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夙不可思议,又觉得荒谬,然而给他带来最多的是惊恐。
就是在前世,他也鲜少有过这样的经历。更何况眼前这人的嘴,是一个男人的嘴。
他不是女人。
不是的,不是的……
他真的不是女人。
钟夙的脑海疯狂地爬上这样的念头,凌乱惶恐。
龙羿只觉得眼前的嘴唇木木的,连带着眼前整个人都是僵硬得,不由得轻笑一声,一只手按住钟夙的后脑勺,嘴前探出舌尖,来启开这人紧闭的双唇。
他的动作自然熟捏。
双唇被撬开,舌尖在眼前这人的贝齿划上一圈,再试图撬开这人的牙关。
若是里面的滋味,不知道如何。
皇帝兴致勃勃,攻城略池,但也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耳边忽然传来“啪”一声厉响。
龙羿感到一股很大的劲力打在了他的脸上。他的头立刻被人扇到一边,火辣辣的痛感立刻爬上自己的左脸颊。被扇耳光的同时,他的舌头还卷在钟夙的唇内,一瞬间被牙齿磕个正着。
皇帝被钟夙扇得背过脸,留给他一个侧影。
过了好长一会儿,龙羿才“呸”地一声,往水池中吐了口血沫,撩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唇角。
“看来你一点也没有学乖。”
龙羿这才缓缓侧头,看着在旁边同样擦着嘴角的钟夙,随后扬手,也甩了钟夙一掌。
房屋里再次回dàng着“啪”一声脆响。
此后,浴室里再次沉寂下来。
龙羿看着眼前倒在池边的人,只见那人的头被自己扇得伏在地上,额头磕在阶梯的尖角,撞出一个血窟窿,涓涓血水沿着白色大理石台阶蜿蜒而下,注入池中。
血在水中化开,变成一丝一丝的血丝,漂流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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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慕年最近很烦恼。
他想见皇上,但是又不想见皇上,这种念头在脑海里徘徊了许久,直到皇帝召见,他才打起jīng神走进皇帝的养心殿。
皇帝今日没有在风楚斋批折子,更准确的说,他下令连今日的早朝都停免了。
纪慕年来到养心殿的书房中,正看到皇帝在房中埋头研磨,心中忐忑,原本要迈进书房的步子是怎么也打不开了。
皇上很少会亲自研磨。
龙羿听到房门外的脚步声,也没抬头,反而沉声道:“纪慕年?”
“臣在。”纪慕年只得应道。
龙羿挥了挥手,示意纪慕年入房。
纪慕年只得领命进了。
龙羿道:“手。”
纪慕年只好伸出左手。
龙羿撩起纪慕年的衣袖和内襟,拿了支láng毫大笔,蘸了浓墨,在纪慕年手上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画了起来。
每一笔,都划在了纪慕年的心上。
纪慕年只觉得手臂上黏腻腻的,每一滴墨水染在他手上,都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王八贴着纪慕年的肌肤,唯妙唯俏地画在他的手臂上。
画完王八后,皇帝扔了笔,掷中砚台,方抬起头来。
“回去之后,要留着一天。”
“……”纪慕年看着王八图案,欲哭无泪。
随后他的目光这才落到皇帝脸上,脸色一变,难掩震惊。
“皇上,你的脸怎么了?”纪慕年失声道。
“哼!”皇帝侧过自己的脸不吭声。
巴掌大的红印还未褪去,清晰的五指可见是个女人的掌印。
想必皇上今日不上早朝的原因也是如此。
纪慕年垂下头,知道自己失言,只好沉默着不再吭声。
“慕年,你要什么赏赐?”皇帝下座,望着眼前低着头的人,“朕允你赌约,自是记得。”
纪慕年这才抬头道:“皇上,臣不是赌输了么?”
皇帝又是冷冷哼了一声。
“那女人既是祈妃,又不是祈妃。”皇帝冷笑道,“若她是祈妃,只能说祈妃演技越发jīng湛了;若她不是祈妃……”
皇帝说到这,沉吟了一下,方道:“若她不是祈妃,朕想好好用她。”他嘴角勾了勾道:“只可惜这人野性难驯得紧。”
他说着说着,脸颊又抽痛起来,只得恨恨地咬了一口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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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夙醒来时已经是隔日大清早,他迷迷糊糊地望向四周,地上的血迹早已经gān涸,留下一条暗红的血影。
他的下半身腿脚还在水里,泡得有些发肿。
钟夙慢慢地从水里撩出自己的脚,扶着墙慢慢走了出去。刚走到房门,就看到花桔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娘娘。”花桔的脸色有些发白道:“临胜宫的人传话来,说要娘娘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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