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承欢也是一记吃不记改的小东西,见狗熊死了,转眼就把刚才吓到快哭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兴奋的往死熊那冲。我一把拎住他的领子,冷着脸孔道:“顾承欢,我可警告你,再胡闹的话以后出了意外我可不管你了!”
承欢敷衍的嗯嗯两声,压根就没把我的话听进心里去。我只得气馁的放开手,别说承欢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这话说的毫无威慑力与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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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只是虚惊一场,但明明清过围的猎场里出现熊难免叫我产生点想法。不过一来不可能有人事先预知我的路线,二来以熊的智商也不可能懂得去伏击人。疑心归疑心,倒也没往心里去。
纪元也有来参加围猎,我曾远远瞄了一眼,个把月没见反倒更白净了些,气度沉稳安谧。身边陪着他的聂子夜,同样发生了变化。眼里不再空洞无神,表情虽然一如既往的有些呆滞,总归不似一个玩偶娃娃了。
军士们抬着死熊随我回到箭楼,众人反应激烈,扯住不让走还问东问西,弄的我实在是不厌其烦,只得面无表情的不出声。妈的,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老子被熊逼上树了么?一群大老爷们罗哩八唆,最后被我硬轰回围场去。
洛梵冷着脸离我远远的,就是那种明明你就在我眼前,可我就装出高傲的样子无视你的存在,拿你当透明的幼稚手段。据谍报,洛梵在新戈时同样不懂放低姿态做人。因而新戈军对于他的态度也是分为两极化,一方厌恶他的大雍出身,且提升速度过快。另一方则爱惜他的才华,给予支持。
我想我应该再采取点有效的手段,如果就这么放他回新戈,未免大材小用。
人渐渐散去,纪元终究还是跟了过来,站在我身边,抿着嘴角,一副既惊且怕偏偏还想笑的古怪表情。
我斜眼睨他,看着那丰腴了些的身子,边琢磨着“吃法”边低声道:“你不是一直都躲在后面吗,怎么跑前面来了?”
纪元转过去脸:“过来看看。。。我原以为是一个,没想竟是一双。”口气虽平淡,但总觉着透着股讥讽酸气。
乍一听没反应过来,待意识到纪元所指为何时,不禁轻笑一声。
纪元缓缓呼出胸腔内的闷气,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浮现一丝苦涩的笑意。
“至亲王既然无恙,在下先告退了。”纪元神色冷冷清清,欲从我面前走过去。我抬了下眼,鬼使神差的扫了一眼别处。。。伸手扯住纪元衣衫甩到一边,时间已不容躲闪,我只得用左手挡了上去。
似乎还能听到箭羽扎进手掌时发出的声响。。。嗤的一下。我左手肌肉绷紧,用力死死握拳,即使这样,铁箭仍旧蛮横的向前穿行了一半的长度。
“丝”的倒吸一口冷气,我眯起眼睛低头瞧着伤口。箭羽应是武功高强之人用手掷而非用弓所发,速度极快却毫无声响。凭着这份功夫的,再加上有人安排,想来现在去找也无头绪了。刚才若不是眼角随意扫到箭光,若不是下意识的第一时间挡住喉咙,恐怕此刻早已挺尸!
串联忆起刚才被熊袭击的事,难不成那也是有人为之?而面对这些,我顾写意却只能丢脸的狼狈应对。看来是远离战场后,安逸日子过太久了,连带脑子进水生锈!
我咬着后槽牙,强忍住想大笑一场再扇自己一耳光的冲动!
只觉得有股无名之火在体内横冲直撞,不炙热却将人煎烤的暴躁莫名。我慢慢的慢慢的将箭羽自手掌里抽出来,久违的疼痛感让我的头脑逐渐冷却。
待箭羽完全拔出时,血汩汩顺着手淌下。我抬起头,发现周围安静的不象话,所有发现状况的人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呼鸣,怀前遗忘掉我的叮嘱,施展轻功飞扑过来,看的我直想抬脚踹他。
怀前难以置信的盯着我受伤的左手,牙齿打颤,抖着声道:“是。。。是我,是奴才没保护好主子。。。”我气的一脚踢在他小腿上,喝道:“傻什么呢?叫太医去!”
纪元的精神状态似乎也受了刺激,浑身抖的厉害,脸白的可以大晴天出去装鬼吓人。
我若无其事的笑笑,口气轻松的对他道:“一天内又撞熊又挨箭的,回头帮我到庙里求个符去。”
恐慌可以传染,平和也一样,纪元总算略微放松下来,脸色难看却无比坚定的回了句:“好,我一定去!”
我登时哭笑不得,怎么还当真了?
围场里那么热闹,并没有几个人看到真实的情况。等到事情传开,又是一场轰动!雍慧询问时,我只回了句既然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打猎,难免会有误伤。再者伤的很轻,不碍事的。雍慧拧起眉头,少有的对我露出关切的神色道,误伤亲王,其罪当诛!我不置可否的笑笑,一年一度的围猎,希望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扫了大家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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