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子夜点头。
“不许傻乎乎的去跟他做什么jiāo易。”
“嗯。”
“像刚才那种我不在身边的qíng况,如果遇上他,马上给我打电话。”
“嗯。”
“他如果对你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秦子夜答得毫不犹豫,匡牧人总算气散了些,把烟叼在嘴角,发动车子,问:“饿了吗?”
秦子夜愣住,匡牧人敲了下仪表盘,“都快四点了。”
累了大半晚上回到家肯定是蒙头睡到明天下午,醒过来肚子肯定饿疼了,不如先去吃点东西再回家睡觉。
晚饭是六点钟吃的,都快十个小时了,秦子夜确实饿了,匡牧人问他想吃什么,秦子夜想了想,说:“冒菜。”
匡牧人道:“大半夜的哪家冒菜馆还开着门?换一个。”
秦子夜说:“那就火锅吧,跟冒菜差不多。”
火锅店大都凌晨两点左右就打烊了,匡牧人觉得秦子夜是故意给他出难题,抬手正要敲他脑袋,突然想起个地方,于是打转方向盘,“好,火锅。”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到了位于一条小街上的串串店外。串串也算火锅的一种,人少也能吃。
凌晨四点钟,店里还有几桌客人,匡牧人选了个隐蔽的位子,让秦子夜自己去挑菜。
秦子夜拣了自己爱吃的素菜,又给匡牧人拿了一大把荤菜,将整个筐子塞得满满的。挑好菜回来时桌上已经上了鸳鸯锅,中间一个小圆阁里面是菌汤,外面的红锅里是满满的牛油和花椒、辣椒。
匡牧人见秦子夜放下来的一大筐菜,“这么多?”
“你不饿吗?”
“那也吃不了这么多。”
秦子夜把两串冬瓜放进红汤里,匡牧人道:“我不喜欢吃冬瓜。”
秦子夜说:“我自己吃的。”
“你不是不吃辣吗?”
“只是不吃,不是不能吃。”冬瓜烫熟了,秦子夜拿出来放进油碟里,眼也不眨就吃下去了。匡牧人想起上次在明晨饭店自己主动去给他拿碗倒水涮辣椒的事,登时觉得傻透了。
事实证明,秦子夜很能吃辣,这一顿火锅他根本没碰中间的菌汤,全部涮的红汤,吃完的时候整张嘴就像涂了暗红色的唇膏一样。
回到车上秦子夜到处找水,匡牧人把保温杯递给他,他想也没想打开就喝,匡牧人还没来得及提醒,就见秦子夜苦着脸吐出舌头:“好烫!”
“刚想给你说接的是开水。烫到舌头了?我看看?”匡牧人打开顶灯,扳过秦子夜的脸往上抬。
顶灯光线不太足,匡牧人凑近了仔细检查秦子夜的舌头,然后摸了摸他的脸,“没事,没烫出泡。下次小……”
秦子夜不知是被辣椒辣得还是被热水烫疼了,眼睛水雾鞯模匡牧人正要收回的手瞬间无法移动,下一刻,他放开秦子夜,一言不发点燃火,保姆车向着回公寓的路开去。
☆、第33章 戒指
回去的路上车里很沉默,秦子夜转头看匡牧人,匡牧人两眼盯着前面的路面无表qíng,一点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秦子夜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好像气氛突然就变得很僵硬。
到家已经凌晨五点钟,两个人随便洗漱后就扑到各自的chuáng上睡了。
匡牧人这一觉一下就睡到了当天晚上10点,他去洗手间洗脸刷牙,然后轻轻敲了秦子夜卧室的门,没有回应,就独自下楼出去找东西吃了。
匡牧人在小区外面的小饭馆吃了一盘炒饭,本来想给秦子夜打包一份带回去,但又不知道秦子夜要睡到什么时候,从饭馆出来正好有一辆小推车在卖红糖糍粑,就卖了一盒,准备等秦子夜醒了给他当宵夜填肚子。
凌晨两点多钟,匡牧人倒在客厅沙发里找电视节目,卧室门开了,秦子夜穿着睡衣一脸茫然的站在门口。
尽管电视声音开得很小,卧室里根本听不到,匡牧人还是问了一句:“吵醒你了?”
秦子夜摇头,去洗手间洗漱,出来的时候看上去清醒多了。他去厨房转了一圈没找到吃的,来到客厅在匡牧人旁边坐下,匡牧人把塑料袋里的盒子打开推到他面前:“有点凉了,吃吧。”
糯米做的糍粑,凉了也软趴趴的,裹了huáng豆粉,浇了浓稠的红糖,十分可口,匡牧人看了几个广告,转头见秦子夜一小会儿就已经吃了大半盒,huáng豆粉沾了满嘴。
匡牧人倒了杯白开水递给他:“太gān了,喝点水。”
秦子夜一只手接过杯子,一只手拿了一块糍粑送到匡牧人嘴边:“好吃。”
匡牧人头微微一偏把那块糍粑叼走了,顺手帮秦子夜擦拭沾在唇上的huáng豆粉,正巧这时秦子夜的舌头扫过,舌尖不偏不倚舔了下匡牧人的指腹。
温软的触感令彼此都是蓦然一怔,两个人的目光碰上,空气似乎寂静了下来,趁得电视里的说话声特别响亮。
秦子夜默默侧开头,喝了一口水。沉默了几分钟后,匡牧人突然站起身。
秦子夜见他拿起搭在沙发靠背上的大衣边穿边往门口走,也站了起来:“你要出去?”
