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迷蒙,带着点不确信。
不……不能吧?
“过两天你身体好差不多了,我带你去看看她,很快过年了,有没有想好怎么过?”
“只能在病房过吧?时间太仓促。”
顾疏想了想,“那倒也不是。你要想回家,咱们跟医生说说,请个人到家里看护着,也行。”
“算了吧,人家也要过年的,别折腾别人。而且我也不想和其他人一起过年。”
顾疏若有所思,说:“那就我照顾你,这些天也学的差不多了,反正有事还可以打电话喊一声,行吗?”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在年三十晚上回了新家。由于是精装房,顾疏前阵子也忙,又赶上这一堆烂事儿,只简单买了些家具,屋子显得比较糙。顾疏提着行李站在门口,局促地翻出两双拖鞋摆在他面前。
“有点空,比不上你家里。”
殷朝暮穿上拖鞋,走了一圈,房子还比较简单,小两层,客厅很大,只有三个卧室。
顾疏又倒了两杯水,表情有点不安,嘴里说:“嗯,不算好看,等你精神头好了,咱们自己再重新布置,现在先将就几天,成吗?”
最后那句“成吗”,简直称得上小心翼翼了。
殷朝暮板着个脸,领导阅兵一样点点头:“差不多,大体还行,小处一塌糊涂,惨不忍睹。”顾疏羞愧地低下头,殷朝暮差点儿哈哈大笑,赶忙咳嗽起来,厉声说:“房子就算了,你去做个汤来,我看看厨艺有没有进步?”
顾疏扔了杯子杀进厨房,过了一会儿又杀出来,匆匆忙忙披上衣服往外走。边走边问:“吃什么?医生说要清淡口,养肝!”
殷朝暮还是木着脸:“你只会做猪骨煲吧。”
顾疏悻悻然,摸摸鼻子出去了。大约二十分钟后拎着一大袋子回来,绾了袖子下厨房,不多会儿就传来“夺夺”的刀砍声。殷朝暮饶有兴致地歪在长条沙发上听声辨位、隔屋指点。
“剁得别太碎,髓都流掉了。”
“咣咣咣”
“锅子要先用文火温着,煮汤前水里撒些海米,别撒太多。”
“刺啦——”
“再做个凉拌裙带菜,那个我喜欢。”
“咔嚓咔嚓”
“诶诶诶!切完肉可千万洗刀子,太不讲究了!”
“呲——”
殷朝暮一边瞎指点,一边肚子里狂笑。顾疏方才心情忐忑,一时被他糊弄住乖乖地随他指使!他也不客气,哇啦啦说了一通,玩儿得不亦乐乎!
“对了……”
“哐当!”刀子砍进案板的声音吓得殷朝暮一跳,随即顾疏沉着张脸两大步跨出来,冷笑:“玩儿的很开心?”
殷朝暮跳起来就往楼上跑,顺带抓了个苹果。顾疏奔过来一把拦腰抱住,殷朝暮吓得大叫,扒住楼梯栏杆不撒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顾疏在后面恨恨地笑:“小乌龟,耍了人还敢跑?”
殷朝暮简直欲哭无泪,闭着眼大叫:“不不不、小的再也不敢了!恩人!侠士!勇者!混蛋啊——放了我吧我给你开后门,直接打80分?啊不,90分?”
顾疏被他那赖皮样儿气笑了,直接把人拎怀里抱着,殷朝暮死抓着,栏杆,喊得撕心裂肺:“90分已经到头了啊!再高我良心过不去!”
顾疏把他手指一根根掰开,扯着人往沙发上抱:“耍人耍到你老公头上,活不耐烦了,嗯?胆子大了,嗯?”
两个人身高差不多,顾疏好不容易把他抱到沙发边,猛地一放,殷朝暮真个人摔在软垫内,抓起一个小靠枕就砸过去:“活该!活该!”
顾疏躲掉一堆抱枕,看见殷朝暮正跪在沙发上往远爬,直接拉住他小腰往后扯到怀里困住,殷朝暮兀自挣扎个不停,“哈!今天就让尔等宵小尝尝本少的不!传!秘!技!”往掌上装模作样喷了两口口水,就去挠顾疏的痒痒肉。
顾疏:“……”
殷朝暮:“???不灵?”
顾疏:“= =”
殷朝暮:“!!!”
殷朝暮:“别!停停停!我还有伤呢!别大白天发情好么,给跪了!”
两人停下来,都是气喘吁吁,顾疏禁欲这么久,好不容易心头悬着的事儿也放下了,爱人又活蹦乱跳地在怀里扭,情难自已。但殷朝暮身上那道口子也是实打实刚缝好,真要出了事儿这家伙又得受罪。
最后只能苦笑,殷朝暮不管不顾撩拨了就走,他得冷静。偏某只小乌龟还不怕死故意说:“别不服气啊,要不你也挨一刀试试。”
顾疏抱着胳膊站起来,居高临下不怀好意地说:“我是没那个折腾劲儿让自己挨一刀,但你若不想再挨一刀,就乖乖的。一会儿吃过晚饭,就得准备晚上的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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