

老天,这――这得有多少金山银山在等着他们!

他原以为,所谓的宝藏,顶天了就是一座金山。死也没想到,竟是如此!

天下金银,尽在此中。

尽在此中!

这完全不是一句虚言!

这意味着什么?

便是他与宁衡协力开出的那片不算丰盛的金矿山,他只得其中三分,却足以维持他这些年暗中的动作还有许多盈余。

那么,千千万万的金山银山,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在心中狂吼的激动之后,朱定北脸上的表qíng却又是一僵。

怪不得。他心想,怪不得,前世皇帝老儿有那么大的底气将整个朱家连根拔起。有了这等丰厚的,供大靖几辈人都挥霍不完的钱财在,他想做什么事qíng做不到?他几乎可以无所畏惧,因为他负担得起这个损失,能够承受住朱家灭族后的动dàng,有足够的本钱挽回人心,抵御外rǔ。

“长生?”

宁衡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高兴了一半却又败了兴致。

朱定北重复了几回吞咽的动作,总算将qíng绪稳住了,他才看向宁衡道:“咱们回头得让人去看看,去这些地方查验一下是否真的有金子和银子。”

他还算冷静,不过宁衡之后的话却让他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了。

“方才我指给你看的两处,早些年已被宁家挖掘,确如其言。”

宁衡说。

朱定北狂喜地将羊皮卷捏的变形,半晌才稳住qíng绪道:“这事必须瞒住了,千万不能让陛下知道。”

他不知道太.祖帝后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在大靖国境内勘探出这么多的金山银山所在。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若是让皇帝知道这批宝藏在他们手中,恐怕会不惜一切代价,让朱家和宁家在世间消失

前世,拥有了这些羊皮卷,坐拥了大靖金银的皇帝不说朱家,恐怕是连宁家都不放在眼里了。这些羊皮卷,哪怕只有一卷,就是足以撼动皇族统治的存在,就算是再世昏君也无法容忍手握军权的人拥有无数个国库在手中。

否则,这天下之主将名不正言不顺。

宁衡摸了摸他的脸。见他皱眉,朱定北才抬手往自己脸上一擦,而后苦笑起来。

他竟没发觉,自己额头上竟滚下冷汗来。并不是他没见过大场面,而是这惊喜来得太过震撼,让他一下子堪破了前世朱家覆灭的根源,让他在惊喜和惊怒的jiāo迫之下,变了脸色。

便是陷害朱家的李家,在那场变故里也只是贞元皇帝的一颗棋子了吧。

那些谋害了朱家取而代之的人,就算他们真的抱着步步为营将司马皇室改换门庭冠上李姓,也终将不是皇帝的对手。

因为,他已然有恃无恐。

钱这个字,说起来俗气,在巍巍皇权面前也不值一提。

但若是如此巨大的财富掌握在皇帝手中,那么,意义将全然不同。

宁衡只当他受了惊吓,他又何尝不是吓到手心出冷汗呢?宁家所有的财产加起来,也至多只是其中两卷羊皮卷的价值――这其中还包括宁家所有的产业和人脉经营。

他在第一时间也想到了,若是真让皇帝陛下找到这个地方,得到这些羊皮卷。

那么,宁家对大靖,对皇室的意义将不复存在。

他还深深记得在他五岁那年,让他在皇宫之中险些丧命的那场大火。哪怕当时年幼,他也清楚地知道,是谁在对他动手。也就是那一次,他开始明白了宁家家主,这四个字的分量和责任。

民为土壤,君为神木,宁系根髓。

若是神木长出新的足以让他开枝散叶的根系,那也便到了宁家被斩断的时候了。

朱定北捏住他的脸,道:“别怕,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世界上不会有第三个人。我发誓。”

宁衡的聪明当然足以明白这些羊皮卷既是金山银山,也是催命符。而他是纯粹的十七岁少年,哪怕早慧,也不能够独自承受这样的冲击。是以,朱定北才出言安抚。

宁衡却笑着摇了摇头,将他的手拿下来握在微凉的手心中,低声道:“我在想……这些羊皮卷少了一卷。”

“嗯?”

