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重生]_谢亦【完结】(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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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发指的是,匈奴攻占乌孙国之后还不满足,还挥军南下直指车师部落。

要不是乌孙国的沦陷给了车师部落警示,恐怕车师部落未必能在匈奴手中撑到羌族发兵。

要论乌孙国被占,最恼火的当属羌族。乌孙国虽然没什么分量,但和车师部落同样在三方势力的夹fèng中求生,还屡屡遭受车师部落的骚扰。但抵不过乌孙国盛产金矿与铁矿。

怀璧其罪,这也正是乌孙国被多方觊觎的原因,好在乌孙国皇室也不蠢,没有将金矿和铁矿藏着掖着,反而大肆宣扬,引来了大靖、羌族和匈奴这些势不两立的势力关注,在他们争锋之中存活下来。依靠每年这三方势力进贡铁矿金矿,艰难地维持住了一方水土的安宁。

现在乌孙被匈奴收入囊中,连个招呼都没打,其他两方人能容忍吗?

不能。

那么结果只有一个,打!

乌孙国皇室发过来的求救信不正是最好的出师理由么?

到最后乌孙国鹿死谁手就各凭本事了,至于不知道躲在哪个yīn沟里逃命的乌孙皇族他们谁也没放在心上,反正到时候谁胜了乌孙国的金矿铁矿便算谁的,至于谁给他们看管这些宝贝――唔,贪生怕死的乌孙皇族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由此,西北一代的战事便打响了。

羌族凶残,匈奴蛮横,大靖自诩是斯文人,除了在这场战事中出手把乌孙皇亲贵族都接入凉州“保护”之外,并没有大军gān涉战事,隔岸观火。

天下局势如此,着眼在宁州府的动乱之上,便让人不能不多想一层了。

若是羌族和匈奴在战局中能保持不相上下的平衡最好,若是哪一方处于弱势,反而对宁州府的局势不妙。

若是匈奴不低,以羌族人大包大揽的生xing,一定会派兵压境宁州。若是羌族败了,他们更可能直接转了风头打向宁州,以此让大靖出兵帮他在乌孙一战上夺得胜利,并瓜分得更多的乌孙金铁。

宁衡想了想:“并无变故,倒是车师部落也向凉州求救,请咱们接纳战争流民。”

朱定北弹了弹手指,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而后敛眸道:“这件事我会请五叔看着,宁州府的事qíng却是刻不容缓。”

原先宁州和西南两国开战时朱定北并未放在心上,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宁州府的边境便少有安宁的时候,否则宁州的战略地位也不会仅次于凉州。只是他没想到,会出现民众bào动的事qíng。这是前世从未听说的,所以朱定北才有猜测,这件事qíng的幕后黑手与盗换存银的人是同一批人。

因为,这些在前世未发生过的,让皇家和他同样头疼的事qíng在李家覆灭之后争相冒出头来,让朱定北无法相信这仅仅只是巧合,而不是某些人刻意安排的局。

宁府在宁州的产业多少也受到牵连损失惨重,所以宁衡对此十分关注,此时见他若有所思,便低声道:“陛下已经派出钦差,带着军印可随时调动益州军支援宁州。战事平复只是时间问题,但是民间bào动……但愿钦差能够安抚住事态吧。”

“皇帝派了谁去?”

宁衡说了两个人名:“右相甄飞河,军机处叶慎仁。”

朱定北听得是这两个人便稍稍安了心。甄右相的能力毋庸置疑,叶慎仁亦是军机处一品大臣,未回京荣养之前也是一方大将,也得住局面。

他叹了口气,前些日子他一心扑在太.祖帝后留下的宝藏上,对其他事qíng多有疏忽,往后却不能再如此了。

这世间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也许哪一天他的疏忽便会让朱家军陷入无法预料的危局之中,耳听八方眼观四路,这八个字他须得谨记于心。

关注宁州和乌孙战事的朱定北在广州宁府中,静待董明和和钱悔的到来。

没想到,在他们顺利抵达广州换防之前,宁家又发生了一件祸事――

南海郡青苍城□□降天火,烧光了一街商铺!

第137章 天火连绵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宁府本家占地面积极大,涵盖地域横卧广州府南海郡、苍梧郡、高凉郡三郡合围之地。

其中南海郡和高凉郡是广州府首屈一指的大港口,每日港口载船往来不知凡几,可以说有一半广州府的商户都靠着这两个港口流通货物过活。

可恰恰就是在巡防严格的南海郡最繁华的城东一带,竟然降下天火,顷刻之间整整烧了一条街。这里的商铺有半数都印有貔貅族徽,可以说宁家在此次天灾中所受的损失最大。

府衙捕快第一时间就赶来,组织民众一同扑火,这才没让火势再蔓延下去。

宁衡和朱定北在一个时辰后赶到现场,还未下马车便听到外头哭天抢地的声音。

“掌柜的,您这是何苦啊,拉着您出来还非得把那两幅话抢出来,命只有一条啊,就为了这么两张破纸你就没命啊。苍天呐,我可怎么办啊,掌柜的您别死了,这个月的工钱我也不要了,您活过来啊。”

朱定北看向马车不远处哭得最大声的那个店小二,此时正瘫在地上嚎哭着,他在马车旁看了一会儿才有捕快把他qiáng行拖走了。

有一个宁家的大掌柜迎了上来,宁叔问道:“人员损伤如何?”

