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仲一曾到过郎千行房间里和他说过一些话。那天云华那清云峰找他让三个徒弟出去时,三人肯定也说过什么。郎千行没提,秦朗也没有问。毕竟他一高冷师尊去探听徒弟间的事情,未免太崩人设了。
那个李秀就不说了,至于仲一,秦朗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应该不会往他预料的反方向发展。
“师尊,您的衣服湿了……”一到破庙,郎千行首先做的便是给秦朗简单整理出一片干净的地方,然后又找了些干朽的木块和枯草点了火堆准备烘干衣物。
暴雨太大,伞也遮不全。
秦朗不止衣服湿了,干净的靴子面上也溅了许多污泥,因一路疾行,被白色发带绑着的青丝松散了几丝下来。可秦朗却并没有狼狈之感,反而显得整个人鲜活许多,可爱许多。仿佛是个平日里只会读书写字一到户外就不知所措的娇贵少爷。
秦朗脱下外衫,郎千行立刻接下。浅青色的衣物,带着那个人的冷香,郎千行转过身去,贪婪地深吸了几口,才将衣服搭在他刚才备好的木架上。
一不小心就发现老公痴汉举动的秦朗:“……”老公其实我一点都不介意你直接来闻我的。
弄好秦朗的衣服后,郎千行单膝跪在秦朗身前,拿出帕子给秦朗擦鞋。
秦朗一动不动,从他这个角度看,郎千行单膝跪在他面前,从怀里拿出帕子的举动和掏戒指求婚一毛一样,害他小心脏还小小的加了个速。
郎千行半跪着,动作有条不紊,态度谦卑虔诚,那模样仿佛秦朗让他干任何事他都愿意。他虽没说话,但又好像什么都说出口了。
秦朗微微侧开视线,去看外面连珠的大雨。
郎千行擦完鞋子,又起身往外走,接着屋檐的雨将帕子洗干净。他回头看了看秦朗,偷偷用了个术法将帕子弄干,揣回怀里。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用雨水洗手。
“以为我封了修为就看不见了?”秦朗略无奈地摇头。
“师尊……”郎千行甩干自己手上的雨水,为难地皱着眉,“可是都已经干了,难道要重新把它弄湿放在火边烤干吗?”
秦朗略无语地看着他。
那人很快挂着讨好的笑走回他身边来,说:“师尊,您的头发乱了,千行给您梳理,重新绑好?”
秦朗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倒映着他的脸,确实有几丝头发乱了。
相处一段日子,郎千行已经差不多能摸清秦朗的脾气,大部分时候,沉默就是默许。就像他现在站在他身后,给他解开发带,秦朗就没有反对的话语或者动作。
他这般安静又温顺,让郎千行原本聒噪的心跳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暴雨还在继续着,淅淅沥沥,敲击在破庙岌岌可危的瓦片上,庙外生长茂盛的荒草叶上,又或者是已经形成泥洼的泥水上,混合着破庙内火焰卷着木材燃烧的噼啪声。明明那样吵闹,但郎千行却半点也不觉烦躁。
他的手穿过秦朗的黑发,轻柔地用木梳顺着,动作温柔到不可思议,让秦朗舒服到忍不住闭上双眼。
郎千行看着他给秦朗绑好头发的发带发了会儿呆。他好像明白秦朗为什么也带他下来,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
秦朗没催他,他也就站在秦朗身后,静静地看着。
这样宁静的画面是被破庙外不远处新来的声音打破的。
郎千行第一反应是把秦朗的衣服取下来,也不管会不会挨骂,再次用术法快速弄干,披在秦朗的肩上。
秦朗睁开眼皱眉看他。
郎千行不等他开口,就说:“师尊,有人来了。”
“我知道。”秦朗仍然不悦,但披在身上的外衫还是穿上了。
郎千行见他穿上,也就不怕被他罚。比起责罚,他更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师尊只穿着单薄里衣的模样。
秦朗刚穿好,这狭小的破庙里就迎来了另外几位过客。先进来的是两个男人,他们看见秦朗两人愣了下,然后打量完整间庙后,拥着个穿着华贵的小公子,和一清秀的少女进来,随后进来的是个两个同样穿着拿着刀剑的高大男人,看起来这四个应该是护卫。
彼此都是陌生人,只是恰巧在同一间破庙里避雨,两边都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直到其中一护卫找遍破庙也没能再找到干燥的引火材料。暴雨太大,除了秦朗待的这一块地,其余地方多少都在漏雨,容易拆解的窗户也早就被雨飘湿。
“这位公子……”那护卫朝着秦朗拱手,显然是想要借用他们的火给他们家的小少爷烤衣服。
“既有需要,你们便用吧。”不需对方说完,秦朗便回答了。
他的衣服已经干了,而郎千行没有封修为,普通的雨落在他身上都不会沾湿衣裳,这火对他们来说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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