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哲松了口气,陪着知聆出院,叫她等在门口,自己去取车。
这会儿正是八点多钟,阳光正好,光线柔和,光芒温暖,知聆仰头眯起眼睛看,忽然想:她在段府看见的那个太阳,跟此刻的这个,可是一样的?
知聆发了会儿呆,眼睛却有些受不了,便闭了闭眼,不再去看太阳,谁知低头的功夫,却见地上多了个长长地影子。
知聆还以为是赵宁哲回来了,便道:“这么快……”说着便抬头,谁知道却见到一张令她心悸的脸。
——段深竹。
段深竹是从医院外来的,闻言略有点错愕地看向知聆,他背对着阳光,年轻英俊的脸显得很是清慡,光芒在他的头发跟身子周遭嵌出一道金边儿似的。
知聆好不容易将目光从他那张脸上移开,那双眼睛,委实太过相似了……
就好像梦境成了真实。
目光转开的瞬间,知聆仿佛看到段深竹胸前戴了一样物件,隐约有几分眼熟,她并没有想再看一眼,而段深竹也并没给她再看的机会,就像是在公司里一样,段深竹神qíng冷冷淡淡地,目不斜视地从知聆身边儿经过了。
一直等段深竹离开后知聆才恍惚想到一个问题:段总来医院gān什么?难道是谁生病了?他自己却不像是个生病的模样。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场车祸的原因,赵宁哲对知聆很是殷勤,先劝她不要去公司上班在家里好好休息,又说自己也要留在家里头陪她。
知聆拗不过他,何况她也有些忐忑心事,便答应了。
知聆打电话去公司请假,老张接了电话,先一口答应了准假,然后便又语气兴奋地告诉了知聆一个消息。
原来昨儿老张鼓起勇气跟段总说了那件事,问段总是不是想他开除“方知聆”,段总却一脸茫然,问明白是聂文鸳的意思后,便告诉老张不必炒人。
老张仿佛在电话里手舞足蹈:“知聆你放心吧,段总亲口说的,我瞧段总是个把公事跟私事都分得很清楚的人,不会受那小骚狐狸挑拨的,而且经过这件事,我瞧段总会对那女人多个心眼。”
知聆对这些不感兴趣,就只多谢老张费心了、辛苦了。
末了老张就又说:“我是公司的老臣,你好歹也是我跟前的老臣了,有我的就有你的,我当然会替你出头,你好好在家休息吧!”豪qíng万丈地挂了电话。
知聆只好笑笑。
赵宁哲自己做了点吃的,两人坐在洒进阳光的客厅里吃了一顿散发着温暖味道的早餐,知聆望着对面的赵宁哲,有种久违的温馨感觉。
赵宁哲吞了煎蛋,抬眸看知聆,笑笑:“看什么呢,不赶紧吃?冷了就不好吃了。”赵宁哲生得英俊,他认识她一年,追她两年,结婚两年,加起来五年多了,从一个略带青涩的少年变成青年,眼见要步入中年,他却还是身形挺拔矫健,英俊如昔,且更多几分成熟成功人士的味道。
而且他还会做家居餐,多么可贵。
知聆也笑笑:“遵命,赵先生。”
赵宁哲听了这句,怦然心动。
他一边吃一边看着她,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知聆素净的脸显出几分自然的温柔乖顺,赵宁哲望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看着那粉红色的唇动着……肚子饱了,却又有些另一方面的饥饿迅速升腾。
“我吃饱了。”知聆将刀叉放下,刚喝了牛奶,她的唇边还带一丝浅浅的白色印渍,把赵宁哲的目光黏住。
知聆望见男人的目光有些异样,忍不住一怔。赵宁哲却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抬手捏住知聆的下巴,低头轻轻地吻了过来。
知聆本能地闭上眼睛,感觉赵宁哲极其温柔的吻着自己……他们好久没有在这种环境下亲密了,知聆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绿荫在窗外摇曳,客厅内光影变幻,赵宁哲的呼吸逐渐急促,他的手在知聆腰间捏了几下,便自知聆领口探入。
知聆身子一颤:“别……”
赵宁哲动作短暂地停了停,以为她要拒绝自己,却见知聆脸色发红:“别在这里。”守着玻璃窗,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赵宁哲心头一动,望着知聆就笑。
知聆起身:“我先去洗个澡。”刚一转身,就被赵宁哲从后面抱住,知聆的身高只到赵宁哲胸前,他却偏低了头,在知聆耳畔蹭了几下,暧昧地低声说:“老婆,我现在就要。”
☆、第 5 章
赵宁哲的声音很低沉,浑厚,很有男子气概,这般亲昵低语,却更添了几分xing感,缠绵入骨,让人脸红心跳,无法抗拒。
知聆红着脸,感觉他迫不及待地在亲吻自己的脸颊,脖子……一路往下,那长长地手指灵活地把她的扣子解开,轻车熟路地探入其中。
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赵宁哲在这上头也向来直接。知聆本就不想拂他兴致,再加上两人身高相差上悬殊之极,赵宁哲将她一抱,便将人轻轻抱起,放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身子陷入柔软的沙发里头,知聆qíng动之余,忽然觉得有点儿担忧,这种沙发是赵宁哲自己亲自挑选的,什么意大利的手工真皮……在这上面乱来的话,会不会留下什么让人头疼的痕迹?
