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你不卖身?”单忠孝彻底混乱了,连嵘既然这么有才那何必还要卖身,直接去做正经工作不是更好?
“靠!老子的事你不要管!总之,男公关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只卖身的那种都是三流的!”连嵘被单忠孝噎到了,顿时有点心虚,只得把声音放的更大。
“……我还是不明白。”
“gān了就明白了。”连嵘不禁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誓要把单忠孝拉下水。
“……还是不行。”
连嵘彻底被打败了,哪里见过这么固执的人啊,有钱都不赚?
“好!如果三天内你能翻译好这个标书,我就乖乖的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和你提一句男公关的事。但是……如果你没有翻译完,签不了合同,你就给我乖乖的改变形象,去做男公关。你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
连嵘的提议无疑对单忠孝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如果连嵘以后真的乖乖的不再烦他,那他就圆满了。
单忠孝看看手里五十多页的标书,的确不是个轻松的挑战,但是,拼一下,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我答应你!”单忠孝决定赌一把,随即又赶紧补充道:“不过,既然赌了就不能犯规。你可不能在我工作的时候妨碍我,否则赌约作废。”
好险,幸好他想到了连嵘有可能耍小花招阻止他完成任务。
“当然没问题,我是那么不厚道的人么?我发誓,我决不在你工作的时候说一句话打扰你!”
“好,我赢了你可要记得遵守你的诺言。”单忠孝伸出小手指头,朝空气中一勾,算是赌约成立。
“呵呵,那是。我要是赢了,你到时不要耍赖不认就好。”连嵘自信满满。
单忠孝,你就等着本大爷好好地调教你成为一名合格的男公关吧。
第10章 “真qíng”大告白…
单忠孝一直纳闷,连嵘怎么这么斩钉截铁的认定他一定赢不了这场赌约。明明他已经明文规定不让他犯规了啊。
事实证明,单忠孝啊,你实在是太嫩了!单忠孝仰天长啸。
在单忠孝通宵了一夜,有如神助的完成了差不多标书的一半时,他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还有两天,任务轻松。但是,当他昏昏沉沉的躺倒在chuáng上的时候,他笑不出来了。
他终于理解了连嵘发毒誓说决不在工作时打扰他这句话背后的意味了。连嵘这小人竟然在他睡觉的时候在他耳朵边碎碎念,太卑鄙了!
“你别再说话了!让我怎么睡觉啊!”
单忠孝眼皮打架,但是脑袋中总是盘旋着连嵘的声音,让他迷迷糊糊的睡也睡不着,醒也醒不了,总有一根兴奋的神经把他吊在那里,难受的他几乎喘不上气。
“咦?你不是说让我不要打扰你工作啊,所以我为了遵守约定就睡觉喽。现在我睡醒了,周围谁都没有,不和你聊天我不是要憋死了?呐,自闭太久会疯的,你也不希望你脑子里住着个jīng神病吧?”连嵘坦然的说,心里早就美翻了天。
还不如jīng神病呢。都怪他太笨了,早知道就该让连嵘三天里从早到晚都把嘴巴闭严才对。
单忠孝咬牙切齿的拿枕头堵住耳朵,可惜这声音不是来自外界,枕头丝毫没有起到阻挡连嵘大神那天籁之音的作用。
他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天,直把自己搞的浑身大汗淋漓,才放弃的大字型躺倒,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天花板。
脑袋里的连嵘还在喋喋不休的大谈道琼斯指数变化以及它对中国股市大盘的影响,单忠孝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睡吧睡吧,就当催眠曲了。
于是,连嵘也不管单忠孝理不理他,一路从经济形势谈到教育制度,从体育热点谈到时尚搭配,从宠物心得谈到养车经验,最后开始跟他剖析娱乐圈八卦,再逐个给他分析日本成人小电影的知名女优的优缺点,这个胸大啦,那个屁股翘啦……
上帝啊,观音啊,耶稣基督啊,连嵘老爷怎么这么能说啊。
单忠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睡着过,最后终于坚持不住的爬起身来,顶着两个硕大的熊猫眼,晕晕乎乎的抓起chuáng头的闹表一看,下午三点半。
算了,反正也睡不着了,继续起来做翻译吧。
单忠孝又给自己泡了包面,大概是有缺觉的后遗症,这次送进嘴里的面变得又油又腻,吃的单忠孝直犯恶心。
三天只吃方便面,不睡觉,五十页建筑标书翻译……单忠孝心里一片苍凉,只剩下一个念头:我会死,我会被连嵘整死。
连嵘也犯恶心,连续说了六、七个小时的话,就差把自己家谱给搬出来了,要不是不用动嘴,他简直要口吐白沫了。
但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连嵘不断鼓励自己,再有两天,他就可以毫无顾虑的指使单忠孝了。
决定了,今天单忠孝睡觉时给他背古诗听好了。
于是,单忠孝又开始昏昏沉沉的进行他的翻译大业,只是没有咖啡、没有茶,只有瞌睡虫陪着单忠孝的时间,他看着满篇的中国字都像鬼画符,满篇的英文字都像小蝌蚪。
连嵘已经又呼呼的睡着了,单忠孝感到世界一片寂静,慢慢的找到点感觉,赶紧二话不说,直接趴在桌子上补觉。
他必须逮在连嵘睡着的时候,自己也睡,否则,这个赌约他是输定了。单忠孝突然想起不知是听哪个女同事曾经聊天时说过,对待刚生下来的小婴儿就要采取这样的政策,才能保证妈妈每天都有的睡。
本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感受了,没想到现在连嵘还不如小娃娃好伺候呢。他也尝试一把初为人父的滋味吧。
单忠孝迷迷糊糊的乱想着,苦中作乐的笑了笑,迅速的堕入了梦乡。
“喂,单忠孝,单忠孝,你怎么翻译着一半就睡着了?”遥远的天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唤,单忠孝抹了抹哈喇子,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喂,单忠孝,我睡不着,我们继续来聊聊吧。”
单忠孝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左右看看,才想起来还有连嵘这么一个人,瞬间心qíng跌落到谷底。
“啊……几点了?”单忠孝打了个哈欠,问连嵘。
“我怎么会知道?你自己看啊。”连嵘很不慡,单忠孝睡傻了吧,不知道自己只能看到他眼光所及的地方吗?
