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在萧锦馨身后的还有几个丫鬟和妈妈,其中有卢妈妈,还有重锦堂的一位管事妈妈,以及从梁王府跟随过来的妈妈。
萧锦兰的丫鬟桔叶正手捧着一件绒毛披风焦急地看着这里。
梁王府的妈妈嘴角往下撇,深刻的法令纹下带着讥讽,“侧妃娘娘……”
然而她还未说出一个完整的话,圆圆便站了出来,高声反驳道:“三小姐这话可真好笑,咱们少爷至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离二姑奶奶的距离还没跟三小姐来的近呢,怎么在三小姐的嘴里就成了对二姑奶奶有意了呢?今日太阳亮堂着呢,就是编成戏文也演不出呀!咱们奴婢虽身份卑微,但好歹也算是个能说话能看的玩意儿吧,杵在这里莫不是都眼盲耳瞎了?永宁侯府家的小姐若是这样连偶然见个面也能瓜田李下,这门啊怪不得没人登呢!”
萧锦馨一口气忽然憋了上来,还没说话团团却接口道:“是啊,姑奶奶都出嫁了还能被这样误解,可见若还在阁中,咱们少爷就跳河也洗不清了,三小姐……”团团突然一笑,“您可要小心了,千万别跟少爷离那么近,少爷可没那意思呀。”
林曦身边的两丫鬟,向来不是唯唯诺诺的,当初林曦身子弱时尚且不让人,如今更不用说,噼里啪啦非得将对方踩下去不可。
而且是逮着痛脚使劲踩。
随着团团的意有所指,众人的目光下意识望向了萧锦馨。
那目光本没什么,可是如今敏感的她顿时觉得如芒在身,她大声说:“胡说!他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
卢妈妈在心里叹了口气,立刻伸手杵了萧锦馨一把让她不要说话。
卢妈妈是想极力阻止萧锦馨过来的。
她是刘氏身边最得力的管事妈妈,也是从小看着萧锦馨长大,身份情分非比寻常,她的话萧锦馨也是听的。
可是自从睿王爷亲事将定,永宁侯要将萧锦馨另嫁之后便越发乖戾了,今日不过听了一个嘴碎小丫头的话,便二话不说带着人立刻跑来,这便也就算了,居然将梁王府的两个妈妈也找了来!
即使二姑奶奶与表少爷真有什么,家丑也不可外扬啊!
萧锦兰坏了名声,萧锦馨还能得的了好?当初萧锦萍杖杀庶子之事还在前头,今日再闹出什么来,永宁侯府家的姑娘都别嫁了!
萧锦馨被卢妈妈拦住,自己又被个丫鬟抢白,梁王府的妈妈立刻沉了脸色,“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论到丫鬟吵嚷了,这位公子,这就是你府上的规矩?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也算让人见识了。”
从这大帮人忽然出现,林曦便没有再说话,此时也不过掀了掀眼皮,看也没看那两个妈妈一眼,勾了唇角漫不经心地问,“主子?二表妹,恕我孤陋寡闻,这两位在梁王府是什么身份?”
萧锦兰悠然地抖了抖裙摆,目光从萧锦馨的身上移到那两个妈妈脸上,接着面无表情地问桔叶,“两位=个妈妈不是在喝茶吗?什么时候侯府里可以随意让下人走动了?”
顿时,那妈妈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侧妃娘娘,即使是王妃娘娘也会给老奴几个薄面。”
萧锦兰看了看自己鲜红的指甲,不经意道:“这话我会原原本本地问王爷和王妃的,他们说给几分,我自当遵从。”
这时远处匆匆走来了刘氏,太夫人跟前的齐妈妈也一同来了,神色严肃。
“怎么回事?”
萧锦兰侧眼看了刘氏一眼,毫不理会,反而讥诮地对萧锦馨说:“三妹妹,我不过是个妾,即使将我踩到泥地里,又能怎么样呢?反而落的你也干净不到哪里去,睿王府的大门早就关了,白日做梦也该醒醒了,女儿家的名声你不要,其他的妹妹们还想嫁个好前程呢。”
话音刚落,萧锦馨便哭着扑进刘氏的怀里。
事情的经过刘氏已经在路上听说了,萧锦馨是自己的女儿,纵然有什么不是,也不想归了过错,而萧锦兰那傲慢的态度也是让她不悦。
于是她沉下脸训斥道:“你们两姐妹之间有什么口角,何必闹得人尽皆知落了个笑话,打断骨还连着筋呢,谁都不许闹了!馨儿,你二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纵然再怎么想念,也不必自己急冲冲地过来,派个丫鬟请就是了!见了不高兴也不许胡乱说话,都多大的人了,还当是玩笑不成,快去向你姐姐赔不是。”
萧锦兰受梁王喜爱,眼见着萧锦馨没了前程,还真怕那丫头吹个枕头风,让女儿所嫁非人。
萧锦馨在刘氏使劲掐之下不情不愿地向萧锦兰道歉:“妹妹口不择言惹恼了二姐姐,是妹妹不是,二姐姐别生气。”
林曦侧脸望向一边,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那丫头片子想让他们俩身败名裂却是真的,萧锦兰失宠,他林曦也别想娶白家小姐了。只是她忘了,这种桃色绯闻,对女子的杀伤力尤其巨大,特别是还未出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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