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呕gān了胃液,他才长吁了一口气,擦擦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单忠孝这个身体对酒jīng的接受度依旧不行,他已经尽量在控制喝酒的节奏了,结果不出两个小时,还是反应剧烈,烧心反胃。好在他现在头脑还算清醒,吐完了,还可以继续喝。
“你就不能少喝点吗?”单忠孝真的非常心疼他这个三十岁的身体。要知道酒喝多了伤肝,他还有漫长的人生,不想为了一时意气英年早逝。
“……”连嵘望望镜子里的自己,洗了脸,漱了口,不甚在意的说:“可以啊。你要是答应出台的话,可能就不用喝这么多了。又不愿意出台,还不把客人哄开心了,下次哪还有人愿意指名你啊?”
“那个……”单忠孝被问得哑口无言。虽然连嵘在劝酒聊天方面真的很在行,从不吃亏,令自己望尘莫及,但他却总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似的。
好像,还是太拼命了一点吧?
“你放心吧,等把第一个月的业绩拼上去,上了墙,就可以稍微松口气,到时咱们放两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就是了。”
“哦……”单忠孝不置可否,反正现在身体在连嵘手上,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要拿的钱是gān净的,由着他折腾好了。
连嵘舒服了一点,就找了个隔间嘘嘘。单忠孝前思后想还是对他说:“咱们一会儿能不能不回去了?”
裴天天还坐在那里,他那么和他面对面坐着,实在是太难受了。
“你那么怕他gān什么?”连嵘不解,按理说,裴天天才应该是那个没脸见他的人才对吧。
“我不是怕他呀。我只是觉得丢人……”
连嵘立刻不高兴了:“当公关有什么丢人的?他们那些有钱人仗势欺人,把人bī到失业反而才能抬得起头来做人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单忠孝委屈,他真的只是觉得很难面对裴天天而已。
连嵘眨眨眼,长叹道:“完蛋了,单忠孝,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小王八蛋了吧?”
“哪有!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我讨厌他还来不及!你别胡说八道了。”单忠孝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疾言厉色的反驳道。
“呵。”连嵘乐了出来,揶揄单忠孝:“没想到我们单老师还很新cháo嘛,老牛吃嫩糙啊。虽然裴小公子人品差了一点,不过外形还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你就是真的喜欢他也不算掉价。”
“什么跟什么呀,我才没喜欢他!他长得再好看,我又不可能天天只看着他,不gān别的了。”单忠孝急于辩解,但却越解释越不清楚。
连嵘又被娱乐了:“哎呀呀,没想到你的思想这么复杂,不只看着的话,你还想对人家小美男做什么啊?”
“啊?”单忠孝一愣,随即又头顶冒烟:“死月饼,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啊啊啊啊!”
“单忠孝,你要是再叫我月饼,我现在就去把小美男jian了。”
“……”单忠孝小心肝颤抖。生起气来的月饼好可怕啊……
连嵘正在整理裤子,隔间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jiāo织着略显粗重的喘息。连嵘定住不动,听着有人撞进隔壁的隔间带上了门。
“嗯……”隔板一侧传来肢体jiāo缠和衣物摩擦的声音。
哎?有好戏听了?连嵘挑了眉,翘起嘴角,一副捡到宝了的猥琐样。他gān脆的放下马桶盖,一屁股坐上去,翘着二郎腿,打算听墙根。
单忠孝作为一名智商正常的成年男子,当然也知道隔壁在发生什么事。虽然他也有一点点的好奇心啦……不过,这样背地里偷听人家的私密事总是不好,于是他正气凛然的批判连嵘:“喂,这样偷听人家办事太不道德了吧,被人发现揍咱们怎么办?”
“怕什么,他们既然敢在公共场合做,就是为了让别人听的。”连嵘很淡定,惬意的从口袋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咦?你什么时候拿过烟?”单忠孝心想,他不抽烟啊。
“刚才从裴勇俊口袋里顺的。”连嵘叼着烟理所当然的回答单忠孝,他拍拍全身上下,遗憾的摇摇头:“唉……可惜没带火。”
“你……!”单忠孝又再次被连嵘气晕了:“不问自取谓之窃。你什么时候能把你这个顺手牵羊的毛病改了啊?”
“是是是……单老师,我下次不敢了。”连嵘满不在乎的敷衍单忠孝:“专心点,我都听不清楚了。”
“别听了!快回去吧!”单忠孝真是忍受不了连嵘这些不知从哪里带来的臭毛病了。
“咦?你又想回去和你的小美男聊天了?”一句话直接就让单忠孝噤了声。
……那,听听就听听好了。
于是,一个人两个魂躲在厕所隔间里听戏。听着那低沉暗哑的声音一làng高过一làng,单忠孝不觉老脸一红。
他想了想,决定分散注意力和连嵘聊天:“喂,里面那是谁你知道不?”
