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郎君说了,未满周岁的孩子不用竹签子,不足三尺高的孩子便只算半签,那边那位老妪若是不吃的话,你们四人便只要两签半。”许大郎长子言道。
“竟是如此。”谢大郎笑了,他原本还想着,那罗三郎若能按照他自己说的,好生给他提供几顿早饭,便也算是不错的,没想到对方竟然做得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好,如此一来,他手里的这十个竹签子,便够他们一家四口吃上整整四顿的了。回头去看一看他的妻子,见她这时候果然也是高兴的。
几人初时也点得不多,就要了两盘角子,一碗红枣豆浆饮,一碗豆浆,一碗梨子罐头,一碗桃子罐头,另外又要了两串鱼丸。
许大郎长子帮他们把东西端到厅堂之中一个空座上,又道等一下若是还要一些什么,随时到柜台那边去点便是。
“着实是不错。”待那许大郎长子走了以后,谢大郎妻子笑着说道。
“那你便多吃一些,不枉为夫辛苦考那一场。”谢大郎笑道。
一家四口一起吃早饭,他们那大女儿年岁稍稍大些,在父母的照料下自己便也能吃了,小女儿被那仆妇抱在怀中,一口一口喂她吃些红枣豆浆饮。
小丫头吃过几口,又喊着要吃她阿娘的罐头,她娘便也喂她吃了几口梨子水,然后又吃掉了一整块枣豆糕,这才打着饱嗝不肯再吃了。
这一边大女儿跟她阿耶面对面坐在那里吃角子,两盘角子都被他们吃完了,还有一些意犹未尽。
于是小姑娘便又去柜台那边点了一盘饺子,另外又要了一碗桃子罐头。第二碗罐头她吃不完,被她阿耶端过去,几口就给扫荡干净了。
吃过了早饭,谢大郎依旧要去上学,他妻子便让他先走,自己这会儿刚吃饱,在这里坐坐再走。
“下回应选在大郎不上学的时候过来吃。”待谢大郎走后,他妻子对自家仆妇言道,今日这早饭着实吃得不错,就是稍显仓促了些。
“那你下回便与他说。”仆妇笑道。
“要的。”谢大郎妻子笑了笑,然后又把自己面前那半碗罐头往那仆妇面前推了推,说道:“这半碗却是吃不下了,不若你便替我吃了吧。”
“这……”那仆妇左看右看,他们刚刚进来的时候,郎君是说了她这仆妇是不吃的,这会儿若是又吃了,万一被有心人拿去说道……
“无碍,你吃了便是。”年轻妇人伸手把自己小女儿接了过来:“我吃过的东西,别个谁还愿吃,白白丢了岂不可惜,你便吃了,吃完了我们就回去了。”
“哎。”那仆妇应了一声,端起那碗梨子罐头便吃了起来。
她是谢大郎妻子从娘家那边带来的仆从,也是看着这个小娘子长大的老仆了,成婚的时候又跟随她到了夫家,感情上也颇为亲近。
他们小娘子近来胃口也是不错的,这么一碗罐头,又有什么吃不下的,还不是特意给她这老仆留下来。
梨子这东西在他们长安城并不算罕见,秋日里也挺多,只是入冬以后,便显得稀罕起来,寻常人家很难吃得着,这几日天气严寒,家里烧起火炕,难免也会有些干燥,这半碗梨子罐头吃下去,多少也能润润心肺。
他们这边是一家四口一起吃早饭,家中仆妇也跟着沾了光。
听闻这两日因这考试一事,在长安城中,挨揍的小郎君们也是不少,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罗用给太学的这四个班级考试,每个班级的试卷都各不相同,分(1)、(2)、(3)、(4),总共四份。
这四份试卷,也是他自打来到长安城以后,就开始着手准备的。
试题是他自己出的,其中一部分资料摘自空间一些旧书,大约是他从前在大学城收购二手书的时候,那附近的居民把自家小孩的旧书也拿来一起卖了,虽然数量不是很多,但是摘录一些出来给这些唐朝学子们用一用,却也是足够了。
至于雕版,自然就是四娘和五郎两个了,这两个人从前雕过诗经,这几分卷子对他们来说并不困难。
罗用说等太学那几个班级考完之后,他们就可以印了这几分卷子出去卖钱,然后那两个几乎都要钻到钱眼里面的姐弟二人,就埋头干活去了。
阿兄说了,这回这个卷子,可以多印一些出来没关系,定是不愁销路,于是就在太学的学生们考试的那几日,这兄妹二人就在家里甩开膀子印卷子。
为了保证印刷品质,他们还是选用了一种相对比较细腻一点的纸张,裁成与雕版一样的大小,每张纸的成本约莫半文钱,加上墨水的成本,不足一文,这一份试卷总共四张,定价八文钱,放在马氏客舍寄卖,四娘他们给马氏客舍那边的价钱是七文钱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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