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良吉知道孩子一走恐怕就要二三年的时间带他过来,给于家人上个坟,烧点纸。
“爹娘,大哥,大嫂,兴怀马上就要出去游学了,请四位保佑他一路平安顺遂。”于良吉头一次在坟前这么说,偏偏这会儿阴天,还刮起了一阵白毛风。
尽管于兴怀觉得渗人“子不语怪力乱神”是对的,可也心里发毛,扯了扯石宏大的衣袖。
“怕什么?”石宏大扯回自己的袖子,跟于兴怀瞪眼睛:“在战场上,死个万八千敌人都见谁害怕,那还是敌人呢?这可是你亲祖父亲祖母,亲爹亲娘!”
于兴怀哭丧着脸:“石叔,不是那个意思!”
“那里是怎个意思?”于良吉板着脸命令道:“磕头,烧纸!”
于兴怀只好照做,同时在心里跟自己的亲祖父亲祖母,亲爹亲娘嘀咕:千万保佑小叔跟石叔好好的,他就出去游学个两三年而已,又不是十年八年的不回来了!
上完坟烧完纸,一家三口才回了侯府。
何管家正在清点东西,给于兴怀准备的东西时不时的添一些,这次他给添加的就是藿香正气丸,用来预防水土不服。
又给装了好几把扇子,好几个香囊,好几个荷包!
反正没少添置东西,等于兴怀要走的那一天,这一辆大车赶出去,于兴怀还觉得自己不好意思呢!
结果到了集合地才发现,每个人都是一辆大车的架势!
而巴家的兄弟俩,两辆大车还不算,还有一人两匹马!
“看看,看看!”于良吉就差揪着石宏大的耳朵了:“大家这不是都不放心吗!”
“嗯,是。”石宏大不跟他辩解。
这一伙人就是一伙车队,一人一辆马车,赶着忽悠悠的,还行,都会赶车,没不会的!
而且这马车都带着车厢,可以避雨,车厢上还都放着搭帐篷用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远行的样子。
“出门在外,不许胡闹,不许喝酒,更不许去人烟稀少的地方,还有……不许跟人看热闹!”于良吉本来想说“秦楼楚馆”的,想到这个时代,穿越前辈早就取缔了秦楼楚馆的合法化,也就没说,但是看热闹什么的,还是要当心。
石宏大干脆的将代表骑尉府唯一的腰牌给了于兴怀,这个不比于良吉那庆丰侯的金牌,石宏大是武职,过关什么的,可以走专用通道,且遇事可以求助附近的驻军。
而于良吉给于兴怀的则是他庆丰侯的金牌,代表他庆丰侯的意思。
这种金牌一共三面,一面常年待在何管家那里,另一面给了石宏大,最后一面在于良吉装银票的箱子里。
则是能代表庆丰侯的意思,轻易不给人,哪怕张兴业和张兴伟,给的也是侯府的腰牌,而不是金牌。
“知道了,小叔,您跟石叔也要保重!”于兴怀看着于良吉并不比他大多少的脸,突然有点想哭了。
长这么大,头一次看到小叔忙乱的不知所以,哪怕当年父亲去世,记忆里很混乱的时候,小叔也没这样过。
于良吉看孩子眼巴巴的看着他,很想拦着不让他走了!
“出门在外,记得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石宏大一看这叔侄俩,赶紧给分开,自己挡着于良吉跟于兴怀说话。
“是,石叔,我走后,小叔就拜托您了!”于兴怀赶紧收敛情绪,他可是知道,他对小叔能红眼睛,可不敢对石叔这样,小女儿惺惺作态的样子,要是让石叔看到了,可有的他好受!
“嗯,这个给你!”石宏大掏出一本小册子,塞到了于兴怀手里:“自己看完了记住后,就把册子烧了。不能给第二个人看到。”
于兴怀一惊,手下的速度飞快,收起了册子,忐忑不安的看着石宏大。
“别瞎想,若是遇到事情,不能解决的,就去找册子上的人,跟他们提我的名字就行了。”石宏大低声告诉他:“不论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要你联系了他们,肯定能解决。”
“知道了,石叔!”这东西看样子很重要,于兴怀暗暗记妥当。
再不愿意,时间也不等人,大家该启程了,一串车子走在大路上,于良吉就让石宏大赶着车子在后头跟着,从侯府送到了官道,石宏大就不打算再送了,于良吉就站在车上,一直看着车队走远,走到看不见为止。
“好了,孩子出去两三年,见见世面也好过当个井底之蛙!”石宏大给于良吉拢了拢披风。
二月的天气,虽然回暖了一些,可还是冷飕飕。
“大道理我都懂,就是舍不得嘛!”反正现在四下无人,于良吉也不端着了,朝石宏大撒娇:“舍不得,舍不得!”
“是,舍不得,老实的进去坐着,外头风冷着呢!”石宏大将人往车厢里一推,车厢里早就铺好了软和的棉褥子和兔毛褥子,于良吉坐上去软呵呵的,还有旁边的暖手炉也热着,茶水也有,准备的齐全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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