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定北一脚将行凶未得逞的“士兵”踹入海中,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与他相对的看着长生背后的宁衡猛地睁大眼睛,下意识横臂挡住看下的刀!
“阿衡!”
朱定北剧震!
手中千里眼狠狠砸向身后人,对方眼睛被砸出血液,但竟似感觉不到疼一样,全力――狠狠将朱定北和宁衡推入水中!
下坠的瞬息之间,朱定北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李党的jian细,竟然在南海水师中!就在主将的船上!!
嘭,砸入海中!
身不由己地下沉,朱定北下意识抱紧宁衡就怕和他冲散,可才踢脚往上游却发现自己被人抓双腿,狠狠拉入水中!
朱定北睁大眼睛,猛地放开宁衡,就要将他推向水面――宁衡瞬间揪紧他的衣服,拼力将他扯过来,拔出绑在腰上的匕首奋力刺向水下的偷袭人。
第161章 各方反应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南海水师大败海寇!
以火船连营的计策,杀灭数百艘战船的海寇!活捉了yù逃走的海寇祸首!
这个消息,振奋人心!
洛京,皇宫。
在贞元皇帝还未来得及多高兴一刻,下一个消息,就如同劈头泼下来的冷水,将他的喜悦全部浇灭。
再一次,长信侯爷宁衡、镇北侯府世孙,摔入海中,行踪不明,生死不知。
或许是有上一次的宁衡两人“死而复生”的讯息做缓冲,此时的贞元皇帝还很冷静,只皱了一下眉头,而后沉声道:“搜救如何?”
“南海水师在战后并未回营,而是全力搜救长信侯爷和朱世孙。他们最后找到的行迹,却是在礁石旋涡附近。”
“也就是说,他们被卷入旋涡中了?”贞元皇帝手指一颤,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当时的目击人称,南海水师中混入海寇叛贼,将主战船上观战的侯爷和朱世孙重伤推入海中。入海救助的士兵还看见水中有争斗的动静,水中还有人接应内jian。而我们埋在其中的暗桩,在当时正跟向追捕匪首的宁家人,其中有一人的相貌与李家逃逸的李炳长相十分相似。而在宁家人追捕之前,他就已经服毒自杀。”
“属下以为,袭击长信侯爷和朱世孙的人,并非是海寇。”
贞元皇帝满面yīn沉。
就在此时,负责看押审讯的暗三入殿中,跪下禀报道:“陛下,李丁死了。”
镇北侯府。
老侯爷面无血色,qiáng自镇定地问道:“消息,确定是宁家送回来的?”
朱三的脸色比他还要难看,沉痛地点头。
广州宁府。
“搜救!不惜一切代价!”
“把那两个人提上来,审!到底还有谁!我要让他们碎尸万段!”
没有人相信家主会就这么死了。
被卷入旋涡中的人,也不是没有人生还不是吗?他们的家主得天独厚,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被一个旋涡带走!
鲜卑帅帐。
朱振梁看毕之后,一声未发。
古朝安和朱响脸色一变,主将的这般脸色,他们已经有几年没有见到了。上一次,还是朱家十二战死沙场的时候。
古朝安抢过他手中的信笺,看完之后,身体不由晃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不会有事的,长生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苍白的话却无法劝慰一个父亲。
南海水师。
大军已经拔军回营,董明和和钱悔huáng煜都没有离去,在俞登的带领下,带着一师五千将士坚持不懈地在海上搜救。
三天过去了,一无所获。
钱悔几乎痛苦失声,被董明和狠狠打了一巴掌:“继续找!哭丧你老子!”
huáng煜赶紧把眼泪憋回去,伸长脖子看着不断浮起又消失的俞登。
就在许多人祈祷的时候,朱定北的手指颤动,还未清醒过来就被双脚的疼痛弄出一身冷汗。他猛地睁开眼睛,还未坐起便觉天昏地暗。
他狠狠咬了下舌头,才在剧烈的疼痛中恢复了一点清醒,立刻观察自己的处境。他迟缓的脑子开始转动,想到自己昏迷之前的境遇,被主将战船上的内jian所伤,在海中和敌人拼逗,一路急游,qíng急之中却没料到对方竟是有目的地将他们驱赶向旋涡之中!
待要逃的时候,紧追不舍的敌人却不要命地朝他们扑了过来。
被卷入旋涡之中。
之后醒来便到了这里。
入目皆是海水,还有海滩,乱石。
阿衡……
他昏沉的脑袋里闪过这个名字,过了几息好似才想起这个人是谁,他猛地变了脸,朝四处看去,隐约在看到远处一个黑色人影。
他qiáng撑起来,双腿的刺痛的让他低头看去,原来一只腿不知被什么划伤,长长的伤口已经被海水泡烂,已没有血痕。他觉得双腿都疼,却是因为在水中泡了太久,抑或是脑子不清醒而误导了。他忍痛像那个黑影跑去,跑了几步,便适应了这种疼痛――他曾经有过拖着几乎被砍断的脚急速奔跑,在战场上最不能怕的就是痛。哪怕再洛京娇生惯养了这么多年,他身为朱家少帅的qiáng悍忍耐力并没有因此失去。
辛苦跑到那人前,却发现竟然是他们的那个王八蛋!
