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陆惊风臊得连脖颈上都绯红一片,整个人像在暮霭晚霞里打了个滚,沾上了一身的胭脂瑰云,说话的声音都浮了起来,“我,我有吗?”
说完又控制不住地溜了一眼。
林谙的笑意更浓了,咳嗽一声:“你说呢?”
陆惊风狂眨眼,自暴自弃地哀嚎一声,亡羊补牢般欲抬手捂眼。
林谙眼疾手快地捉住他的手腕,厉声提醒:“你手上有红花油,当心揉进眼睛里!”
陆惊风于是反抓住林谙,借他的手捂上自己的眼。
“真不怪我思想不纯洁!”他委屈地辩解,“是它先动的手,它都硬起来了!青天白日的耍流氓!”
这贼喊捉贼玩得倒是挺溜,林谙好整以暇地觑着他,等对方戏都演完了,才幽幽开口:“你不刺激它它能这么大反应吗?”
没羞没臊的荤话一说完,陆惊风还没来得及回击,门就哐当一声被踹开了。
第70章 第 70 章
陆焱清今天午饭比往常吃得少, 相应的就缩短了消食的时间,从观里往回走的时候,正好碰上一大早赶去市中心的道教协会开完会,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林天罡,于是热情地凑上前寒暄起来。
林天罡再怎么心里不对付,面儿上还是笑嘻嘻,一开口先关心自家的香火问题:“道长今天瞅着心情格外好, 上午算了几卦?”
“不多不多,有缘人寥寥无几。”陆焱清掰着手指头一数,“才三个。”
哦, 只损失了三个香客,那就还好。
林天罡虚伪地笑:“焱清道长的卦,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福消受的,那三位香客, 是中了头彩了,那都是天选之子。”
“没有没有, 都是抓瞎抓的。”陆焱清听不懂他的明褒暗贬,也不托大,实话实说,“其中有一个吧, 还是什么全国排名前十的企业家,唉,可惜了这么俊的青年,红鸾星动也不动跟死了一样。医院里躺了七年的植物人老妈也捱不下去了, 算算也就这两天的事。啧,挺惨的。”
林天罡一听,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嗓子干涩双眼冒火:“道长说的这人,该不会是姓朱?”
“好像是。”陆焱清摸着兜里的怀表,手指一顿,“怎么,林侄认识?”
认识?何止认识!
这是他们东皇观最财大气粗的香客!每年捐的香火钱动辄大几十万!养活了观里一大票嗷嗷待哺的小道童!人财主每年打水漂似的烧钱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焚香祷告,祈求母亲能早日醒过来!
这倒好,全被这瞎老道三言两语给搅黄了!
“你!”林天罡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瞪大牛眼直喘气,抖着手指在空中戳戳点点了半晌,又不好直接跟长辈发作,憋得脸黑唇白,最后一甩宽袍大袖,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院门。
陆焱清人也不傻,意识到可能哪里惹怒了林观主,紧跟在身后询问缘由:“诶,大侄子,叔叔哪里做得不对你说嘛,别憋在肚子里生闷气,你也上了年纪了,不比当年,气坏身体可咋办?媛媛回头要怪我了。还有,我徒弟那事还多亏了你,回头叔一定找机会隆重答谢……”
哪壶不开提哪壶,林天罡出离愤怒了:“别提您那宝贝徒弟了我的亲叔叔诶!跟谁好不行,非跟我儿子掰扯不清?我儿子是谁?那是将来要从我手里接过东皇观的主!您瞅瞅,我愁得连胡子都秃了!”
陆焱清一看,发现他那一贯油光水滑的的胡子,这两日好像确实稀疏了不少,知道那两倒霉孩子的事确实把他气得不轻,连忙打起圆场:“子孙必有子孙福,你说你急赤白脸地操心啥?操心也没用,现在的年轻人,谁还听爸爸的话?管得多了,还让他怨你恨你,何苦的来?诶?你上楼做什么?”
反正你也没儿子,当然说风凉话不怕冰着牙!
林天罡觉着他这一肚子火不找个地方发泄恐怕不得行,能憋得中风!于是蹭蹭蹭上了楼,打算找儿子算账。
结果冲进卧室,一开门,发现里面空空荡荡,不见兔崽子半个人影。
“人呢?”陆焱清伸长脖子瞄了一眼,“你不是关他禁闭了吗?”
几乎是同时,两人都想到了唯一可能的去处。
陆道长到底偏袒自家徒弟,忙伸手拦住去路,腆着老脸笑起来:“那什么,大侄子,小风还没醒,你这风风火火地冲过去揪人,打扰到他休息。”
“我不出声。”林天罡到底身子骨硬朗些,轻而易举扒开老头子,大步流星,“我只安静地把那自作多情的畜牲拎出来,保证打扰不到他。”
“这样这样,老道我进去把他唤出来,你看行不行?”陆焱清做着最后的挣扎,两人压低了嗓子,在客房门口叽里咕噜地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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