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并州面临的情况,也颇有相似之处。周遭都是强悍的游牧民族,而且不出意外,会是走了一个换另一个的车轮战。若只练兵,不练将,早晚也是麻烦。
听是听明白了,奕延却不怎么认同:“若是如此,遴选是个麻烦。主公手下只占三州,说不定会生出变数。”
奕延说的是学员的忠诚度问题。梁峰现在势力虽然不小,但是终归只是个诸侯。一旦军校里教出来的学生,投了朝廷,甚至匈奴,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闻言,梁峰道:“是有此顾虑。”
这就是正统性的重要了。想不为他人作嫁,唯有自身根基过硬。他起家的时间太短,能够有个封地源源不断提供基层军官,已经极为难得了。
“还是要想法扩一扩编啊。”最终,他轻叹一声。
越是乱世,军事人才就越多。而这些人,可不是区区一州、一郡能够涵盖的。
就像张宾,若非毛遂自荐,他也不会晓得还有这样的能人。后世辅佐苻坚的王猛,更是十六国首屈一指的军事家。没道理三国时群雄并起,谋士如云。等到西晋就成了孤零零的硕果仅存。说来说去,还是纳贤的渠道不够宽广。
见主公转眼就神游天外,奕延的眉峰微不可查的皱了下,拎着马槊信步上前:“主公,我操演完了。”
梁峰一怔,回过神来,笑道:“怎么样?马槊用起来可顺手?”
“远胜槍矛。”奕延从容道。
其实汉唐时,马槊才是名将们使用的利器。虽然形似长槍,但是槍身构造全然不同。槍头宛若短剑,和槍杆一体锻造。铁杆外包韧木或竹,用鱼胶、虫胶等胶合,再刷漆缠麻。因此槍身重量颇沉,非猛将不可使。不过也正因为构造复杂,用的又是复合材料,马槊更是柔韧结实,哪怕高速冲锋,也不会折断。
只是这样一柄武器,造起来费时费力,极为考究。只有武将世家才能拥有。梁峰也是这两年有钱了,才命人打造。一试,果真名不虚传。
听奕延这么说,梁峰摇了摇头:“可惜太贵,若是能组成一支马槊队,那才是所向披靡。”
远程弓弩,近程马槊,贴身还有宿铁刀。加上乌孙马明光铠,想想就让人颤栗。
奕延长臂一伸,把沾着汗水的马槊放在了梁峰足边:“这铁杆,似乎还能换成木杆。组一队陷阵猛士,也非不可。只是今日辛苦演练,主公不赏吗?”
热气腾腾,汗水淋淋,这么湿身露肉,加上毫不隐瞒的灼灼蓝眸,简直算得上骚情了。梁峰噗嗤一声就笑了。这是在撩他吗?还真有后世健身房play的味道。
往后一靠,梁峰抬脚,踩在了对方湿漉漉,硬邦邦的腹肌上。未穿足衣,脚趾就这么贴着肉,都能觉出上面的疤痕。
“想要什么赏?夜宿可好?”梁峰挑眉轻笑。
梁荣昨日刚启程前往上党,他就找来奕延,为的还能是什么?别宅去不成了,找人谈谈“公事”总还可以嘛。
呼吸一紧,奕延抓住了那节藕白脚踝,指尖顺着踝骨,向上摩挲:“夜短昼长,当再加些。”
“白日宣淫,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嘴里调侃,身形却未避开。梁峰就这么大大方方,迎上了对方火热的唇舌。
作者有话要说: 梁荣:阿父,你派我去上党,真是为了历练吗……QAQ
第319章 恍悟
梁荣在高都出生,在潞城进学, 现在上党郡又成了父亲的封国, 意义更是不同。
只是这次独自回来, 一切似乎都有了改变。
“荣公子,十县皆已准备妥当, 只待谷熟,便能开镰。今年风调雨顺,定是个足年。”郭郊满脸堆笑, 奉上了数本田册。
面对这位态度略显谄媚的上党内史, 梁荣微微颔首, 接过了册子。如今梁荣也开始学谱牒了,晓得这位郭内史虽然姓郭, 但跟晋阳郭氏无甚关系, 乃是寒门出身。只因父亲赏识, 才一路升任内史之职。
这样的人, 定是可以信赖的心腹。但是梁荣总觉与他相处有些别扭。入城时亲迎,还算应有之义。但随后跟在自己身边, 鞍前马后, 寸步不离, 可就不一样了。态度之殷切, 简直称得上阿谀逢迎。
自己前几次见他, 可没有这样的感觉啊。难不成是郡中出了什么事情,想要隐瞒?
梁荣可不是当初那个年幼无知,被父亲留在家中的小孩儿了。这次是真的要查验郡国诸务, 哪敢怠慢?心中虽有不解,他还是沉住了气,命人仔仔细细查看最关紧的秋收农事。
此事繁杂,一点也急不得。梁荣耐心跟着属吏,一样一样过问。但是审来审去,也未发现错处。相反,郭郊行事极为稳妥,因循崔稷留下的规矩,压根找不出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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