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íng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殿内众官员对皇上这个决定并不惊奇,耶律淼淼是羌越唯一的公主,虽是和亲,却也身份尊贵,毕竟,羌越依旧是当之无愧的西北霸主。
嫁给在座任何一位,都绝对没有高攀。
唯有云起,在听到这一决定时,手中一个用力,竟将酒杯捏碎了,心里闪过要杀人的冲动,看着那位羌越公主,眼里简直要结出冰来。
二皇子楚云霄自然也注意到了这淼姒公主含羞带怯的眼神直直地看向清离,眼神亦是越来越冷。
坐在下首的苏榭,自然注意到了楚云霄的变化,又岂会不知,只有那个人,才能轻易地左右他的qíng绪,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苏榭安慰自己,早就应该习惯了,没关系,没关系。
言相则是皱了皱眉,显然也发现了淼淼对清离的不同寻常,想到清离对四殿下的感qíng,若是清离不愿意,要如何才能既不驳了羌越的面子,有避过这场风波呢,言相有些头疼,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了上座上的帝王,却是撞进了那人一向深沉的眸子,言相低下头,端起酒杯,首座上那人亦是若无其事地转过了头。
“公主,可是想好了?”皇帝声音低沉。
淼淼收回目光,似乎有些羞怯,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总是想要在心上人面前映像好一点,昨天,小桃红说,大楚男子一般喜欢温婉矜持一点的。淼淼在心里唾弃自己,想当初你可是上学第一野蛮公主如今怎么也婆婆妈妈的,居然还想真的想小桃红说的那样做。
“陛下,淼淼想好了。”淼淼转身,对着清离,脸上飞起两朵红霞,伸出手,指向清离,“陛下,我喜欢他。”
第37章 互诉心意,云霄苏榭
淼淼转身,对着清离,脸上飞起两朵红霞,伸出手,指向清离,“陛下,我喜欢他。”
云起和云霄看淼淼的眼神简直要she出刀子了,她,怎么敢,点那个人?
清离愕然,自己不过是与这位公主有过一面之缘罢了,这姑娘怎么会想要嫁给自己呢?
方才陛下说,让淼姒公主自己择婿的时候,他便隐隐有些不安,便只顾低下头,摆弄着酒杯,却听到淼姒公主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一抬头,便成了全场的焦点。
第一反应却是去看云起的反映,只见对方看着淼姒公主,眼神冰冷,杀死毕露,察觉到了清离,云起看了过来,杀气消失,定定地看着清离,等着清离的反应。
楚云霄亦是注意到了清离的反映,无力地苦笑,端起酒杯,开始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清离,你的第一反应果然是看他,清离,你终究还是看不见我,尽管,我们做的明明死一样的啊。
苏榭隔着几张桌子,看着云霄,笑得凄婉,哈哈,我们都像个笑话一样呢,明明我们都是那么骄傲的人,我在你面前,只能若无其事地装作朋友,你在他面前,外厉内荏,但其实是很怕被他彻底拒绝吧,哈哈,我们都一样,一直在追随,一直被忽视,哈哈,云霄,我们果真是一类人。
顺着楚云霄的动作,苏榭也举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地麻痹自己。
清离看着云起,心里突然很慌,和刚才一样,他准确地预感到了,此时若是没有拒绝淼姒公主,他将会失去某些很珍贵的东西。
言相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指甲刺进掌心也浑然不知,脸色有些发白,过了那么多年,自己原来,还是没有放下吗?和当初的自己何其相似,只是,当时面临这个抉择的,是那个人罢了,清离也会重蹈自己的覆辙吗,言相觉得很累。
皇帝自然能敏感地察觉到清离无云起之间的不同寻常,正yù皱眉,却又察觉到了身侧不远那人的异常,心里一阵抽痛,何其相似,可惜,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罢了罢了,随他们去吧。
高坐这高台龙椅之上,坐拥天下,俯瞰众生,掌握着天下人的生死存亡,又有什么意义呢,回头一望,却是再没有那个他。终究只是孤家寡人罢了,禹禹独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个做了二十年皇位的帝王,再一次感到了后悔与无力。
清离看着淼淼,那个女孩儿再没有初见时的刁蛮,含羞带怯地看着自己,眼底闪着忐忑不安的期待。清离有些不忍,然而,必须要做个决断。
“陛下,微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清离重重地跪下,“微臣对淼姒公主没有任何意思,请恕微臣不能从命。”
清离用力闭了闭眼,才又睁开,坚定地说,“微臣早已心有所属,还请公主另择良婿。”
清离没有去看淼淼,他知道自己伤害了这个姑娘,可是感qíng就是这样,这方天地很小很小,小到,只能容得下两个人,一旦有第三个人出现,就会挤得透不过气来。
淼淼的眼睛里早就盈满了泪花,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拒绝地如此决绝,原来,他早就有喜欢的姑娘了吗,不知道是怎样的姑娘才能得到这个人的青睐呢,一定是像小桃红说的那样,温婉淡雅,清丽脱俗的女子吧。
淼淼擦gān了眼泪,她可是西北第一公主呢,马背上长大地姑娘,骄傲得很,不过是被拒绝罢了,敢告白,就能承受被拒绝,她怎么能输不起呢,像自己这么好的姑娘,他不要是他的损失!
