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呈現魚肚白色,曙光普照,如此美好的清晨,卻是敵人最後的瘋狂時刻。刀劍聲,呻吟聲,嘶喊聲如雷貫耳,卻聽不真切哪怕一句話。瞪大了眼,只有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霧氣像是故意與人逗著玩,縈繞空氣中久久不肯散去。
糾纏、廝殺、混亂不堪。
管你是生還是死,管你權重還是命輕,天終是義無反顧地亮了。
莫懷前摸了把臉上的血水,嫣紅猩甜的濃稠血液宛若胭脂,染紅了他蒼白清冷的臉龐。熠熠生輝的眸子看不到任何人,四下張望片刻,猛然捉住身邊莫樂的手腕。莫樂發誓自己清晰地聽到骨骼因不堪重負發出“咯咯”令人牙齒打顫的古怪聲響。
“主子爺呢?”懷前死死盯著他,複又重複一遍:“主子爺呢?”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幽深如潭的烏黑眸子盛著驚怒與恐懼,嘴唇輕顫。
莫樂心登時“咯噔”一下,轉頭四望,哪里還有那醉月清風般的身影。
完了!莫樂的心忽忽悠悠墜到穀底。
韓紀元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他怔怔看著自己的左手,上面還殘餘著方才伍驕陽握著的感覺。
“他拉了我一下。”韓紀元費了好大的氣力才能發出聲音,難以置信道:“可當我轉頭看他時。。。人已經不見了。”
莫懷前一手揪著莫樂衣領,另只手高揚。莫樂心道,這盛怒之下的雷霆一擊怕是得要了自己的老命!
手落下,卻搧在了懷前自己的臉上,那樣狠重的力道,那樣複雜的眼神,莫樂覺得這男人像是悔恨到想自己咬斷自己的喉嚨。
“挨個徹查,爺是被人擄走的!”莫懷前清秀的容顏一改往日的波瀾不起,微露猙獰,號令道:“將剛才抓到的僮訋ё邔弳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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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中,荒郊外,兩個男子一前一後急速快步向前奔走著。準確點來說,應該是前一個野蠻地硬拉著另一個,不顧後者是否跟的上,大步流星地向前走著,邊走邊愉悅地吹著口哨。
被拉扯的那個,腳步踉蹌,顯然跟的很吃力,卻一言不發。
天上大大的太陽自東方地平線悠悠升起,而後慢慢挪到正當中,最後降到西方邊際。兩人硬是保持最初狀態生生走了一天!
哦,準確點來說,是一個人拽著一個人走了一天。
不用懷疑,這個被迫趕了一天路的可憐人就是唯我獨尊,飛揚跋扈的伍驕陽伍大爺,也就是那個叱吒風雲的前大雍耀世帝顧寫意。
太陽忙完一天的工作,悠哉悠哉地落到山后休息去了。換彎彎月牙跳上枝頭,掛在樹梢,值起夜班。頭部寬大似貓的貓頭鷹僵直著脖子打量四周,黃裏透著綠光的滾圓眼珠,瞧著有著說不出來的古怪之感。偶爾叫上兩聲,著實滲人的慌。
前面那人毫無預警地戛然止步,鬆開伍驕陽的手。
伍驕陽沒了支撐點,踉蹌退到樹根,緩緩坐下,感覺腿腳已經不是自己的。
那人半蹲在伍驕陽面前,像是見到什麼好玩事物,頗感興趣地上下端詳打量。
伍驕陽皺了皺眉頭,氣息不穩道:“你是誰?”
“我當你不會說話了呢!”那人哈哈笑出聲。突然伸出手按在伍驕陽胸口,亂摸一氣。伍驕陽惱怒地揚手搧開他的手。
那人笑道:“你這人,心是偏的,命卻硬的很嘛!”盯緊伍驕陽的雙眼,亮的駭人,卻又似曾相識。
伍驕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待仔細思索,心頭霍然一亮。
十六歲,校場上連番驚現,箭透手掌,遭遇熊襲。二十三歲,一劍刺穿胸口,幾乎喪命。
伍驕陽失聲道“是你?!”
那人咧嘴,牙齒在昏暗中泛著寒光,頗不正經地調笑道:“一別十餘年,五爺容顏不改,依舊俊美如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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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HO~今日是咱正經八百的農曆生日,現正在群裏逼人唱生日歌~期待她們的童聲合唱,哈哈。
寫意風流后續(十)
更新時間: 09/03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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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驕陽自然清楚自己容貌出眾當世罕見,卻頂厭惡別人拿他的長相說事。被人所俘,反抗不得,伍驕陽心中實已驚怒至極。他這人愈是身處險惡環境,愈是不動聲色。當下放鬆地往樹上一靠,閉起雙眼假寐起來。
刺客呼呼輕笑,站起身獨自走開。片刻過後伍驕陽睜開雙眼,無目的地放眼望去,夜間樹林仿佛透著不吉利的陰森鬼氣。月光陰影下,枝杈扭曲成詭異的姿態。寂靜無聲,伍驕陽覺得這一瞬,天地間似乎只有他一人孤獨地存在著。並不覺得害怕,只是,有些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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