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惊才绝艳_梅英【完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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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离和云起看见朱太医这动作,心里边知道,qíng况不妙,云起急急地问道:“太医,qíng况怎么样?”
“唉,这老嬷嬷命不久矣,还是准备后事吧。”朱太医叹了一口气道。
云起听了,身形竟有些摇晃,忽的又要朝朱太医扑过去:“你不是太医吗,你肯定有办法的,你救就她吧,救救她吧!”清离拉住云起,有些心疼,“云起,你先冷静一下,听听太医怎么说。”清离看向太医。
朱太医叹了口气,“这嬷嬷不是生病了,而是中毒了。”
“中毒?”清离吃惊地问道,谁又会对一个手无缚jī之力,无关紧要的老嬷嬷下手呢。云起也感到莫名。
朱太医继续说道:“这毒名为梦眠欢,中此毒者,先是会头晕乏力,接着会迷糊不清,继而沉睡不醒,于梦中死去,中毒者两个时辰内或许有救,到现在已经八个时辰有余,已是无可解。”朱太医摇摇头。
云起挣脱了清离的手,冲上去揪住朱太医的衣领,“那为什么,为什么,昨夜我去找你们时,你们不来救救她,那时候,明明有救的,明明有救的……”云起愤怒地大喊,却又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抱着双膝,无声地流下了泪。
“这……这……”朱太医有些尴尬。
清离看着这样悲痛的云起,眼中已布满寒冰,看向朱太医,“此处已无事,朱太医请回吧。”
“是,是,在下告辞。”朱太医迎着清离冰冷的眼神,跌跌撞撞地退了出去。
“云起,”清离在楚云起身边并肩坐下,并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静静地坐着,陪着他,从这一刻起,楚云起真的就在也没有亲人了,九年来,抚养他,陪伴他的嬷嬷,也要离他而去了,清离能理解这种痛苦,前世的他也是这般,所以他清楚的知道,这时候的云起,是一只需要独自舔舐伤口的刺猬,有些路,有些坎,只能他自己过。
良久,云起抬起头,仿佛有些不一样了,真真正正地不想一个九岁的孩子了,原来,伤痛真的是最好的成长。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小小的声音,混着浓重的哀伤,“我太渺小了,无法将整个世界拥在怀里,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尽力保有我所拥有的那一点点,我只想攥住那一点点,”云起顿了顿,“可是现在,就连那一点点,就要从我的指fèng间流走了,原来,我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抓不住。”
“云起,你还有我,我们是朋友,不离不弃的朋友。”清离轻轻地拉住云起的手,眼神真挚。
云起没有说话,他什么都没有,他太弱小了,谁都可以将他所珍视的东西抢走,因为不够qiáng大,所以他和嬷嬷一直被欺负,因为不够qiáng大,他连jiāo个朋友都患得患失,因为不够qiáng大,嬷嬷被人害死了,他也只能在这里哭泣。
云起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渴望变qiáng大,qiáng大到,可以护佑所有他所珍视的东西,可以,攥住身边的这个人,他最后的慰藉。

第8章 岁月匆匆,终于成长

杨嬷嬷就这么糙糙地被安葬了,没有任何仪式,除了清离和云起,没有任何人送行,这或许就是宫里大部分人的下场,一生默默无闻,死去也只是糙席一卷,化作一ghuáng土,没有人知晓,也没有人关心,不过,至少,杨嬷嬷还有云起给她送葬。
亲人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足道,托体同山阿。
清离陪着云起在杨嬷嬷的坟前站了一天,离开的时候,云起定定地看着清离,“我会变qiáng的,qiáng到,足以保护我身边的人。”
清离也同样定定地看着云起,忽的又浅笑起来,拉住云起的手,“你忘了吗,我们是朋友。”
夏末的风轻轻地chuī着,墨发白衣,jiāo织在一起,仿佛两人的命运,再也不可分离。
楚云起永远也不会忘记,一天前的这个时候,楚云霄微笑地走到他身边,亲昵地拍着他的肩,“节哀顺变,四弟。”而后又带着最暖的笑,说出了最恶毒的话,“毕竟,没有实力,却想要肖想不可能属于你的东西,注定是悲惨收场,你说是吧,四弟?”
云起笑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这一次,他一定会保护好他在乎的人……
……
永定七年,楚云起与言清离相识,同年,杨嬷嬷中毒身亡,楚云起一夕成长。
永定九年,秋猎,四皇子楚云起舍身挡箭,救下皇帝,龙心大悦,四皇子始现光芒。
永定十年,南方大水,帝于尚书房寻觅良策,言清离提出以疏代堵,惊艳四座,自此言相之子名动天下,同年,四皇子一篇《战论》惊动朝野,在武将之中备受推崇,皇帝亦赞曰“善”,自此,四皇子在朝中,始获支持。
永定十二年,四皇子楚云起在言清离帮助下,培养出第一批死士“云离”,初步建立自己的势力。
……
永定十三年,楚云起十五岁,言清离十六岁。
暑气正胜,夏木荫荫,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少爷,别看书了,歇歇吧。”玉彩挑起珠帘,端了一杯清茶,走近矮塌。
矮塌上正倚着一个白衣少年,约摸十五六岁的模样,只见那人一身白衣绝尘,面如清玉,秋水寒眸,清雅绝伦,风华无双,温润如玉,俊逸如仙,端的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n兮,赫兮I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这人正是清离。
见玉彩拿了茶过来,便放下手上的书,坐直了身子,接过茶,温雅地笑道,“多谢玉彩姐姐了,只是不久就要秋试,想准备得充分些,届时也能得个好成绩。”
公子真是越长越好看了,玉彩在心里诽谤道,只是这么多年来,也不再大惊小怪了,“公子说笑了,您的才华天下皆知,还有谁能和您相提并论啊?依我看,少爷您不用温习也能轻轻松松考到状元的。”玉彩眉飞色舞的说。
清离摇摇头,不知道这丫头哪来的自信,怎么就能认定自己能得状元呢。
清离看向窗外,日头已经西偏了,蝉声陪伴着行云流làng,仍是暑气bī人,吩咐道,“备车,我要出门一趟。”
“少爷,这大热天儿的,您要去哪儿啊?”玉彩看着窗外的大太阳问道。
“和云起约好了的,一块儿去西郊。”清离笑笑说道。
“唉,这么些年,您和四皇子关系越发好了。”玉彩感慨地笑道。
清离温柔地笑笑,并没有说话,云起,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家人一般的存在吧。
清离撑着伞,走到马车前,回头无奈地对玉彩笑道,“玉彩,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需要跟着我的。”
“可是,少爷你这么好看,一看就是贵气bī人,要是碰到了歹徒怎么办?”玉彩挥舞着拳头,“我可以保护少爷的!”
