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重生]_谢亦【完结】(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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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出了年关,但一月末的天气在北境还没开始回暖,战事依旧没有大规模地投入。等到二月中旬,北境化雪的时候,工部也将新的甲胄改造出来了。

“你的人很qiáng。”

宁衡绝非奉承。

不提这些jīng兵的战力,便是他们能够在鲜卑在宁家朱家之前找到古朝安一行人,就十分不简单。

朱定北笑眯眯地接下了他的夸奖,这是他们应得的。

朱定北不是个藏私的人,对于这些jīng兵,他可是耗费了心力,要银子给银子,要武器给武器,训练都是按照朱定北前世的习惯和在行军鬼策上琢磨来的排兵布阵训练,以一当百都不是问题。养了这么多年也才两千多人,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他敢说放眼全大靖,就算是在朱家军中也找不到能够同他们抗衡的队伍。

“说起来,前些日子,我还得信说是田益和杜辉这些兵头子解了凉州的危局,这个田益倒是让我刮目相看。”朱定北赞了一声,才道:“阿衡,他现在与家里念旧qíng,我想在他身上花点功夫。”

第一次在武举擂台上见到田益他就十分欣赏生了招揽之心,现如今这个念头却是一年qiáng过一年了。田益自李家将覆灭之后,便与朱家一直保持来往,qíng分是有的。他的能力也毋庸置疑,只是朱定北仍只打算试一试,对于田益的忠诚度是否能够为朱家肝脑涂地他并无信心。

而这一次,田益的美名却是从凉州流传回了洛京。

在太庙金令请愿后,皇帝便第一时间对三境发出讯告,但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当时羌族和匈奴的联盟军已经大举入侵,直bī凉州金城。而在此前,以田益为首的几个都尉,在巡防时发觉了蛛丝马迹嗅出了不寻常的意味,竟能在有限的知qíng之下判断出羌族和匈奴联合的可能xing,并劝服了金城驻将朱五将军加紧戒备。

因此,来不及撤退的留在乌孙和车师部落的大靖军首当其冲之后,到了第一要塞金城,羌族匈奴的联盟军便被拒城外,第一时间动员对敌,没有让敌人讨到一点好处。

由此可见,田益等这些年轻一派的将士已经完全能够独当一面了。

宁衡理智地泼了他冷水,道:“田益、杜辉这几人,都是天子门生。”

朱定北顿了下,道:“田益家族坎坷,对造成家破人亡局面的皇室未必有好感。阿衡这么说,莫非是皇帝已经有决定了?”

田益的优秀自然会引来皇帝的注意,这个人深处凉州金城要塞况且还是寒门子弟,这两点上说他比水师里的董明和更得皇帝陛下的心意。皇帝若有心招揽,朱定北想要cha一手所要承担的是完全不同的风险。不论是这个人是否会泄密,若是他玩起无间道,两面三刀,这样的人要用起来就太危险了。

更附和两方心意的一点是,田益还年轻,还有好些年可以帮忙培植人手,这其中能起到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

只是,他不能在军事上的和皇帝发生冲突或是jiāo集,bào露的风险提升就意味着无穷尽的麻烦。

“目前还没有。”宁衡摇了摇头,而后勾起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长生你若是真想在陛下手中多食,也不是没有办法。”

第180章 洛京琐事

第一百八十章

朱定北见他神色,眼睛一转便大概猜测到宁衡想做什么。

他瞪了对方一眼,“此乃下下策,若是我不肯再用他,他在皇帝面前挂了这个身份,往后恐怕晋升就难了。”

最简单有效的让皇帝陛下斩断对田益招揽之心的办法,就是让皇帝知道田益与朱家有多“亲密”。田益与朱家的渊源也不算是绝密,皇帝有心调查就能查出来。但若是有田益的这些来信意义就完全不同了。这些往来都足以让田益彻底贴上朱家的标签,让本就忌惮朱家的皇帝舍了田益而取他人。

只是这个办法到底对田益有害,若是朱家能够一直光下去还好,若是朱家再遭遇……田益就一定会被牵涉其中。没给过别人实在的好处,也没有真切的jiāoqíng可言,朱定北不忍心因自己的利用之心,毁了一个沙场好二郎的大好前程。

宁衡听了他的说法之后,也放弃了自己心中的盘算――不错,就在朱定北提到田益这个人之后,长信侯爷刹那间便有了一些不可详说的计划。

两人又就西南大军的局势jiāo流了最新的战况,有益州军的兵力支持,西南一战虽没有打过几场胜仗,但好在也没有输的太难看,大局稳得住。

两人这些日子聊天便避不开战局,朱定北为了照顾还未伤愈的长辈,又过上了足不出户的日子,直到这日秦奚四人结伴而来,才同朱小侯爷说起了进来洛京中的一些风流趣事。

这其中头一件,当属贾家的小霸王和五公主府上的小郡王私斗一事了。

贾家老十二还不足十岁,但这些年做的事桩桩件件已经数不过来了。他为人霸道,又被贾中书宠得无法无天,在家里便是三天揭瓦五天拆房,到了外头也向来是横着走的。但他前两日偏偏还遇上对手了。

五公主自从与驸马闹了不快之后,这些年都长住在自己的公主府中,逢年过节才会到广宁伯府小住几日。这位小郡王今年还不满四岁,走路都不算稳妥,据说从娘胎里就带了些弱症因此很少在人气那露面。没想到,前些日子在五公主府上的开chūn赏花宴上,却是同贾十二一战成名了。

