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寫意離世的消息,不知怎的流傳了出去。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罵,有人贊,紛紛擾擾不斷。
對於這一切,想來即便顧寫意泉下有知,大約也只會一笑置之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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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生到死,咱們陪了他一生一世,再圓滿不過。
打上全文完三字時,我怔愣了足有三四秒。
已經二十幾個小時未睡了。
很困,可我想,我也許要失眠了。
的地位就一日無人能夠撼動。然,那些死傷,那些磨難,又豈會隨著權勢的到來而煙消雲散。
韓府後,通浩山頂巍然屹立,春日陽光照耀,山石漸漸變暖,小草從枯黃中透出綠意。顧寫意坐在草地上,望著眼前景色怔怔出神。記憶中,這裏應是白茫一片,風意蕭寒,刺骨的冷。
顧寫意忽然開口問道:“懷前,你信輪回轉世麼?”
莫懷前站在顧寫意身後,靜靜注視著他的背影,回道:“以前是不信的。不過,現在願意相信。”
顧寫意不置可否地“嗯”了聲。
身後傳來腳踏上草枝的細微聲響,懷前回首冷眼打量。是洛梵與韓紀元幾人。
為首的洛梵道:“顧寫意你來的正好,我們有事與你說。”神情罕有地流露出焦慮。
顧寫意揚起頭,微微眯起眼睨著站在眼前的洛梵笑問:“如果我說你們現在可以自由的選擇去留,各位會如何選擇?”
洛梵本就為著事焦躁,聞言呼吸一窒,氣笑著伸手指向懷前道:“莫懷前,你在那站著別管閒事。”說完一把揪住顧寫意將他拎起來,按在旁邊樹幹上,磨牙笑道:“顧寫意你信不信,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你!”
“信。”顧寫意相當認真並微笑著答道。
“顧寫意,你個渾蛋!”緊緊揪著顧寫意衣領的手掐上了他脖子,洛梵表情古怪地看看自己的手,複又看向顧寫意雲淡風輕近午天的眼,輕聲道:“其實你若真死了,也倒好了。在新戈偷襲邊洲時,或是更早以前。。。”
幽熾的光自寫意眼底一閃而過,他望進洛梵的眼,緩緩笑道:“除非哪天我自己不想活了,或是上天不許我再活下去,否則你的企望永不可能達到。”
洛梵慢慢收緊了手,就在這時,他的手腕遽然被一隻鐵鉗般的手牢牢攥住,隨之而來的是徹骨的疼痛。洛梵轉過眼,莫懷前正神色冷淡地看著他。
“洛爺。”莫懷前不緊不慢開口道:“有話好好說,別這麼大的火氣。”
顧寫意靠在樹幹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劍拔弩張時,驀地響起一把脆嫩的童音。“爸爸,你們在玩什麼呢?”
顧寫意歪過頭尋聲看去,伍五正站在不遠處眨巴著大眼睛新奇地盯著他們。身後是末秋與顧寫意派去照料伍五的莫謙。
伍五人小不經寒,身上還穿著厚重冬衣,頭頂虎皮小帽,帽子後面綴著根布制的小老虎尾巴,乍眼看去像個肉包子。見顧寫意歪過頭看她,也學著朝同一個方向歪過腦袋。
洛梵鬆開手,走到一旁。末秋看他一眼,轉過頭對顧寫意正色道:“伍五是被懷恩帝派人接來的。”
氣溫驟然更低了些。
京城,天子腳下。更不要提顧寫意全數將軍權交出去的刹那,已無動搖顧承歡政權的籌碼。現如今顧承歡派人強將伍五接來京城,誰知他下步又打算怎麼做。
顧自在環胸往樹上一靠,沖顧寫意怪笑:“想必咱的好十弟心疼你在外風吹雨打,要接來京養老。”
顧寫意不搭理那幾個,他發現他不管怎麼換歪頭的角度,伍五都睜圓雙眼有樣學樣,不由得大樂。其餘人無不糾結鬱悶地瞪著這一大一小倆毫無危機感的父女。
“爸爸,叔叔們好像在著急什麼事。”伍五歪著腦袋道。
顧寫意勾起一邊唇角,道:“小五兒,信不信你老子我打定主意時,沒有辦不到的事?”
“信呀。”伍五撥拉腦後的那根老虎尾巴,“只不過咱通常不和那些俗人一般見識。”
顧寫意大笑。
“寫意。”韓紀元問:“你是不是在進京前,就已將將退路留好了?”
顧寫意側過頭,似笑非笑:“都說狡兔三窟,我好像要比兔子聰明點。”
韓紀元抿住唇,無語地看著他。
顧寫意走到伍五面前,半跪於地笑問道:“小五,如果有人逼你不得不殺了親近的朋友,你會怎麼辦?”
伍五揪揪腦後的腦袋,口吻隨意道:“很簡單呀。也讓他嘗嘗那是什麼滋味兒不就得了。”
“說的好。”顧寫意抱起伍五:“爸爸帶你去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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