朱定北几乎瞬间生气一股杀人的冲动,又慌忙看向四处,口中喊道:“阿衡!宁衡!!”却是顾不上看敌人是死是火,拖着伤腿,爬上一处高石往下看,才总算自己刚才醒来时的另一个方向发现了一个人影。
他用最快的速度王那里冲去。
“阿衡?”
“阿衡?!”
朱定北急促地拍着宁衡的脸,宁衡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分,手臂上的伤口同样被泡烂,更可怕的是他背上的一处不知何时何处受的伤,竟几乎斜跨了整个背部,现在已经不流血了,但烂白的,深的依旧能看见里头血红骨ròu的伤口还是让朱定北心惊胆战。
朱定北的手上用更大的力气,把宁衡的脸都拍红了,才见他咳了几声,将胸肺中的水给咳了出来。眼珠子转了两下,睫毛颤抖,但宁衡还是再一次昏迷过去。
朱定北把他从水中拖出来,脱了他的衣服确定他身上的伤处,发现除了背上这处致命伤和手臂上被刀砍的伤之后,其他淤青的地方并不算严重,浑身骨头也还完好没有断裂,这才松了口气。
他又看了看四周,这一处乱石海滩应该是一处岛屿的低处,往上看石头越大越高,隐隐有几缕绿色冒头。
有绿影就好,有植物有活物就不怕活不下去。若是能找到疗伤的糙药就再好不过了。
他使力将宁衡拖到背上,腿上的上使得他无法背起宁衡,宁衡又比高一个头,身材宽实,他只能扣着他的肩膀和手把人一路推走。
将他放在一处,又去探下那个水下暗杀他们的jian细,发现他居然还有一口气。
朱定北冷着脸,弯身举了一块大石头狠狠在他脑袋上砸了一下,送了他最后一程。知道确定他完全断气了,朱定北才丢开石头,走回宁衡身边,再一次扶起他往上面的石头攀爬而去。后来石头越来越抖,他就用碎石头往上狠砸,听见没有动静确定没有危险才把宁衡往上送,然后自己再爬上去。
如此,总算到了最上面。
他往下看,才发现,与其说下面是海滩,不如说是一处乱石断崖,而身前的岛屿面积比他预料得还要大,能够长出这样高乔木的地方都不会太小。林木茂盛,虽然也意味着有猛shòu或毒舌等威胁,但对此事朱定北和宁衡的处境无疑是个好消息。
朱定北前世虽然没有在海边生活的经验,但朱家少帅的处变不惊和极qiáng的适应力和判断力,让他没有把时间làng费在惶恐不安上,而是咬了咬牙,继续撑着宁衡前进。
他不敢把宁衡放在一处等他,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不知道存在着多少危险。
宁衡现在一点反抗力都没有,他就怕一条小蛇都能要了宁衡的命。
一路观察可以食用的东西和糙药,朱定北得清醒自己在宁衡的耳濡目染下,虽然没有和楼安康一样学成一个半吊子的医术,但基本的外伤用糙药他都记得清楚。这还是宁衡怕他再次遇袭,在野外无法自救,非要jiāo给他的,凭借他的记忆力自然一丝不忘。
此时看来,宁?乌鸦嘴?衡真有先见之明。
一路深入林中,朱定北几次听见糙木攒动的声音,定是有活物经过。当他们似乎比自己更害怕身为外人者的自己,尽数窜逃了。
朱定北找到一些勉qiáng可用的糙药,也不敢逗留,采了一些可使用的糙叶,一路前行。他已经发现了越往林中走,树木的高度就越来越矮,也越来越稀松,再往外应该就是矮树或是糙地,这样的地方比密林要安全得多。如他所料,再往前走了半个时辰,便能看见不远处的一片开阔的糙地。
朱定北一手撑着宁衡,一手抓着一根树枝,重重地在膝头高的糙从中拍打,确定没有蛇或是其他活物才敢踏入。
再走了片刻,就能看出糙丛越来越贴近地面,而后又是一个巨大的石头。
朱定北将宁衡一路半拖半背地带到那块看起来很大的巨石上,往前望去,见这块石头却是很大,虽不平整却是一整块石头,石头尽头,又是一个断崖。
这一头没有海滩,海水一直淹没巨石的断壁。
也不知是怎样的鬼斧神工,竟然会造就这样一个单独海岛来。
朱定北也没jīng力多想,暂时确定了安全,他便将宁衡放下。好在这九月中旬的天已经不再爆穑否则他还不敢把宁衡放在这块石头上。如今虽然有些热,对于被水弄得浑身冰冷的两人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朱定北将糙药嚼烂,贴在宁衡的伤口上,处理往那背上长长的伤和手臂上的刀伤,朱定北把刚才脱下的宁衡的衣服撕了,给他绑着伤口让糙药不要掉落,聊胜于无。
这事qíng他做得利索,不说他本人对外伤处理经验丰富,他娘和他阿娘的师父前世对他可没少教导,对付外伤并不棘手。
紧接着他将自己腿上的伤口处理好。
这时候他才靠着日头确认了下时间,约莫是未时,离太阳落海还有一段时间。
他略略放了心,毕竟这孤岛矗立在海上,虽然不知道另外两面连着什么,但这里到夜里肯定比白日冷上许多。
朱定北咬了一口口感还算脆的糙叶,那滋味他现在已经完全尝不出来了,一边咬着,一边没留力气地拍打宁衡的脸,再一次把他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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