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也不行。”E组队长脚下未停,脸色比带队出发时更沉了一点,他冲向自己看过来的D队摇摇头,“律的终端信号像是被什么给屏蔽了,我的通讯链接直接发布出去,显示‘对方不在可链接范围内’。”
而D组队长在联络通行桥附近的同僚时,同样是遭遇了这“对方不在可链接范围内”。
凭经验断定通行桥附近的情况多半不乐观,两名队长先后向主控中心发去了反馈及支援申请,D组队长考虑更周全一点,还追加了一条请求医疗部进入待命状态,做好病患接收准备的信息。
“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E组队长有点憋不住话,在距离目标地点只剩一条长通道时低声说。
高等虫族的舰船防守系数一向以高到可怖闻名,理应是不会出现有敌军潜伏入舰,还得到了有未成年虫今日在舰内动重要手术的消息,并专门去袭击夏小少爷手术室的情况。
启明号一众这些天一直与他们虫族相处良好,对方的首席技术员还是夏小少爷今日手术的主刀对象,启明号上的战力储备明显低于虫族战舰,似乎也没有要临时翻脸,打砸自家手术室的理由。
那么,在自家舰船没有外敌入侵,启明号那头也没有谁临时反水的前提下,又有什么能触动手术室外的警报,还疑似切断了那一方区域的信号?
D组队长答不出E组队长的问题,自己心下也奇怪极了。
但他面上仍然沉稳,一面用电子身份卡刷开眼前的通道大门,一面说:“做好战斗准备,过去就……”
D组队长后面的话没能说完。
有那么一刹那,他以为自己是急匆匆带队跑错了路,不是正站在去往通行桥的最后一条走道门口,而是稀里糊涂把队伍带进了舰内的某个禁区,莽撞打开了一扇画着简易服装标志——意为未穿防护服者禁入——的门。
门都没完全开启,无形的压力就已争先恐后的钻过门缝,一股脑扑在了站在最前的D组队长身上。
这名已经入职快十年的雌虫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抵挡,就被这压力结结实实糊了一脸,让他差点给这看不见的“敌人”跪下。
全凭着身体反应速度早已锻炼得奇高,及时在门框上找到支撑,D组队长好悬维持了队长风范,大脑却紧接着空白了一瞬。
那是一种除非亲身体验,否则非常难以对他者形容的“被入侵感”。
来自前方的压力不仅强烈到宛如有实质,还像具备某种强渗透性,能须臾间钻进皮肤表层,麻痹光线般掠过虫体,让一只受过系统训练的军雌都不由自主肢体发僵。
等D组队长从这短暂的身体失控中回过劲来,感到他的身体似乎是恢复如常了时,他本能的想要张嘴问一句“怎么回事”,舌头却像还有点滞塞,需要再缓缓。
于是他看向自己的队员和一旁平级,发现方才还整齐的两支队伍这会都已经散了,绝大多数虫面色都不太好,正各自给自己找了个支撑,大概都是经历了和他相同的情况。
E组队长接收到D组队长的眼神,他也还有点说不出话来,只好一抬下颌,先指了指前方通道,再伸出手腕,让对方看自己终端。
前方通道内,本该全亮着的照明灯已经灭了一半,两旁的小型电子设备“兹拉”冒着小火花。
E组队长的终端只往前递了一点,他的终端就也开始“滋滋”作响,原本良好的屏幕上出现了雪花点和杂线。
两名支队长这会便都明白过来,他们的同僚是为什么会全部“不在可链接范围内”。
即便前方那无形的压力再令虫不适,通道莫名的异常再令虫警惕,却也没有谁打退堂鼓。
向控制中心又加急汇报过此间情况后,两名支队长飞快确认过各自队员的情况,队伍便开始顶着压力继续前行。
他们都期望手术室附近的同僚和夏小少爷尚还安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队伍继续朝手术室前进时,之前还隐隐充斥着整条通道的压力竟像在慢慢衰减了。
它退潮般开始往后收。
而假如这“退潮”的方向不是直指手术室,两名支队长对此会更乐见其成一点。
当他们终于赶到手术室附近,看见了已经半瘫在岗位上的轮岗虫员时,D组立即分出两名队员去搀扶同僚。
比较奇怪的是,见到他们装备齐整的赶了过来,这应当是最先也最久遭遇了“无形压迫”的几虫却表情都有点一言难尽,其中有一只甚至不顾自己身体情况,努力朝他们挥了挥手,似乎是想阻拦他们拐进手术室门口的那条小通道。
E组队长憋不住话,性格也急,他没能领会到同僚这么做的用意,只匆匆两眼确认过他们都没有明显伤势,便心系着律和夏小少爷,示意队伍准备进入通道,并同时握紧了自己手里的激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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