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冷风还在chuī,皇帝只觉得风过皮肤之处,均是冰冷,到了最后,纵然怀有暖炉温手,亦觉得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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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夙又在房间里呆了会,方才唤来花桔整理房间。
他已将大部分东西都收拾妥当,花桔进来,无非是让下人换下chuáng褥,洗gān净被子而已。
花桔一向古灵jīng怪,整理chuáng铺时看到chuáng单痕迹,笑道:“娘娘真是好本事。”
“……”
钟夙无奈地瞥了花桔一眼,沉默着不说话。
待到晚上,龙羿难得没有来到仪羲园。钟夙听花桔打听,说是皇帝今个去了淑妃的宫里。
钟夙也没什么意见,只是愣愣地对着房间烛火发呆。
烛火平平稳稳地燃着,若到了燃跳之时,钟夙便拿起剪刀,剪了一段蜡油。
他来来回回剪了十余次,最后倒是花桔开口道:“娘娘也莫要生气,皇上虽然今日去了淑妃宫里,但宠的还是娘娘。”
钟夙听罢,皱眉望向花桔。
他看了花桔半响,方才愣愣笑道:“我没有在想这个。”
花桔见钟夙目无焦距,蹙眉道:“奴婢是看娘娘闷闷不乐,有心事似的。”
钟夙垂眸笑道:“确是有心事。”他放下手中剪子,从位上站起来,打开了一门窗户,往外看着宫中夜景,良久方道:“我在想,我未犯人,为何总有人来犯我?”
他的手指骨扣在窗檐上,指节几近发白。
花桔不明白钟夙在说什么,只看到钟夙背影。今夜的晚上的风格外大,呼呼地chuī进来,钟夙发鬓微散,扬起几缕青丝。灯台烛光摇曳不明,整个房间一晃一晃,看不甚清。
最终,花桔道:“娘娘莫要chuī风了,担心受凉。”
钟夙侧了侧头。
他侧头的同时,乌发中夹飘了几点白色。花桔“咦”了一声,道:“娘娘,是不是下雪啦?”
宫女的话刚说完,殿前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呼出一口寒气。
入夜宫殿门打开都有通报,这时不声不响地闪进一个人,委实突兀了些。
但这时如此光明正大地站在钟夙房间里的也只有一人。
花桔先是一惊,随后下跪道:“奴婢拜见皇上。”
龙羿抖了抖披风上的雪,道:“起身吧。朕还以为这么晚了小夙早就睡下了。”他说着说着,皱眉道:“你还真不嫌冷。”
花桔赶紧起身帮钟夙关上窗户,退了下去。
钟夙道:“这么迟,皇上怎么还来。”
龙羿笑道:“实在熬不住,就来看看。”
末了,他解释道:“朕不是有意去淑妃那,不过以后她不会来烦你了。”
言下之意,是他已经帮钟夙解决了淑妃。
钟夙虽有预料,但是此时听罢,却是沉默地又走到烛光边,剪了一滴蜡油。
龙羿赶紧走到钟夙背后,从钟夙背后抱紧他的身体,道:“朕快冷死了,小夙你也该好好哄哄朕。”
“……”
钟夙放下剪刀,道:“我不会哄人。”
“……”龙羿吸了吸鼻,道,“那小夙应该帮朕暖暖被子。”
钟夙正要说什么,被龙羿一把抱起,往chuáng边走去。
随后,龙羿轻轻柔柔地将钟夙放在chuáng上,自个脱了外衣,就拉了被褥,往被窝里钻来,蹭了蹭钟夙的身体,环过钟夙的腰,将他搂在身边。
钟夙僵着身子不知道要做什么。
龙羿将头梗在钟夙的发顶道:“小夙,朕以后不会让后宫的人再伤害你。”
钟夙垂下眼睑。
龙羿又道:“小夙,朕想了很久,朕是喜欢你的。”
钟夙感觉自己的心跳了一下,又跳了一下。
“我是真的喜欢你。”龙羿这次不再拿朕字说话,反而用了最平常的自称。
钟夙不知该说何言,只好闭口不语。
龙羿再道:“小夙,你是朕唯一的爱妃。”
钟夙想,若是天长地久,这人还会不会对他这般说。
龙羿拉开自己与钟夙之间的距离,正眼凝视钟夙的眸,缓声淡笑道:“爱妃有何心愿,不如说与朕听听?”
钟夙亦望进龙羿的眸,想起过往种种,再看他钟夙此时身影,脑海中忽然浮现故土疆国千里长河壮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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