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他曾离开那烂陀寺,周游列国,访师参学,这段时间他的著作有《会宗论》、《制恶见论》、《三身论》。
贞观十五年,玄奘与戒日王会晤,戒日王以玄奘为论主,在曲女城召开了一场盛大的佛学辩论大会,在场有五印十八个国王,三千个大小乘佛教学者,以及外道二千人参加。
这一场讲论之后,玄奘名震五印,并被大乘尊为“大乘天”,被小乘尊为“解脱天”,这是极高的荣耀,是认同他在大小乘佛教都已修得大圆满的意思。
玄奘法师与众僧人并未在常乐县久留,那几日罗用他们正忙着给正在山上修水渠的杜构那边筹集物资,大批大批的粮食蔬菜、水泥、以及铁铲箩筐等物资,被装在车上,运往施工现场。
如今常乐县各地交通还算发达,不少城镇都铺上了水泥路,这些运送物资的车子,能一路行到大雪山脚下,然后再由毛驴脚夫,将这些物资背上山去。
像这样的物资输送,隔几日便有一次,尤其是米面肉类,以及蔬菜豆制品各种吃食,那么多青壮每日里在山上做着重体力,罗用他们又是一早就说好了不去限制众人食量,每个人都是敞开了肚皮吃,那一日日的消耗,着实也不是闹着玩的。
这般好吃好喝地供着,就算是环境艰苦活计也很重,却很少听说有人累坏了身体的。
甚至还有人传言说,某某人原本长得很瘦,跟人跑去山上修水渠,大伙儿都说他到时候肯定吃不消,结果那人在山上干了两三个月,非但没有吃不消,反倒还健壮了几分。
玄奘法师虽是得道高僧,却也颇关心民生,在常乐县这两日,常常听人说起这些事,也是颇觉欣慰的模样。
他这一走十几年,待回来时,无论是西域诸国,还是河西走廊,都已是变了一番模样,而这常乐县的变化尤其大。
两日后,僧人们乘上木轨马车再次出发,罗用将他们送到车站,又为他们备下了不少吃食以及御寒的衣物。
这时候还是在正月里,河西这边的冬季很长,尤其是在过那焉支山的时候,最是容易遭到寒流侵袭。
临别之时,玄奘法师说,让罗用回到长安城以后,记得去拜访自己,与他说说罗用他们这些年鼓捣出来的那些个稀奇玩意儿。
罗用欣然应允。
送走了玄奘法师与众僧人,罗用又开始忙活起那条水渠的事情来了。
罗大娘的信件他已收到,白家人后面也有来信,虽然他现在已经知晓了要到这里来接自己的班的人是白以茅,罗用依旧还是决定在他离开前,便要把这条水渠修好。
倒不是他个人十分不舍得将这水渠的功绩送给白以茅,白家人待他们罗家兄妹不薄,这件事若是仅仅只关系到罗用一个人,那他投桃报李,送上这一份厚礼,也不会很心疼。
之所以这般决定,主要还是考虑到杜构。杜构出身士族,从小在那个环境耳闻目染,知晓士族之间的交际与博弈,当年杜如晦还在的时候,杜构也是当过京官,后来离开长安城,又增长了见识,也磨练了意志。
罗用这一次回往长安城,出任长安县令,再没有比杜构更好的助手了,所以到时候杜构必定是要跟他一起回去的。待杜构回到长安城以后,如何能够立足,如何能让别人高看他一眼,这就是罗用现在考虑的问题,眼下的杜构,比白以茅更加需要这个功绩。
为了宣传这条水渠,罗用这一次又找唐俭帮忙,请他这位“白叠书生”出手,再写一本小说。
唐院长很爽快就答应了,主要写小说这件事看起来虽然不是很高端的样子,但它来钱啊,上回那本《白叠之歌》,这些年增印了都不知道有多少次,光是稿费他都从罗用这里拿了不少。
唐院长虽然出身不错,但显然还是没有达到视金钱如粪土那个境界,要不然他当年就不会因为收了别人给的羊羔被贬了官职。
写小说这种事在士族之间若是传开了,也是有点跌份儿,毕竟他都这么大年纪了,而且还是曾经身居高位的人。不过总归是靠自己的本事挣来的钱财,唐院长在这方面很是想得开。
这一本小说他写得也很顺利,三两日便完稿了,往罗用那里一送,就等着收钱。
结果罗用这天傍晚却拿着他的手稿跑过来,张口就是一句:“你这么个写法是红不了的我跟你讲。”
“那要怎么写?”唐院长为五斗米折腰,也不跟他犟,上回那个《白叠之歌》,就是按照罗用的构思写出来,结果反响就很好。
“你看你这写的,既没有萌点又没有爽点,还没有代入感。”罗用这边已经忙了一整天了,这会儿好容易停下来喘口气,结果又要跑这边来烧脑细胞,他这时候也顾不上委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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