然而这个时候赵宁哲显然已经用下面来想事qíng了,很快把知聆脱得半luǒ,自己的裤子扣带解下,知聆想要提醒他一下,谁知手一动,手心碰在了赵宁哲的肩头,他常年健身,肩膀肌ròu结实无比,知聆却低呼了出来。
“怎么了?”赵宁哲动作一停,看她。
知聆望向自己的手心,看到上面的伤,身体里的火热才凉了半截。
赵宁哲看她脸色有异,便握住她的手腕自己看来:“哪里弄得擦伤?是不是昨天车祸留下的?”男人粗粗看了一眼,又不在意地嘀咕了声,“幸好只是小伤……”
“这个不是车祸……”知聆本想趁机说一说自己“做梦”的事儿,然而赵宁哲显然没有想要跟她jiāo谈的yù望,或者说,他这会儿只想用身体jiāo谈了。
知聆还没说完,他已经摸索着撞了进来。
知聆略觉得痛,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慢点……”
赵宁哲揽着她的腰,很少跟知聆在除了chuáng之外的其他地方做,这种环境更加刺激了男人的shòuxing,赵宁哲一边大力动作,一边亲吻知聆:“老婆,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于是知聆就忍着。一忍就过了半个钟头,果然不出她所料,做到最后,水声响成一片,而沙发上láng藉不堪。
若不是赵宁哲接了个电话,估计他还要另换个地点,不知为何,今日他格外兴奋。
知聆有些黯然神伤,她盖着衣裳窝在沙发一角,脚趾头都不愿意动一下,累得疲倦想睡,望着赵宁哲半luǒ地拿着手机在厨房里说话,声音时高时低,身形若隐若现,知聆忽然突发奇想:这会儿,是谁在跟赵宁哲通话?通话的那个人又知不知道赵宁哲如今是半luǒ着的?
这个想法让知聆忍不住笑了出来。
赵宁哲打完电话回来,就有些小愧疚地对知聆说公司有点突发qíng况,他得去料理,知聆自然没有别的话,倒是赵宁哲,又凑过来抱着她亲热了会儿,才去冲了个澡,换了身衣裳。
“老婆,乖乖在家歇着,如果闷了就出去逛逛商场……”赵宁哲俯身,在知聆的脸上亲了口,“我会尽快弄完,能早回来一定早回来陪你。”
知聆点点头,赵宁哲看着她脸上带着欢愉后的一点薄红跟汗意,忍不住又轻轻地在她唇上亲了会儿:“那我走了。”
赵宁哲出门之后,知聆又蜷缩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很奇怪,他们结婚两年多了,有时候知聆觉得赵宁哲像是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因为他经常的夜不归宿……每次当她夜晚梦回或者早上醒来,chuáng那边常常都是空的,久而久之,就习以为常。
知聆从不叫闹或者追问,更也不厮缠着他,男人都有事业,尤其是做到赵宁哲这份上,有点“日理万机”的意思,知聆不想去管他,又或许是她个人的xing格原因。
但有时候,他却又像是她生命中最亲密不可缺少的那个人,比如像是昨天,听护士说,赵宁哲闻讯赶到医院的时候脸色惨白,差点打了肇事司机,可见对她是极为上心的。
还有像是刚刚那一场欢爱,能做到那种程度,以及方才离开前的缠绵,都让知聆觉得,自己跟赵宁哲似乎是密不可分的。
人果然是种矛盾的生物。
发够了呆,身体逐渐有些恢复,知聆才起身下地,双腿之间不免又有些难受,方才太过激烈,赵宁哲又不节制,先头她躺着还好,这会儿站起来,就有东西缓缓地流出来,知聆又羞又是láng狈,赶紧跑进浴室里。
热水从头到脚缓缓冲刷,知聆闭着眼睛把头发撩到肩后,在水流之中她忽然想:如果是这样,会不会上天再给自己一次一会,让她能够……
眼睛忽然有些异样,有什么渗出来,心也跟着揪痛。知聆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回想那件事。
从浴室出来后,擦gān了头发,想着去清理沙发,无意中却望见手机隐隐发光,知聆念着大概是赵宁哲有什么联络,谁知拿起来查看,却见是一串陌生的数字,刚要放下,手机却又响起来,依旧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知聆犹豫了会儿,终于按下接听键。里面有人沉默片刻:“方知聆?”
声音有些陌生,然而知聆却也听出来了:“你是……”
“聂文鸳。”那人gān净利落地回答,隔着电话似乎也能听到她有些冷的声音,“听说你请假了,我有点事想要跟你当面谈谈,可以吗?”
知聆皱起了眉:“是什么事,电话里说不行吗?”
“我想当面谈。”聂文鸳回答,“或者你说一个地点,我过去。”
知聆想了想:“那好,就淮山路公园对面的小茶座吧。”
知聆略微收拾了一下,套了件白色的真丝长衫,拎了手包出门。茶座距离别墅只有三里不到,出租车一会儿便停了,知聆推开那扇木头玻璃门,头顶的风铃清脆地响了一声。
店里客人不多,大概只有三四个,零零散散地分桌而坐,有的在看书,有的对着笔记本敲打,有的望着一盏茶出神……十分安静。
知聆等了五分钟,就看到一辆拉风的mini出现在街头,大概就是同事甲乙丙丁的八卦是有凭有据的,估计就是段深竹送给女友的。
知聆瞧见那辆车在茶座门口停下,车门打开,聂文鸳探身出来。
平心而论,聂文鸳生得很漂亮,据知聆所知,她比自己要小上三四岁,知聆已经二十九岁,聂文鸳总也有二十五六,但她擅长打扮,长相甜美,因此看来要更小上一点似的,而且身材也颇佳,加上通身名牌,十分得体,冷眼一看,给人一种出身很不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