“临时想起件事要办。你吃完了也别熬夜,继续睡吧,糯米撑胃,别吃太多。我明天或后天回来。”匡牧人换上鞋,头也没回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下降的电梯里,匡牧人给华亦奇打了个电话,忙音响了许久之后,听筒里传来华亦奇的声音:“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不好意思,奇哥,来接我一下。”
华亦奇恼火道:“大半夜的你要gān嘛?你不在家里吗?”
“我刚出来,这个时候不好打车。”匡牧人说完也不给华亦奇拒绝的机会,挂了电话,编辑了地址发过去。
半个小时后,小区外来了一辆破旧的小轿车,车窗降下去,华亦奇探头出来朝路边喊:“阿牧!”
匡牧人本来在玩手机,听到叫声走过来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
华亦奇顺便看了眼小区雄伟的大门跟里面优秀的绿化,赞叹:“这就是你弟弟住的地方吧?果然有钱。”
车子开出去,华亦奇点了根烟提神,问:“怎么?跟你弟弟吵架了?被赶出来了?”
“他要什么时候学会跟人吵架,我倒高兴他有长进了,省得被人欺负了只会呆头呆脑的让人更想欺负。”匡牧人也点燃支烟,抽了一口说:“奇哥,我去你那儿住两天。”
“真吵架了?”华亦奇转过来,“到底什么事?”
匡牧人问道:“奇哥,你能找人帮我盯个人吗?”
“谁?”
“宋文哲。”
“那是谁?”
“盛星集团的公子。”
华亦奇差点没把方向盘打反了,“你盯盛星集团的公子gān什么?”
匡牧人没有说话。
华亦奇问:“又是跟你弟弟有关?”
匡牧人默然许久,才皱眉低声道:“我怕宋文哲使出下流手段。”
虽然说的没头没尾,但华亦奇一下就猜到了什么qíng况。他叼着烟摇头,“你这个弟弟还真是会招惹是非,又是被疯狂粉丝跟踪又是被大富商觊觎,连我都想见见他到底什么姿色了!潘安再世吗?”
匡牧人“嗤”的笑了声,随即正色道:“奇哥,说正经的,能行吗?可以的话不光是盯着,最好能有个人震慑住宋文哲,让他不敢接近秦子夜。”
“你当我是谁啊?我不过是早年在道上混过段日子认识些三教九流的人,宋家那种豪门,我敢惹?”华亦奇瞪了他一眼,两指夹住烟吐出口白雾,眯着眼半天才道:“我找人派个小弟给你盯着,有什么事让那小弟直接报给你。”
匡牧人知道目前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说:“谢了。”
华亦奇家就在他那家小饭馆背后的小巷子里,一室一厅总共才三十多坪,还没秦子夜家的客厅大。进了门匡牧人熟练的打开客厅里的沙发chuáng,华亦奇从柜子里拿了枕头、chuáng褥和厚厚的被子出来。
铺好了沙发chuáng,匡牧人让华亦奇去睡觉,华亦奇不急着回卧室,拿起茶几上的半罐啤酒,靠着墙说:“不困了,一会儿再睡。”
匡牧人抱歉地说:“奇哥,对不起。”
华亦奇无所谓的笑了:“没事。不过我挺意外的,你三番两次为了你那个弟弟来找我帮忙,你不恨他了?”
“恨?”
匡牧人的脑海里出现了秦子夜的模样。
确实小时候对江静兰与匡南锋的恨令他迁怒过秦子夜,但那幼稚的、偏执的迁怒,在成长过程中早就烟消云散。
再次遇到秦子夜的一刻,他就发现他根本不恨他。
正是因为不恨,他才更加bào躁,他不想让秦子夜知道他面对他连恨都恨不下去,所以总是挑衅他、激怒他,来掩饰内心的矛盾与无措。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单纯的恨,那么他就可以gān脆的离开秦子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总是忍不住关注他、千方百计想保护他,焦头烂额。
上午10点钟华亦奇的小饭馆营业,匡牧人主动去饭馆帮忙,华亦奇没说什么,只是在收银的小姑娘阿英对着匡牧人犯花痴收错钱时提醒了一声。
匡牧人在饭馆帮了两天工,第二天下午3点多钟店里正清闲,华亦奇对他说:“你这个月还有几天假?一直在我这儿窝着,不去陪陪女朋友吗?”
匡牧人算过了今天就只剩一天假了,华亦奇从口袋里拿出枚银戒指塞他手里,匡牧人道:“gān什么?”
华亦奇道:“老大不小了,拿去求婚。”
匡牧人被他的话逗乐了:“开什么玩笑。”
“我天天在厨房里忙活,不方便戴,送你了。”华亦奇说。
匡牧人见那戒指也不是什么值钱货,就收起来了。华亦奇催他:“赶紧走,不然阿英要把这两天的营业额都给发出去!”收银台后的阿英缩了缩脑袋。
匡牧人跟店里的人告了别,打车去何梓蓉家。坐在车上他翻来覆去想的都是这两天他不在,秦子夜没有通告都在家里做了些什么?吃了什么东西?
的士在何梓蓉家楼下停下,司机师傅叫了一声,匡牧人回过神来,看着车窗外的楼道一会儿,回头对司机师傅说:“麻烦你再送我去个地方。”
司机师傅挺奇怪他大老远打车来这里又不下车换去别的地方,但有钱赚他当然不会多嘴,便问清了地址调转车头。车子换方向的时候,匡牧人瞥见的个人影,再仔细看去又发现不见了。
那个人影似乎是吴亚,匡牧人皱了下眉,给何梓蓉打去电话。何梓蓉接电话时声音闷闷的,匡牧人说:“你着凉了?嗓子不舒服?”
何梓蓉说:“……是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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