连嵘正闻着烟出神,听见他这么问就翻了个白眼说:“知道呀,不然我听什么?里面的是No.3,他很喜欢和客人在厕所乱来。所有公关都讨厌他这样恶xing竞争,把这里搞的乌烟瘴气的。所以呢,等一会儿咱们就出去敲门,吓唬吓唬他。”
“啊?别啊别啊。”这不是没事树敌吗?
“呵呵,逗你玩的,看你吓的,胆小鬼。”连嵘呵呵的笑,突然又安静下来,好像想起了什么事qíng。
“怎么了?”
“以前我和易理刚加入一品皇朝的时候,两个人也经常躲在一个隔间里听别人办事……呵呵,那时候真的很有意思啊。我们就抽一根烟,等烟吸完,如果那两个人还没结束的话,我们就跑出去敲门,然后立刻逃跑。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当时是谁敲的门,哈哈。那段时间厕所清净的很,公司也不说颁我们一个环境贡献奖。”
“……”这是什么恶趣味啊?
“唉……现在和你在一起就没意思了,什么都不敢做。算了,不听了,No.3技术一点都没见长,这都伺候多长时间了,还没结束。”
“吴老板……啊……啊……好快……不行了……”
“小妖jīng……嗯……嗯……”
“听听,叫的多难听啊,这公鸭嗓竟然还有人喜欢,真是见鬼了。”连嵘咂咂嘴,扔了烟,拍拍屁股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隔壁的门被敲响了,咚咚咚。
连嵘定住了,单忠孝明显感到连嵘的心跳瞬间加快。难道……是易理?
“里面的人有完没完?有人要急着用厕所啊!”一个清润动听的声音响起,竟然是裴天天!
这下换单忠孝紧张了,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旁边瞬间没了声息,紧接着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对面的门打开了,有慌乱的脚步声由近至远,终归于安静。
单忠孝静待着裴天天解决完生理需要赶紧离去,却没想到下一秒他眼前的那扇门也被敲响了。
不是吧?他什么都没做啊!他是扫huáng打非办公室的么?挨个门敲啊。
“单老师,我知道你在里面。“裴天天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所以完全听不出喜怒。
“你把门打开,我有话跟你说。”
“不出去,坚决不出去!”单忠孝少有的立场坚定。
“……”外面声音消失了,就在单忠孝觉得裴天天已放弃离开的时候,敲门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当当当。
这一次不再像刚才温文有礼,仿佛带着bào躁的qíng绪,震得门板都在坷拉坷拉摇晃。
“单老师,你不出来我就大叫了,你想让人围观吗?”
连嵘翻了个白眼,心说这可不是他非要惹事了。于是,整了整衣服,开门迎上裴天天晶亮到仿佛燃烧着两团火的眼睛。
裴天天脸色yīn沉,一言不发,推了他一把,顺势也挤进了窄小的隔间内。连嵘莫名其妙的看着裴天天冲进来,眼见他气势汹汹的一拳打过来,从容地躲也不躲,那拳头就带着风,呼啸着从他脸旁擦了过去,重重的打在墙上。
呃,多疼啊。单忠孝心里一哆嗦。
“你这是什么意思?”裴天天yīn沉的开口,低头看着近在眼前的单老师穿着碍眼的轻薄透亮的衬衣。
连嵘转转眼珠,反问:“什么什么意思?”
“你在这里做什么?”
“……撒尿?”连嵘笑。小美男逗起来真的是很有意思。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做公关!”果然,小孩子发怒了,压抑的低吼仿佛困shòu一般。
“呵呵,我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你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我现在搞成这样,还有学校愿意要我吗?”连嵘嘴角微翘,带着不屑的嘲讽。
“……”裴天天一怔,态度有所软化,他放缓语气说:“我说过可以给你提供一份工作啊。”
“我不需要,我宁愿靠我自己的力量过活。”
裴天天笑了,他捏起连嵘的下巴让他面朝着自己,将呼吸都喷在他脸上:“现在你挣的这些男人的钱叫靠自己的力量?应该是叫靠自己的身体吧。”
捏着他下巴的手使了力气,激动地微微颤抖着,连嵘不悦的偏开头,挑衅的反击:“这你就错了,我不光挣男人的钱,还挣女人的。你看不惯的话,大可以离开。”
“你……”裴天天咬牙,现在的单忠孝固执qiáng硬的可怕,根本不是以前那个对他和颜悦色的人。他竟然恨他到这个程度吗?
“连嵘,你别这样,我真的不想再和他牵扯不清了,走吧。”单忠孝劝道。
事以至此,怨恨裴天天也好,原谅裴天天也好,都没有意义了。他现在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就注定两个人是不同世界的人了。裴天天以后会一直骄傲的活在阳光底下,而他,只会一直被困在这个黑暗帝国里。
也曾想让裴天天难过内疚,可他肯定说不出那些既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的狠话。今天连嵘替他做到了,但是,看着裴天天被打击到后咬牙切齿的神色,他不但不觉得解气,反而更加憋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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