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朗声一笑着接过酒杯:“江大人太客气了,日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一口一个您的不累么?”说完仰头一口灌下。靠!真不愧叫烧刀子,喝下去的液体火辣辣的刮过途径的部位。我强忍吐出口的冲动,咬紧牙关才不至变色。
“好酒!”我笑着将酒杯退还。江光勇接过酒杯低头看了看,反倒有些变色。大嘴一咧笑道:“五皇子好酒量!”
“好说!”我转眼看向所有人笑道:“这次从京里来别的没带,到是拿来不少陈年好酒。”又瞟了眼江大勇:“绝对比你那烧刀子还带劲!下次请大家喝个痛快!”
江大勇一看就是个酒鬼,听到这忍不住搓手嘿笑:“还能有比烧刀子更烈的酒?那俺得尝尝,得尝尝!”
我闻言哈哈大乐。喝到最后时,傅雷等近卫军将官趁着酒劲说了我们这一路上的趣事。边洲那边的听到我竟弓马娴熟,擅长武艺时无不惊讶。直嚷嚷抽空要比试比试。
效果很好,可我心里却直叫娘。酒劲一浪高过一浪的袭来,最后只有靠掐自己才能保持清醒与风度。好不容易撑到最后,片刻没敢耽搁的回了为我准备的营帐。
莫怀前一早就叫人准备了醒酒汤,待我喝下后开口:“爷,这是韩大人给您的亲笔书信。”我一楞,急忙打起精神接过书信,细细阅读起来。
莫怀前无意见瞟了眼顾写意的脸色,当即吓的浑身一颤。在那一瞬间,写意脸上似惊似怒,神色狰狞可怕!可等莫怀前再看时,顾写意又恢复往常冷漠的表情,趋步上前,在烛火上点燃那封信。变化之快几乎让莫怀前怀疑自己看花了眼。
顾写意坐回椅子上,竟慢慢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轻轻开口问道:“在你们眼里,我是不是心狠手辣,阴险狡诈到了极端?是不是为权为利可以六亲不认,禽兽不如?”
默怀前在这初秋的凉爽天气里,蓦然汗透衣衫。
顾写意哈哈笑起来,笑到后面,似一阵透不过气来的梗塞,又好像带了哭音。莫怀前只觉得一阵揪心,跪在地上惊慌道:“主子爷,您怎么了?”
顾写意接着笑道:“若不是这样,为何你们都要算计我?”
那句“为何你们都要算计我”,像锤子似的狠狠砸在莫怀前心上仅余的柔软部分,砸得他近乎呼吸困难!他很想说,我没有。可怎也说不出口。接近顾写意,不正是想利用他为自己报仇吗?莫怀前望着顾写意,后者脸上仍旧带着笑容,可那笑容看得他心跟刀剜似的生生做痛!
莫怀前哽咽着连连磕头:“主子爷,只要您能开心,奴才什么也愿做!”
我突然觉得一阵疲累,朝莫怀前挥了下手:“下去吧。”
屋里只剩下我独自一人,仰靠在椅子上,怔怔望着帐顶。韩广的书信,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更象是无言的威胁。他简单明了的告之,由于我这个皇子与韩家外戚走的过于接近,已招了皇帝太子等人的猜忌。并隐晦的指出当今太子非宽厚善于之辈,而我与顾康健交恶,等他日后登基,后果难以想象。
我当时疏忽这点,为什么没人提醒我?所有人,所有人,都等着我出错,等着抓我的把柄,等着逼我走我并不想走的路!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冲每个人喊,我根本就没想过做皇帝,我要变强只是不想任人折辱!只要你们不来主动招惹我,我就能安分老实的过一辈子!
我攥住拳头,紧紧地压在胸口,无法抑制的幽咽。我当时那么想留在韩家,只是因为那里有个叫“骄阳”的别院,只是因为那里是小娘亲成长的地方,只是因为那里有与我同龄幽默可爱的纪元。。。对,纪元,他知道这些吗?
“把纪元给我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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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你怎么又生气啦?”纪元依旧嬉皮笑脸的进屋,“听说你刚才喝酒喝的那叫一个猛,现在知道难受了?”
我不语,斜睨着端详他的脸。
纪元渐渐笑不出来,走到我面上,蹲在我脚边仰起脸:“写意,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冷笑时的样子很吓人?”
看着他清澈明亮,不带一丝杂质的眸子。我觉得心好似被撕裂成两半,半边冻结,半边焚煮。
纪元接着道:“你这么聪明,为何不做些让自己快乐的事呢?写意,你似乎永远满腹心事,不曾真正开心快乐。”
我笑起来,伸手抚上他的脸,顺着脖颈缓缓而下,滑过锁骨,解开他的衣衫。
“写,写意,你干什么?”他惊的口齿不清。
“干什么?做可以让我开心快乐的事!”我扯出一个绝不会好看的笑容,几乎是连扯带拽的将纪元弄到床上。
“写意你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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