清离无奈,“不用了玉彩,很近的,云起就在那里等我,你还信不过云起的武功吗?”为什么玉彩总是觉得自己很弱的样子。
玉彩想了想四皇子的战斗力,放心了,“那少爷你路上小心点。”
清离上了马车,言家的马车从外面看,古朴简单,雅致大方,进了里间,才发现别有dòng天,外面暑气bī人,一进到车厢里面立刻感到一阵清凉,原来马车的四个角落都放置了一只小龛,里面装了冰块去暑,车厢下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白色毯子,柔软细腻,车厢的中间放着一张小小茶桌,那茶桌应该是用上好的小叶紫檀做的,甚至能够闻到那桌子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在茶桌上放着一只jīng美的紫砂壶,旁边放了一只小小的品茗杯,瓷色细腻,杯身晶莹剔透。清离走进去坐好了,便吩咐了车夫上路。
其实清离并不瘦弱,只是整个人身姿清瘦,相貌jīng致,气质温雅,修逸如仙,一见便觉得是个偏偏佳公子,言家本就是书香世家,代代科举为官,不通武艺,清离更是如此,对武学无甚兴趣,在云起学武时,也并没有加入,加之清离时时眼神含笑,举手投足之间,风华毕露,到让人不知不觉间被那份自信风度折服,而不会让人觉得文弱。
马车辘辘地行驶着,约摸半个时辰便停了下来,车夫老刘掀起车帘子,“少爷,到了。”
“多谢刘叔了,您就在这里等我吧,我走过去就行。”清离走下车,笑笑对老刘说。
“行,少爷,我就在这儿等您。”老刘笑着应了。
清离独自一人顺着小路朝里走去。
西郊在皇城外围,住着许多农户,一派田园风光,雅致悠适,清离非常喜欢。
漠漠水田飞白鹭,yīnyīn夏木啭huáng鹂。
清离转过一处田垄,便看见了不远处侧对着他的云起,十五岁的云起已经是闻名皇城的美男子了,虽然长相还稍显青涩,却是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眼如寒星,穿着一身黑色云锦,腰间扎条同色金丝紫檀纹带,未及弱冠,便没有加冠,黑长的头发用了石青色丝络松松束在脑后,风过之处,墨发翻飞,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冰冷的让人不敢接近。
清离笑笑,走上前去,叫道,“云起!”
楚云起转过身来,见是清离,眼中的寒冰陡然化开,凝成一抹浅笑,“清离。”也只有见了清离,楚云起才会露出笑意,也只有,清离。
两人并肩走着,时不时地说些最近发生的事儿,基本是清离温柔地缓缓说着,云起静静地听着,两人走在一起,一黑一白,仿佛水墨画一般,鲜明的黑白对比,却又无比融洽,真真是岁月静好。
“很快就要秋闱了,”云起突然停下说道。
清离愣了一下,笑道,“你不用为我担心,尽人事,听天命吧。”
云起顿了一下,看着清离,“我是想说,秋闱而已,不用太在意,你也,没必要挑灯夜读。”
原来是在关心自己啊,这个云起,真是,不会表达心意啊。
“嗯嗯,我明白的,不会累着的。”清离的笑容更深了几分,眼睛里也仿佛溢满了阳光,温暖和煦。
微风拂过,一片叶子停在了清离肩头,云起抬手,替清离拂去了枯叶,清离扭头去看,樱红的唇擦过云起正要收回的手,云起突然觉得手上仿佛被灼伤了一般,火辣辣的,迅速收回了手。清离有些奇怪,“云起,怎么了?”“没,没什么。”云起脸色有些红,清离没在意,以为是太热了。
两人继续有着,说着便又闲聊了一些朝中之事,四皇子的势力似乎又大了几分呢。
……
夕阳西沉,火红的晚霞映在水面上,水天相接处,竟分不清是红云还是燃烧的火焰。
“那我先走了,”清离对云起笑笑,“下次再见。”
云起目送着清离上车,看着马车缓缓驶远,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为什么,刚才只是不小心擦到了清离的唇,为什么感觉那么奇怪,仿佛被灼伤了一般,心跳也漏了一拍。没人看见,云起的眼神,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待马车走远后,又再次恢复了坚冰,仿佛,从未被打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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