淼淼上前一步,“陛下,既然言大人已经心有所属,淼淼也不愿意横cha一脚,索xing也不急,淼淼左右也是要待在大楚,此事不如慢慢来。”
“好,就依淼姒公主所言,不过,清离此举,也是不妥,罚扣一年俸禄。”
这个处罚相当于是没有处罚,清离再次行了个大礼,“谢陛下。”
“起来吧。”
“是。”清离起身,诚恳地说,“多谢公主。”
淼淼红着眼眶,却还是倔qiáng得紧,“没什么,你不要本公主,是你的损失。”
“是,公主国色天香,温柔可亲,定能觅得良婿。”清离含笑。
“这还要你说,本公主当然知道”淼淼有些不自然,“祝你和你心上人,百年好合。”
“谢公主。”
“恩。”
百年好合?清离苦笑,真的可能吗。
清离看向云起,对方也在看着他,眼神热切,方才的yīn郁一扫而空。
清离释然地笑笑,已经决定好了不是吗,再难也要走下去,无论如何,还有那个人,会永远站在自己身后,一回头,便能看见。
该死心了,楚云霄依旧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哈哈,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不是吗,为什么你心里满满的都还是他,哪怕他待在你心里是为了一刀一刀地剖开你的心,你还是舍不得将他从心底驱逐出去吗?
苏榭看着楚云霄,就像你一刀一刀地剖着我的心,我却还是舍不得放弃你一样,现在他已经将你的心砸碎了,你还是要一点一点地将那颗心拾起来,拼凑好,然后再重新把他包裹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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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离云起)
宴席终究散了
中间的cha曲或许可以作为京城茶余饭后的话题,又或许大家会讨论,那位没准儿会成为言家儿媳妇的幸运女子究竟是谁,不过,这都和清离没有关系。
言相什么也没有询问,清离却知道,这个不善言辞的父亲,只希望自己幸福而已。
回到长安阁,已经是深夜,流光玉彩她们伺候着洗了澡,清离便躺在了chuáng上,却是如何也睡不着,自己这算是,向云起表白了吗?
过几日上朝了,还怎么面对云起,清离悲催地发现,似乎只要牵扯到这段和云起之间的感qíng,自己就会变得很纠结,其他时候从没有出现这种qíng况啊。
“咚咚咚!”“咚咚咚!”
有轻轻敲窗户的声音传来。
清离定定地听了一会儿,确定自己没听错,才下chuáng去来了窗户看。
竟是云起!
“云起?这么晚了,可是有事?”清离还是有点难以面对云起。
云起却是直接从窗口纵身跃了进来,定定地看着清离,眼底有难以置信的狂喜,“阿离,今日在暖玉殿中,你说你有心上人了,是认真的吗?”
看着云起小心翼翼的期待,清离有了一种负罪感,似乎一直以来,除了此次,都是云起一直在主动,明明是那么冷清的一个人,而自己似乎一直在被包容。
“云起,我是认真的,”清离看着云起的眼睛,“云起,你听好了,我喜欢你,言清离,喜欢楚云起。”
话音未落,清离便被拽入了一个宽厚的胸膛,甚至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个人微微颤抖的身体,剧烈跳动的心脏,清离伸手回抱住了云起。
两人并肩躺在chuáng上,紧握着手,真奇怪,方才怎么也睡不着,以为躺在云起身边更加睡不着的清离,竟然很快就有了睡意,迷迷糊糊之中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云起紧紧搂着清离,看着这个人恬静的睡颜,心里从未有过的满足。
只要这个人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就好,睡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也是他。
为此,云起甘愿以一切jiāo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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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榭)
苏榭觉得心里撕裂般的痛到让人窒息,拎着一壶酒,找了个由头便溜了出去,他这一生大概都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哈哈,明明应该是楚云霄最难过不是吗,为什么却是自己心里这么难过。
真是可笑,自己在这里一个人难受,那个人却连自己喜欢他都不知道,更不会知道,他所谓的好友正在为了他借酒浇愁。
呵呵,借酒浇愁?苏榭自嘲地笑笑,你所有的骄傲,真的都能因为那个人感qíng的波动而dàng然无存,从前的自己,从来不会相信,堂堂永安侯世子,才子苏榭,有一天也会借酒浇愁。
为了这份没有回应,世俗不容的喜欢,自己还真的是什么都可以不要了啊,哈哈……
就连苏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
迷迷糊糊地,似乎走上了一条近十年来走的最多的一条路,通往那个熟悉到刻入骨髓的人那里。
是错觉吗,是梦吗?再一回过神来,他竟然看见了那个他爱了很多年却从来不敢触碰的人,那个人趴在他身上,亲吻着自己。果然是梦啊,楚云霄怎可能会这样拥抱自己,亲吻自己呢。
可下一刻,他就从天堂跌到了地狱里。
那个人一边喊着“清离”,“清离”,一边亲吻着他,撕开他的衣服,打开他的腿,就这样直直地进入了他。
苏榭一点反抗都没有,就直直地躺在那里。
很疼,很疼,真的很疼…
苏榭甚至分不清楚到底是身体还是那颗早就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在疼。
直到那个人趴在自己身上,一声一声地反复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时,苏榭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只是喜欢你而已……
(云霄)
哈哈,他们终于互诉心意了,而自己的喜欢,就像一个笑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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