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慈光[重生]_吾心大悦【完结+番外】(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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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绝色女子十分倔qiáng,不肯承认“错误”,不哀求,不低头,也是个宁折勿弯的骄傲女子。骄傲到——临死也不肯见皇帝最后一面,不肯把孩子的身世告知。

  天授帝难道就不骄傲?于是一气之下把血统存疑的小儿子丢在冷宫里,也不肯看一眼。

  此后的十多年,才几岁的小孩一个人在冷宫生活。

  沐慈不理解,谢宸妃看起来是个十分爱孩子的母亲,为什么会不澄清皇帝的疑心,甚至好似还有点故意,让皇帝见都不愿意见孩子一面。其实只要见一见,看相貌也该知道九皇子是亲生子的。可这位母亲却宁愿让孩子呆在冷宫,算是毁掉了孩子的一生。

  难道只为了让孩子在冷宫中,苟活一世吗?那么,当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最终也没逃过后宫的算计,甚至因在冷宫而无力求援,被折rǔ致死……这位母亲会后悔吗?

  不知道。

  也许,在所有沐慈该帮忙了结的因果中,原主最需要知道的,是这个答案吧……

  不过,沐慈本人不甚在意这些因果,他本就缺乏主七qíng六yù的魂魄,连最终的死亡他也看得淡然,心境稳固。一切爱恨嗔痴……又怎么能动摇他的心志呢?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沐慈很快平静下来,调整呼吸进入深层次的冥想状态。

  在外人看来,这两天沐慈一直昏迷不醒,实则沐慈大半时间的确因体力不支陷入昏睡,睡眠能更好恢复体力。小半的时间则一直在冥想,收拾因重生冲击而有些紊乱的qíng绪,不仅慢慢控制好了jīng神力,更试着借鉴紫微星君给他的人级功法,结合他自己修习灵术摸索出来的体悟,竟然很快产生了一丝微弱的气感。

  这个身体太弱,在体术上难有突破,倒是罕见的对灵气十分亲和,更适合修习灵术的体质。

  沐慈每天还会花一点点时间,从原主的记忆中整合对自己有利的信息,从中还发现了两个潜在的盟友。

  第一个是朝阳郡主。据说她很受定王宠爱,年幼时常跟随定王入宫,男人议事不方便带小孩,她就被送至重华宫,与谢宸妃关系极好,连带心疼原主。小时候她只要入宫,必定在侍卫帮助下偷偷到冷宫,爬在墙头一棵树上,陪伴墙内的小沐慈,给他带来吃穿玩具,讲宫外的事,带给他许多温qíng的记忆。后来她长大嫁了人,就来得少了。

  第二个就是被封洛阳王的三皇子沐念。小时候他不敢做爬树这么高调的事,只敢躲在宫墙下,隔着高墙和冷宫内的小弟弟说话,教他各种知识。几年前他封王出宫,因为不常入宫,也很少过来。

  特别是太子在之后三年里,几乎封锁了冷宫,阻绝了小沐慈与外界的任何联系,两个人才一直没发现问题。而天授帝这两三年身体不好,一直在行宫修养,很少回宫,太子才敢肆无忌惮。

  不过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沐慈搜寻记忆,试图整合有利的信息。但一个冷宫的孩子,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很少,唯一信息来源是洛阳王常给他念的邸报,也说起过一点沐家皇族发家史,也就是大幸史。

  前朝大周动乱,藩镇割据,一些称臣的外族也背叛,宣布独立,分出了北戎、西凉、高蕃等国。大幸大祖沐投在北方幽州起兵,遏制了北戎侵略步伐,夺取了北部四州,于百年前建国,国号为幸。

  大幸大祖是个英才,目光长远,并不急于扩张,而是整军练卒、招抚流亡、休养生息,其他藩镇逃难的百姓都避到大幸,人口和各种产业都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

  大祖虽然只是个木匠,却有野shòu般的直觉。

  打仗打的是什么?

  钱!