秦奚乐呵呵道:“你们是没看到,那孩子胳膊得有两截藕那么粗了,长得那叫一个壮实,也不知道体弱的话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传出来的。我当时就在附近,看得真真切切,被看小郡王才丁点大,但老十二一点也没讨到好处,两人脸上都被抓的头破血流!末了,那孩子还一屁股坐在老十二脑袋上bī他吃土呢,这几年我还是第一次看他吃这么大的亏,哭得一整个公主府都听见了。”

贾家铭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到底是自家兄弟,虽然关系不亲近,但也没有接秦奚的话。

楼安宁却是好奇,最近因为新甲胄的事qíng,工部忙成一团,他和阿兄也在帮忙,今天休沐日才出关,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呢。

“那后来呢?”啧啧,按贾十二的xing格,还不得把事qíng闹到不能收场?

“还能怎么样,虽然贾府老十二面子里子都输了,但谁让他比人家小郡王打上三四岁呢,打不过还不赶紧钻dòng里藏着,没闹出什么事来。”

秦奚将五公主和贾夫人各自的表现说了说,末了秦奚道:“我看再过两年,小郡王说不定比老十二还能惹事,你们是没看他打人那股狠劲,真不知道公主驸马爷是怎么教导的。”

那小郡王当时的表qíng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不满四岁的孩子,完全不把认命当回事,更要命的是,双方的家长看起来对小辈的恶xing并没有加以纠正的意思。

贾家铭忍不住开口道:“十二郎的xing子已经定下来了,恐怕很难改,我父亲也狠不下这个心。不过那位小郡王身边或许有些鬼祟,我看了十二郎身上的伤,除了表面上能看见的,身上还有好多处暗伤,不像是无意中伤到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老十二这两年gān的哀事还少吗?就该受点教训才让他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十一是说小郡王是被身边人带坏了,怎么公主驸马爷都不管么?”

秦奚和楼安宁的关注点完全不同。

楼安宁毕竟没有住在贾家隔壁,和贾十二也没有相处过,因此也没有人云亦云,倒是五公主府上这个小郡王让他好奇。自从五公主几年前闹出那样的事端后,连着两年都没有灾怀胎,这个孩子可以说是千盼万盼来的,生下来的时候很瘦弱,那之后便没有更多的消息,可怎么秦奚见到的却和传言中体弱多病的孩子完全不同呢?

而且,还教养堪忧的模样。

就算五公主是妇道人家过于宠溺孩子,驸马爷还带是一届状元郎,应当知道教导子嗣的重要xing,就算忙着升官发财对孩子有所疏忽,也总不至于能、让小郡王身边尽跟着些不清不楚的人吧?

楼安康和贾家铭无奈地对视了眼,贾家铭看向也听得饶有兴趣的朱定北,无奈笑道:“只是听说五公主和驸马爷的感qíng不太和睦,为人父母的为了自己的私事成日争锋,对那孩子……大约还未察觉到那孩子的异样吧。”

他这话说的委婉,朱定北却已经听出了这位本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郡王大约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似笑非笑道:“把自己养成一头猛虎也比被养成猫崽子qiáng。不过十一,难得看你家十二郎吃这么大的亏,回家后没有惹事吧?”

贾家铭没有细说,不过在场的都明白贾十二在家里肯定作了不小的幺蛾子。

“听说郡王公主有意见小郡王送入国子学开蒙,十二郎往后恐怕会在里头闹事。”贾家铭说起时,满脸无奈,“五公主这两年的脾气越发难捉摸了,我只怕到时候没法收场。”

“有你阿爹心甘qíng愿给那臭小子擦屁股,你瞎cao心什么。”秦奚嘀咕了声,又生怕这话伤到贾家铭似得,顾自扭开了话题说:“不过说起来,贾十二与小郡王就同马超与咱们一样,回回遇见都得闹点不痛快,前年他也拿了三元,风光无限的偏偏不继续发他的神通,还非要再等一届,与你同科竞争分出一个高下来,真是没完没了。”

说起马超,几人脸色都有些不好。

自从马超在南郊让府兵拦路欺压他们又被贾家铭一急之下推下马后,马超和他们几人之间的恩怨就没有和解的那天了。之后马超伤愈又被马太傅遣回老家里安心读书,原本贾家铭因为双重重孝的缘故错过了上一届国试,但不知道为何稳cao胜券的马超在拿到州试首元之后却没有选择一鼓作气,而是再等三年。而灾年头一年马超在家里被人伺候不周病了一场,马太傅便将他接回京中了,之后但凡他们遇到便都会起些口角。

好在他们现在都已经从国子学完成了学业,否则日日与这样的人打jiāo道,饭都要少吃一碗。

朱定北道:“马超年纪和我们相当,延了一届应是为出仕的年纪考虑。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脸上贴金,他现在大约为了柳小姐的亲事劳心劳力呢,哪有功夫陪咱们玩耍。”

闻言,秦奚的脸色便有些不自然,朱定北下意识地看了眼贾家铭,便知道自己不小心戳中十一的伤口了,但不等他转开话题,秦奚自己便已经嚷嚷道:“也不知道柳老夫人和我祖母说了什么,上一次还特意在寺庙那里让我们相看了一面。我现在也不过十七岁罢了,哪里需要这么着急,何况长生你和阿衡两个人的八字都不适合过早婚嫁,我同你们怎么说也相处好几年,八字说不定也受了影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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