那掌柜的道:“您请放心,咱们并无人丧命。天火砸下来的时候声势很大,除了被砸中的那家人没逃出来,其余人都逃了出来。咱们这里有三个伙计被火势伤了手脚,好在无碍xing命,现在都已送去医舍了。”

掌柜的一边说,一边忙让宁衡几人走路小心些。

宁衡和朱定北甚至宁叔都是易容乔装而来,宁衡毕竟在”养病“期间自然不能出行,但天火一事太过轰动朱定北想第一时间过来看现场,宁衡不放心他一个人,才有几人的大费周章。

走了许远还能听见那店小二的哭嚎声,朱定北问了一句,那掌柜的便连连叹气:“那是陈掌柜家的小二,店里专卖文房四宝也寄卖书画。陈掌柜心善对这小二有恩,只是他一生沉迷书画,避火时为了抢几幅字画出来慢了一步,葬身火海了。那店小二也是知恩之辈,但是哭也无济于事了。”

从掌柜的惋惜的神qíng和店小二恸哭声中可以看出这陈掌柜为人不错。

可惜了,命里有此一劫。

依宁家掌柜说他从事发的时候哭到现在,果然qíng深义重。

见宁衡不再说话,闷不吭声地注意着朱小侯爷的行动,宁叔便代他问道:“官府的人查明火源了吗?”

“出事的时候有人在对街酒楼上看得真切,乃是一个大火石突然从天而降。先是砸到了街心的成衣铺子,之后火势便朝两边扑出。”

朱定北断壁残垣中收回视线,闻着空气中刺鼻的气味,皱眉道:“这些木头都涂了漆,这一段和前一段的商铺之间还隔了几步远的墙,怎么会烧的这么快,还烧到了下一段商铺去了?”

城东商铺林立,但商铺开建的时候用的也是漆木,还凿有实墙相隔。这些商铺里除了一些成衣、书铺易燃,其他店面便是要烧起来也不容易。就算起初烧了几家时未及时扑火,那之后也应该控制住火势,怎么还会到如此程度。

掌柜的闻言道:“您有所不知,那天火着实厉害,火势滚滚便是靠近便被灼伤。那天火砸下来之后,街心的成衣铺子都四散开了,旁边一些铺子都是被它炸开的火星波及才燃起来的。若不是成衣铺正对的是一个观景湖,怕是要殃及到对街呢。”

“什么天火如此厉害,带我去看看。”

朱定北沉了沉眸。

掌柜的犹豫起来,见宁叔点了头,这才无奈地带家主一行往街心去了。

街心成衣铺子四周最是惨烈,里头能烧的东西都烧空了,只剩下几截木炭和几堵黑墙。还未走近,便能听见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一声声的“老天”嚎哭而来,几乎惊天动地。

掌柜的不忍道:“那里都是成衣铺王家的家眷,哎,当家的和两个儿子都在铺子里无一逃生,只苦了老母亲和这几个妇人孩子了。”

朱定北用力闻了闻,没有闻到火油的气味才稍稍放了心。

里面的捕快还在探查,被宁家掌柜招呼过来之后,便答道:“宁掌柜,那天火已经烧得gān净,您就放心吧。”

这个捕快是青苍城衙门的捕头,姓张,正如他所言,那团天火已经烧完,并没有任何引燃物残骸留下,初步断定不是有人故意纵火。

朱定北仍想亲眼见识一下天火降临之处,宁衡知他心意,对宁掌柜示意一眼,后者忙和张捕头攀谈两句。张捕头奇怪地瞧了两眼被宁掌柜敬若神明的少年人,没过多问地引他们进来了,只是吩咐了几句不要乱碰乱走的话。

天火砸下来的地方在成衣铺的后院,要去那里还得绕过铺面上仅剩的几堵墙到后方去。转身进了成衣铺后,一股刺鼻的味道铺面而来,让人头晕目眩,几人连忙捂住鼻子。

宁衡脸色未变,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捂在朱定北嘴上,又拉住他退开两步,道:“这个气味有毒。”

“什么?你说这臭味有毒?”

张捕头听说后,退到街道前连忙招呼还在里头忙碌的捕快们出来,果然几人或多或少都有头晕gān呕的症状。

他们原本只以为是因为太臭了才会不舒服,现在知道竟然是那味道有毒,便纷纷说要去找大夫。张捕头也担心,自己在这边守着不让人进去,又让这些捕快去医舍的时候沿途告知街坊这附近的臭气有毒,让他们别到这里来。他们走时,连瘫在地上嚎哭的王家人也一并带走了。

宁掌柜这时候才问道:“张捕头,这里头怎么会这么臭,莫非是那天火?”

张捕头摇头,“是染衣用的色石,有两箱子呢,听说是昨日才运到的,没想到被烧起来竟然这么臭。诶,你说着色石有毒,那染出来的衣服还能往身上穿吗?”

宁衡没回答他的问题,贴在朱定北耳边劝了两句,见他执意要进去亲眼看一看,便吩咐宁掌柜到街口的药铺拿药,如此这般说了药名,又让他捣碎成汁沫把帕子浸透了再拿过来。

待到取了浸了药的帕子绑住鼻子,才由张捕头打头,再次进到后院。

“就在这里了。”

那天火好巧不巧正巧砸在前堂铺面和后院染衣处之间的回廊上,若是位置再靠后些,砸在染衣用的池子或是开阔的庭院里,当不至于造成这么大面积的波及。

张捕头让开身,其后四人打眼便看到一个巨大的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团火不仅仅是火而已,没有足够的重量不可能造成这样深而广的砸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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