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听诺曼说你发烧了,我给你买了——”
“砰——”
又一个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滚出去!”温饶声音大的都有些嘶哑了。
肖恩虽然没有再往前,但他已经几乎就在温饶面前了。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怒不可遏的温饶,像是哄发脾气的女友那样无可奈何的摊开手,“温,去看医生吧,一直生着病可不好。”
温饶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他发烧到底要怪谁?
肖恩被从房间里赶了出去,独自坐在沙发上的温饶,又断断续续的回忆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的片段——事实上只要想到一点,温饶就完全不想再回忆下去了。
他可以确定,自己对诺曼或者肖恩,是完全不感兴趣和性趣的,为什么身体会那么主动,大概只能归咎于原主留下的身体的本能了。温饶这里有了解释,但肖恩和诺曼都是完全误会了他的主动,加上原主曾经‘前科’累累,他现在的发怒,完全可以被理解成……害羞?去他妈的害羞!
肖恩不是个浪漫的男人,他会做的只有送花送巧克力,在每天晚上温饶将房门反锁,第二天睁开眼却总是能看到床头摆着一捧鲜艳欲滴的玫瑰之后,彻底崩溃了。诺曼大概知道他心情复杂,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来打扰他,但每天送到门口的三餐,都是他点的菜品。
温饶可一点也不想当这样一个像是‘情人’一样的老板!但现在,他已经没办法再正常的去向诺曼学习组织的管理了,因为他和诺曼独处的时候,总是会想到诺曼那双压着他肩膀的,强有力的手臂。
如果从前遇到这种情况,温饶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的离开这里,但是现在,他已经不甘心这么离开了。
肖恩和诺曼的攻势,暂时消停在对组织内部的管理上,争夺弗罗里达管理权的势力,又开始行动了起来,他们两个需要每天都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来提防那些窥探的眼睛。温饶得到了独处的机会,还得到了相当大的自由。虽然诺曼叮嘱过他,为了安全近期不要出门,但已经在房间里呆了够久的温饶,还是执意在他工作的时候外出了。
弗罗里达的街道仍然那么繁华,忙碌的行人们,完全不知道私下里的气氛已经变的多么微妙了。
温饶坐在车里,司机按照他的命令,开着车在弗罗里达这个城市里打着转。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一直双眼放空的温饶,忽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一个黑头发的东方女士,正在街道上漫步着。
“停车!”在弗罗里达这个遍布白人的城市,能见到这样一张面孔是多么奇妙的一件事。
司机将车停在了道路旁边。
温饶下了车,追着那道身影跑了过去,“嗨——”
黑发的女人回过头,本来迷惑的目光,在看到温饶之后,渐渐变成了惊喜,“啊,是你。”
这个女人就是温饶在和诺曼他们逃亡的途中遇到的一个,还帮助肖恩从警署里脱身。只是后来遇到了太多的突发情况,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留下一个。
“你怎么会在弗罗里达?”
女人双手交叉,将手中的包拿在面前,“我是来看望玛莎修女的。”
在温饶和她后续的交谈中,知道她年幼时,曾被寄养在修道院一段时间。负责照顾她的,正是一个教堂的修女。她大概每年都会来探望修女一次。
“你现在住在弗罗里达吗?”
面对女人好奇的询问,温饶点了点头,“是的。”
修道院离这里还有不远的距离,温饶邀请她上了车,在和司机交代了地点之后,两人又在车上交谈了起来。
相同的肤色和语言,总是会给人一种亲密的感觉。温饶很喜欢这种感觉。
女人要去的修道院,位于弗罗里达一个相当偏僻的地方,临近贫民窟。温饶听到女人说,修道院会给一些为了生计偷渡来这里的女孩一些救济的食物,还会收养无家可归的孤儿,温饶只知道她是警署署长的女儿,却不知道她曾经还有过一段不太美好的童年记忆。
车停在修道院的门口,温饶看到建筑物上已经生锈的十字架和身披黑色衣服,神情肃穆的站在修道院外的修女。
女人走过去,和门外的修女打招呼,在短暂的交谈之后,对方就告诉她,玛莎修女现在正在里面祈祷。温饶也没有别的事做,和她一起走进了修道院。
女人见到了玛莎修女,那个年纪很大的修女,虽然神情冷漠,但看着女人的目光,却有一种不易察觉的温暖。温饶在一旁看着她们交谈,忍不住想到了希尔维曾经说的,悲惨的童年,如果当初希尔维遇到的是这样善良的修女,会不会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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