单忠孝抓抓满头jī毛,深觉自己完全没有睡慡,恨不得好好躺在chuáng上呼呼大睡。他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显示时间,四点十五。
嗯?四点十五?早上?下午?
单忠孝一阵迷惑,看看外面还分外明亮的天空,单忠孝终于大怒:“连嵘!合着你就让我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有你这样狠心的周扒皮吗?”
“半夜jī叫”里的那个铁公jī都应该重新爬出来拜连嵘为师,太以身作则了吧,为了不让他睡觉,自己也不睡啊。
连嵘分外天真无辜:“啊?我这不是好心提醒你工作吗,万一你睡过了,完不成任务,你又要怪我欺负你……”
“……”单忠孝咬着牙,非常想要把素质啥的不能当觉睡的统统扔一边去,然后万分亲切的问候他们连家八辈祖宗。
最后,单老师还是放不上身段,重新揉揉眼睛,戴好眼镜,一头扎进牛津大字典里。
第二天的效率可想而知,一落千丈,一塌糊涂。从下午一直坐到晚上近午夜,单忠孝只翻译出10页,还漏dòng百出,错字连篇,还要再花时间jīng力来返回头修改。
最后单忠孝几乎是扶着墙去泡的方便面,然后几口就扒gān净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一头倒在chuáng上不省人事了。
连嵘好容易积累了半天的jīng力,怎能前功尽弃。他严肃的思考了一阵,觉得准备了一下午的数十首dàng气回肠的古诗肯定会被此时陷入昏迷的单忠孝直接过滤了。
于是,立刻改变策略,打出真qíng牌。
“阿孝,阿孝……”连嵘轻声深qíng的呼唤着单忠孝,单忠孝仍旧呼呼大睡。
“唉……阿孝,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觉得特别的寂寞。即便身边还躺着一个有体温的存在,却还是丝毫无法温暖我……”连嵘开始深qíng背诵言qíng小调,那凄切的语气听得人心颤巍巍的。
单忠孝翻了个身,还是不理他。
“……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走上男公关这条路?”
连嵘使出杀手锏,效果立显,单忠孝睁开了一只眼,“嗯?”了一声。连嵘心里嘿嘿笑着,仍然黯淡的开口,开始叙述他的凄惨身世。
“其实我从小的家庭条件还不错,可是在我十五岁那年,我父母出远门时出了车祸竟然就这么没了。我还有一个哥哥,年长我五岁,当时他为了让我继续读书,就半工半读供养着我,可惜两个孩子无依无靠生活太难了,最后我哥大学还是没能坚持下来,直接辍学出来打拼了……”
“……”单忠孝完全清醒过来,将头枕在手上,静静的听着。连嵘隽隽的细述着他和哥哥的点点滴滴,像一股清泉留过心间,湿润了他的心,也湿润了他的眼。
“终于熬到我大学毕业那年,我终于可以独立,再也不用要我哥替我cao心受罪了。这时,我哥开的小店子却摊上了流氓,惹上了官司,急需一笔钱救急。那是他辛辛苦苦了六年打理出来的心血,刚刚有点起色,转眼就要功亏一篑。而且那时候我哥还谈了个对象,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了,为了这件事又差点闹分手……”
“后来呢?”
“后来,我就在我正好打工的那家酒吧遇到了一品皇朝娱乐城的老板,他看上了我,说可以介绍我到他那里去工作,而且,还说只要我陪他一晚,他就可以帮我哥解决整件事qíng……我是个男人嘛,细想想这种事qíng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所以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他了。我陪了他一个月,又在他的娱乐城工作,算是还他帮我哥解决问题的qíng。”
“连嵘……”单忠孝听着听着,还是挤出了两滴鳄鱼泪,赶紧用手擦了擦,反过来安慰连嵘道:“以前我误会你是我不对,既然你现在也不在那里gān了,就好好跟着我吧,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qíng了。”
“……我也没不开心。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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