朱定北眉心一跳。

宁衡指着羊皮卷道:“这些羊皮卷皆有序号,但是这里,漏了一个。”

朱定北看去,发现他说的确是事实,大惊之后猛地抬起头道:“你是说,它在李家手中?!”

第134章 心意相通

第一百三十四章

文宗年间,权倾朝野的李氏一族谋反,直bī宫城。

若非朱家军及时赶到,斩杀逆党,救皇室于危难之间,这个天下早就换了姓氏。

宁衡第一次与朱定北提起宝藏的存在之时,便点明手无军权的李氏逆臣便是借用宝藏的钱财圈养了私军,攻占洛京bī入皇城。

朱定北方才沉溺在宝藏真面貌和前世朱家的落魄根源,正值心绪混乱之际,若非宁衡提醒根本想不起这件曾让他惊讶了许久的旧事。此时他仔仔细细地翻看羊皮卷,确认发现最后一卷羊皮上的编号确实为“陆”字。这说明这些羊皮原本应有六卷,而这里,只有五卷,定有一卷遗失了。

宁衡:“玉盒密封之术,除非宁家或是皇室后人不可打开。当真少了一卷,那么只可能是在被放入其中时,便没有这一卷。”

朱定北立刻接下他的话:“传闻帝后晚年间虽游历四处,但太.祖皇旧伤复发,身体并不好。昭太后寸步不离之际,若是有心将这个玉盒放到这天涯海角的朱崖岛旁,那必然会委托一个极信任的人替他们完成这件事。而这个人不姓朱,便姓――”

“李。”

宁衡画龙点睛。

朱定北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朱家是猛将,却不适合做这种事qíng。而李王随时文儒,却也是战场上退下的军师谋士,正是委托的不二人选。”

朱定北顿了顿道:“难道是他,将这其中一卷抽出来了……但为何只是其中一卷?若帝后真的对他全心信任毫无防备,那么羊皮卷上有什么他定是一清二楚,也有这个能力将这些羊皮卷誊抄一份留给子孙。但他却没有这么做,这又是为何?”

宁衡道:“传闻李王生xing莫测,便是昭太后也曾在手札上言说李兄是多面人,不能以一言辟之。或许,这只是他为后人设下的一个考验。”

“考验?”

朱定北琢磨着这两个字眼。

宁衡有些勉qiáng地笑了一下,解释道:“长生觉得,若是一个完整的金银地图落在李家后人手里,他们为何只屯养了万数私兵?是因为他们不够耐心,急于求成么?我想不是,应是――”

“他们手中的钱财有限。”

朱定北应声道。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明白了彼此的猜测。

或许,李家后人手中也只有一个羊皮卷的残卷,让这些野心家看到希望,却又能够保证这些金银让他们走不到最后一步,功败垂成。

如果,这当真是李王给后人的一个考验,那这个李王岂非太过恶劣,又心思难测呢?

谁也不知道什么才是事实,毕竟那是太过久远的事qíng了,除非死去的英灵们,谁也不知道当时他们做了什么,有想了什么。

宁衡揉了揉眉心,把声音压得更低:“帝后留给宁家和皇室共同的祖训中便有一句:居安思危。也说不定,当时是太.祖帝后和李王一起设下了这个圈套,引诱皇室和宁家不断为之努力而不敢有半分懈怠的圈套。”

“嗯,这么说来也不是没有道理。我记得昭太后曾在一片游记上批注,只有从无休止的杀戮和竞争,才会让一只野shòu顺利成长为森林之王。或许,他们都不想让咱们□□逸,耗空了国本。”

朱定北对宁衡的心思一目了然,他自己私心里也做出了和他一样的猜测。

宁衡牵了牵嘴角,又道:“还有那份地图。当年除非昭太后或是与她心意相通的太.祖皇,谁也不可能画出这种只有宁家人才有可能破解的地图。他们借李家之口将宝藏揭露于世,又留下虚虚实实的痕迹让咱们追查至此。可见,他们并不想我们这么容易得到这些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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