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还有个消息。”
“说。”
方公公凑近低声道:“听说皇上有意要将凤慈宫里的静安郡主许配给林曦,就等今年的春闱了。”
良妃惊讶了一下,“静安?不是说要指婚给赵靖宜吗?”
方公公摇了摇头,“似乎是太后改了口。”
良妃沉默了一瞬,忽而嗤笑了一声,闲闲地问:“静安怕是不愿意吧?”
方公公嘿嘿笑道:“娘娘英明。”
良妃扯了扯嘴角,斜眼看了方公公一眼,“这宫里头谁看不出来?不过这是皇上和太后的决定,也由不得她了。”
方公公说:“虽然镇西王府只余静安郡主一人,可镇西王的旧部却还在,这部分势力现在可都维系到郡主身上了,若是嫁给林曦,九皇子便如虎添翼。”
良妃沉下脸色,看他。
“娘娘,郡主痴情一片,咱们不如帮一帮?”
良妃眼前一亮,可转眼又淡了下来,“不嫁林曦,嫁赵靖宜,有何区别?”
“哎哟,我的娘娘诶,这关系再好的男人,若是牵扯了同一个女人,不反目成仇也该形同陌路了。”
良妃修长的手指带着指套,轻轻地搭在方公公的手臂上,笑了笑。
这时大宫女梅香走了进来,向良妃欠了欠身,便凑上去对着她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
方公公瞧着,便见良妃脸上闪过一道惊讶,然后露出了笑容。
“来的正是时候,立刻去开库房,补品药材不能少,吩咐下去定要好好照看。”
“两位爷,这边请。”
凤来居的小二殷勤地引着萧玉衡和林曦往二楼雅间而去。
待入了桌,上了茶,小二退下,林曦才问:“今日好不容易休沐,不回家陪嫂子,找我作甚?”
萧玉衡唰一声开了折扇,扇了两下,看着林曦忽然凑了进去,打眼仔细瞧上一瞧,看得林曦有些莫名其妙,还不自在。
林曦往后倒了倒问:“瞧出什么花来?”
萧玉衡挑了眉毛,坐直了身体,将折扇一收笑道:“什么花?霉花算不算?这关门苦读是没错,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大家闺秀呀?”
“就这事?“林曦无聊地看了他一眼,喝茶,“时间不等人,春闱没几月了,我这场考不好,老师发话得逐出师门,我可不敢当玩笑听。”
“得了,我在翰林院,你那乡试的卷子我也见过,考个进士稳稳当当,怕什么,无非遣词造句再作修饰罢了。各地考生陆陆续续到了,这诗会,花会,茶会大大小小也有好几场,不参加参加?”
“没意思。”
萧玉衡直接摇头叹息道:“哥哥我的经验,虽说这些文人俱在一起大多为了卖弄结实达官贵人,不过才名远播,容易让主考官留下印象……”说到这里,便见林曦撇了撇嘴看他,萧玉衡顿时失笑,“行,你这在皇上跟前挂了名号的,这倒省了。只是,你要做官,同窗同届这关系白老先生应该说过吧,而且不看看其他人的水平?”
林曦百无聊赖地说:“表哥今日就只是说这个吗?弟弟知道了,放心,等再过会儿,各地考生都到地差不多,我会出来的。”
“看样子是我多担心了。”
林曦笑了笑,“若是没什么事,就……”
“唉,等等。”萧玉衡叫住了他,不满道,“这什么事儿这么急着回去,陪哥哥我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说正事。”
这时,小二端了菜上来,又烫了一壶酒。
于是林曦只得重新坐下。
斟上酒,林曦小小地抿了一口,就放一边了。
萧玉衡低声说:“西边的案子结束了,大军已经动身回来,那位是不行了,但是这两位……怎么样?”
萧玉衡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五,然后在上面画了个叉,接着又写个三和九,最后抬头看林曦。
林曦微微一惊,“这我哪儿知道?”
“白老先生是中意的是这位吧?”萧玉衡指了指九。
林曦没点头也没摇头,眨眨眼睛很是无辜。
萧玉衡苦笑了一声,然后说:“我也觉得这位貌似更靠谱些,就因着这个案子,朝中已有不少官员看好他了,可是……我们家的二姑奶奶却有了。”
萧锦兰!
林曦顿时皱起眉。
“昨日报了喜讯,道有两个月身孕了,太医说很可能是男胎,良妃娘娘当日便下了赏赐,听说极为厚重。母亲无法带着梅姨娘去了梁王府探望二姑奶奶,回来说各种贵重补药流水般往二妹妹屋子里搬,整个王府上下都小心捧着,就是当初的梁王妃都没这个待遇,看得让人心慌。”
说完萧玉衡一口闷下杯中酒,叹道:“父亲和四叔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表弟,你说呢?”
当初萧锦兰进了梁王府就该想到今日的场景,林曦说:“孩子还没生下来,谁也说不准是男孩还是女孩,况且梁王妃自己便有嫡子,而表妹……说句不中听的,不过是个庶女,百年侯府总不该被个庶女强行绑上船吧,除非大舅和四舅因这个孩子忽然有了这个想法。表哥,你又如何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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