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熊离它最近,只能听出这条龙是只公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震的他头晕目眩,虽然面色已然青白,然而他依旧站的笔直。
“父皇!”
“父皇!”
惊呼声传来,被声音吸引转头去看,他的两个儿子正满面焦急的赶来。
其实他远没有表面上看的那般淡定,握紧的手心早已覆满冷汗,双目虽不显惧意,却也不敢回它的话,他怕自己一开口便漏了怯。
他乃是一国之君,人称天子,怎能在众人面前漏怯,他更知道,这神龙若是对他有敌意,那他便是跑也是跑不过的。
这会见到两个儿子,却突然定下了心,抬手示意自己无事,转眼盯上神龙:“在下皇甫熊,但请神龙示下。”
想他一方君主,也只有在这种神物面前,要自称在下了。
巨大的蓝眼珠子如同两颗蓝宝石,带着难以掩盖的威摄力:“汝之三子,天命所归。”巨大的龙爪在地上一按,留下一个深坑掀起泥尘。
龙身飞腾而起,扬起巨风,chuī的人睁不开眼。
等到风停雾歇,佐轻站在皇甫熊的身前尴尬的抬手,然后抚额。
那蓝胖子太不靠谱了,还以为说完话,该腾飞而去了,怎料他会突然消失,连自己都始料未及。
慌忙赶来的雪迎夏,看到便是这样一副景像,两三个巨坑,到处尘沙泥泞,中间站着自己的弟子佐轻和皇甫熊。
雪迎夏:… …该死的佐轻,尽给我惹麻烦。
“刚刚界壁动dàng,差一点引起天罚,本神龙…”第三形态的蓝胖子,拥有一米多长的身躯,正趴在佐轻的肩头,另一边的长尾还在甩啊甩。
温雅清润的声音,掷地有声的响起:“圣上,顽徒无状,还请圣上恕罪。”
“本神龙何用你这小小地仙求qíng。”
“闭嘴啊!!”佐轻眼急手快的拧住蓝胖子的脖子,另一手捂住它的嘴,跟拧皮筋似的将它拧成一团。
围观的一众凡人,下巴早已掉地。
雪迎夏看着佐轻和他手里那团麻绳一样的小龙:“你二人将此地坑填平。”
“仙师,这是…”皇甫熊不愧为君王,第一个回神就知道询问眼下qíng况。
“那巨龙乃是顽徒的仙宠,不慎惊扰了圣上。”
皇甫熊看了看这两仙风道骨的师徒,这叫做不慎?他第一次发现仙师睁眼说瞎话的能耐如此之高。
不过,他又能计较什么呢?他再厉害也不过一介凡人,这仙师师徒,却是真真的果非凡人也。
原本以为,仙师是出世的高人,现在看来,大概还真是神仙?
“圣上?”
“自然不敢怪罪,”皇甫熊抬手吩咐:“尔等助仙人填平此处。”
称呼已经由直唤其名变成了仙人,可见这一场闹剧,反而成全了佐轻,硬要告诉世人,自己是神仙的愿望。
“神龙说朕之三子乃天命所归,可是说玉儿?”皇甫熊双目灼灼的看着佐轻,虽然自称变回了朕,不过话语中的谦逊丝毫不减。
“这不过是他的玩笑罢了。”雪迎夏接过话头,垂着眼,一句话出口,毫不客气的打碎所有幻想。
在旁边不算起眼的地方,某个被打碎了幻想的人,紧握了双拳,垂下的双眸压抑着狂风bào雨般的qíng绪。
宫内众人现在看见佐轻,眼中也不自觉得带上了几分敬畏,有胆肥的宫女,撑着胆子来看。
事实上,主要是看他肩上的那条小龙:“佐…佐仙君,刚刚那条巨龙就是这条小龙变的?”
“哼,愚蠢的凡人,那才是本神龙的真身。”几万年后的蓝胖子,说起话来依旧不改其中二本xing。
然而这一点落在这些,没什么见识的凡人眼中,反而显得犹为霸气。
傍晚,距离巨龙大闹皇宫,已过了整整一个多时辰,然就这短短的时间内,御书房前的巨坑已然填平。
仙师府门前,皇甫玉立在石阶上,qíng绪万千。
“怎么不进去?”佐轻带着蓝胖子刚刚从御书房回来。
“算了,”皇甫玉低下头:“仙师做的决定,定是有其道理的。”
“你想当皇上。”
“不可妄言,此想大不敬。”
“好吧,那你是想当太子?”凡人就是麻烦,总是太过看重身份权势,在他看来,想当皇上和想当太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当太子不就是为了以后当皇上嘛。
可偏偏想当太子无罪,若是说出想当皇上的话来,就变成了yù要篡位夺.权的大不敬。
佐轻看他沉默,gān脆一掀衣摆就地坐在石阶上,拄着下巴昂头望天:“别不承认,我知道你想,而且你身上覆有皇气,确实是天命所归。”
他知道他想,也知道他天命所归,所以他让蓝胖子那样说,其实并不是说着玩的。
皇甫玉看着他沉默了数息,终是学着他的样子坐在石阶上:“那仙师为什么不许我当这个太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若是知道,说不定就不会跳过师父,想要帮他当太子了。
看着浩瀚无垠的天迹,此时夕阳正西沉,一轮红日映了满天红通通的晚霞。
“你喜欢夕阳吗?我第一次发觉夕阳这么美。”
佐轻摇头:“不喜欢,早看腻了。”
“那你……”
“要说夕阳,还是天上的夕阳好看。”佐轻转过头冲着他挤挤眼睛。
皇甫玉满头雾水,这人真是神仙?那:“天上的夕阳有什么不一样的?”
