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应粱栖怎么办?
追个被废了的丞相都这样束手束脚,小心翼翼的,孟尧生要是再官复原职一次,诶呦,自家外甥怕不是得混出个异姓王来才能把自己嫁过去。
算了算了,自己操这份闲心做什么呢,他可懒得管应粱栖的终身大事。
赵成山来到厨房。
他是见过应粱栖给孟尧生送去的饭菜的,四菜一汤,有荤有素,五味俱全。
他带着点期待打开食盒。
呵……
一道葱花炒鸡蛋,一道白菜炒肉,都是再简单不过的小炒了,旁边再配上三个白馒头,与应粱栖送去孟府的食盒相去甚远。
“臭小子!”赵成山低骂一句,然后就坐在灶台边上,认命的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虽然葱花比肉多,但味道还是可以的,就是没什么油水。
想来是为了伺候孟尧生那副身子,应粱栖做习惯了的清淡饭菜。
赵成山正饿得慌,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馒头,突然听见外面一声脚步,顿时直起身子,警惕起来。
那脚步声不断移动,又轻又小,先是进了屋子转悠了一圈,又去了一旁的书房。
萧知鹤找了一圈,可连院子里也没人。
他自觉扑了个空,不禁大喊起来。
“赵成山!赵成山你死哪去了!”萧知鹤在院子里气得直跺脚,找不到人,一双杏眸立刻蓄上了眼泪。
“大骗子,大混蛋!就知道躲我!混蛋!”
萧知鹤今天起了个大早,收拾自己就收拾了两个时辰。两人几日不见他早就忍不住了,偏偏自己心仪的是个死板固执的莽夫,惯不会哄人开心。
赵成山在厨房里默默叹了口气,一听他染上哭腔的怒骂,自己还真是拿他没了办法。
他躲在家里不出门吧,小祖宗竟然还找上来了。
赵成山抹了把嘴,冲外面喊道:“祖宗,这呢。”
萧知鹤闻声回头,就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躲在又小又乱的厨房里。
他觉得刚才丢人,慢蹭蹭的挪着步子往厨房那移。
赵成山以为他是嫌这厨房破旧,便端了盘子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
萧知鹤也跟了过去,刚要坐下,却被赵成山拦住。
赵成山没说话,径自进屋拿了个垫子扔在他那边的石凳上。
石凳冰凉刚硬,萧知鹤坐惯了软塌,赵成山不想委屈了他,垫子虽然比不上软塌,但聊胜于无吧。
萧知鹤心头一暖,把自己精心准备的食盒拿了出来。
“别吃那个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萧知鹤打开盖子,亲自把里面的盘子端了出来,“红烧狮子头,清蒸香水鱼,八珍豆腐,还有冬菇鸡丝羮。”
他睁着大眼睛看着赵成山,像只拼命讨好主人的乖猫。
赵成山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谢了,不过你是个王爷,下次不能再这样做了。”
“为什么!”萧知鹤不满,把筷子狠狠拍在桌上,筷子倒没什么事,自己的手掌倒是震得发麻。
“你,你这是始乱终弃!你要是再不和我好……当心本王治你的罪!”
这是萧知鹤第一次自称本王,却一点气势都没有,反而气得自己发抖。
“怎么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呢……我,我哪里不好了……大混蛋,大骗子!”
萧知鹤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骂人的话,从小的教养也没让他多学几句,只觉得自己骂的一点都不痛快,更不解气。
赵成山彻底没了办法,盯着那几盘菜说不出话来。
萧知鹤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瑟瑟秋风吹落了满院子的枝叶,让本就破乱的院子更加难堪起来。
赵成山不是不喜欢萧知鹤,而是没法喜欢。如果可以,他能把萧知鹤宠上天去,给他所有的温存。
没有钱就去挣,自己这一把力气一身功夫又不是摆设,他豁的出去,但不能让萧知鹤陪着他豁的出来。
人家可是王爷,与当今圣上一样有着尊贵血脉的同姓王,就算不是一母同胞,可打断骨头连着筋,萧知鹤只要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这一辈子都是弘国最显贵的小王爷。
大好的荣华富贵陪着他,他应该娶一个温婉贤淑的良家女子,再生几个娃娃,怎么都不应该跟自己厮混在一处。
赵成山下了决心,话也不留余地。
“王爷,您若是非要这样,下官也只有以死谢罪了。”
赵成山想,两人的关系不能再拖了,早断了对谁都好,一句重话下来,萧知鹤也该清醒清醒了。
“你……”萧知鹤诧异,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疼爱他的男人居然舍得对他说出这种话来。
他忍不住哽咽出声,眼泪掉在石桌上,没一会儿又被冷风吹干。
“好,好……”萧知鹤强忍着抽搭,眼低也是强装出来的狠心,“你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我不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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