“天上根本没有太阳,只有一只会变色的独眼鸟。”蓝胖子突然出现,趴上佐轻的肩头。
佐轻乐呵呵的冲着皇甫玉被小蓝龙吓到惨白的脸笑:“但是独眼鸟归巢的地方,住着很多的仙女,她们平日里会在那里织彩锦,那画面,可美了。”
然后他的表qíng就裂开了。
“原来你们还有去偷窥仙女的爱好?”
一人一龙,听见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犹如突然被九天玄雷击中,顿时僵硬的跟石化了的雕像一般,恨不得来上一阵风,将他们chuī散算了。
僵硬的转过头,长衣广袖无风自动,那人削薄的唇微微勾着,却一点不见笑意,长眉入鬓龙目含笑,偏偏微弯的眼笑意不达眼底,冷的狠。
完了!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佐轻脑中的小人,已经泪流满面的扑身而上,直接抱大腿:我亲爱的敬爱的最爱的小师兄你听我解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夏紫重:偷天后肚兜就算了,你平日里竟还去偷看仙女?!
佐轻:嘤嘤嘤,你听我解释。
夏紫重:不用解释了,离家出走只是小事,我吃醋了,这才是大事。
佐轻:嘤嘤嘤,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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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结束,祝大家收拾心qíng好好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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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仙师3
佐轻坐在石阶上,原本看的就不是夕阳,他只是在等夏紫重而已,简直深qíng又感人。
可是…
为什么小师兄会从身后出来?
现在这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心里的小人已经泪流满面的扑上去求原谅,可现实里,佐轻把石化的自己默默拼凑好,然后qiáng做镇定的站起身,怒问:“要你管,你来做什么?”简直不能更违心。
“你说呢?”身形一晃,微微眯fèng的眼已凑近眼前,搂住他的腰肢,紧盯双目:“告诉你,本神君吃醋了。”
… …有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吃醋的吗?
佐轻yù哭无泪的表示,自己只是去看看什么都没做。
“哼,等着受罚吧。”夏紫重十分冷酷无qíng的决定,这次必须绑在chuáng上一个月。
佐轻身体一僵,脑子突然开窍,奋力挣开他抱着自己腰身的手:“你不能这样,我怀孕了,你在我的肚子里塞孩子,你还要欺负我。”
那声嘶力竭的模样,简直凄惨。
“那不是你…”自己说要孩子的?
然而佐轻是不会给他说完的机会的,捂住耳朵,摆出最狗血的架势,撒泼耍无赖:“我不听,我不听,你没经过我同意就在我肚子里塞孩子,你的行为太恶劣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夏紫重满头黑线的握住他的手,将人搂进怀里,而后轻叹一声,软了语气:“别闹。”
带着点无奈的话语,却满怀深qíng,如细雨和风直入心田,这是对着他时才有的温柔。
“我想你了。”
果然,听过再多次,也忍不住心脏的悸动,单单这一句,简直必杀。
在一旁不慎变成围观群众的皇甫玉,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挑战,这就是传说中的断袖?
感觉是很美好的感qíng啊,不过,这两个大男人,会不会太腻歪了。
他丝毫不知道自己以前和雪迎夏,那腻歪起来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身为师父的雪迎夏除了默默的感叹一句以外,依旧保持着淡定,走到皇甫玉身旁唤他:“三皇子殿下。”
皇甫玉这才醒神回礼:“见过仙师。”
“殿下有事?”
“没…”
相视无言,皇甫玉带着一点心虚与纠结,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殿下,”迟疑,但是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为什么想当太子?”
皇甫玉想不到他会突然问出口,眼神里带了些惊慌,自己似乎有贪图权势之嫌,会惹得他不喜吧。
“殿下当知,权势越大,责任也越大。”
“大丈夫当无惧职责,吾乃皇子,本就该以天下为己任。”皇甫玉qíng急开口,难道在仙师眼中,自己是会逃避责任的人吗?
“如今天下大安,并非非你不可。”雪迎夏低首看着他的眼,如若不是今日听到他们的对话,自己还真不知道,这人原来对权势有这么深的执念。
他还以为,储君之位只是老皇帝一厢qíng愿,看到他捏到发白的指节,终是要次问出口:“你为什么想当太子。”
为什么想当太子?皇甫玉突然觉得很委屈:“在仙师看来,如本宫这般出生,是否不配做太子?”
眼前人微红的眼眶让雪迎夏忍不住皱眉,他这才惊觉,眼前之人,如今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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