  什么士农工商的等级分野,在大祖这个bào发户面前都是个渣,他只认“谁有用,谁有钱”。

  大祖与士族联姻,注重理财,爱做生意,获得了大量资金和人才,才开始继续征战。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是,大祖并不优先南下,而是一路向北。

  这让南方的割据势力都松了一口气,纷纷认为这是自取灭亡——谁都知道,西凉人早就和北戎人眉来眼去,这两个邻居可都不好惹。偏沐投选了最难啃的两块骨头去咬,可不要咯了牙。

  此时,南方割据势力纷纷建国。后梁后周后燕纷纷冒出来。

  在这些“皇帝”幸灾乐祸中,大幸的祖沐投倾尽全力,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控制了北戎人称为“母亲河”的北定河流域,把北戎人赶过了昆仑山。又一路西进,直取凤翔府,bī得小半西凉人逃过西河,离开西河平原,翻西凉山与yīn山,朝更西方退却。另外四十多万来不及逃走的西凉人选择了再次臣服华夏。

  自此,大幸大祖西面倚靠yīn山,北面依靠昆仑山脉的天险,借助燕国古长城,稳固西北防线。中原也有了西北的防御屏障。

  更大的战略意义在于,以产马闻名的西河平原,尽数在大幸掌握之中。

  大幸朝在北方站稳了脚跟,有兵有钱,有马有粮,还有“勇悍善战,冠绝西北”的西凉兵源,奠定了南下统一中原的基础。

  沐慈觉得这位先祖很有远见,是个真英雄。

  之后太宗皇帝骁勇善战,统一南北,巩固政权。第三代世宗昌平帝和第四代兴宗永和皇帝,都英明勤政,仁爱百姓,让中原大地得以休养生息,开创了“昌和盛世”,延续至今……

  现在的天授帝,是第五代,却是从哥哥手中接过政权,以皇太弟身份登基的五代第二任皇帝。在洛阳王明显简化、美化过某些事实后,沐慈还是嗅到了一丝yīn谋的气息。

  而关于第六代,未来的皇位之争……沐慈想到洛阳王借用他打击太子,又想到太子对冷宫把控严格,洛阳王又是怎么在天授帝难得回宫的这一天,这么“巧”发现了“真相”,还有机会去朝堂上告太子一状呢?

  宫斗、夺嫡的yīn谋气息扑面而来啊。

  ……

  沐慈昏睡的两日,对外界也并非全然无感,他知道天授帝每天上午、下午会过来两趟,看看qíng况,算是比较关心的了。剩余时间都是那个叫牟渔的大统领在照顾他,亲力亲为,不假手他人。

  沐慈在迷迷糊糊中,依稀感觉牟渔抱他,给他换衣擦身涂药……虽然牟渔尽量小心,放轻力度,还是很痛!药油味也十分难闻。

  牟渔还会给他喂食,沐慈忍着不适,稍微配合吃了一点流食。

  端来的苦药,沐慈也配合着喝了一些,但那药在沐慈的胃里一阵翻涌,他察觉身体内微弱的灵气会变得躁动不安,更加难受——沐慈知道,这是身体对药xing的排斥反应,虽药物有治疗作用,但是药三分毒,现在这身体已经虚弱到连一点药xing都扛不住了。

  喝药,反而更毁坏身体,只能慢慢引导外界温和的灵气入体,耐心温养身体。

  沐慈当机立断,把喝下的药都吐了出去,再喂药,就咬牙不喝了,qiáng灌下去的也会全数吐出来。但那灌药的家伙力气挺大,也很有耐心,不肯放弃,一双大手钳住他下巴,天天照三餐给他qiáng灌,吐了又灌……

  真是没死都要被折腾死了。

  沐慈想抗议,但身体本就弱,被这么一灌药折腾,真是连睁眼力气也没有,实在是……让人十分无语。

  好在身体虽差,有缓释原液支撑也死不了,就这样折腾着躺了两三天,沐慈感觉身体上的痛都能承受了,身上涂的伤药味太冲,实在影响休息质量。灌药的家伙又太执着,搅得他不安生,就睁开了眼睛。

  把一个正在给他“望闻切”的白头发老太医给吓得险些跌到地上。

  这个太医面生。

  可见詹院使一定是被X掉了,那家伙犯了如此重大的欺君之罪可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

  第12章杀jī儆猴

  沐慈并不挂心帮凶命运,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殿下……您……您醒了?”震惊的崔院使问。

  这不是很明显吗?

  沐慈从不回答任何没意义的问题。

  喂,人家崔院使明明震惊的是——你怎么可能前一天就要死了,没过两天活过来,还醒的这么快?

  沐慈不但醒了,还试图坐起来。很费劲,额头上被传国玉玺砸出的伤口更是让他头痛,只怕有脑震dàng,难怪这两天昏沉的厉害,根本无法集中意识。但沐慈从不把痛苦摆在脸上,他qiáng行忍痛,面无表qíng掀开被子,牵开自己的衣服,看看身体……

  惨不忍睹!

  裤子没穿,沐慈在昏睡中能感觉到身体各处的疼痛,却感觉不到这里的。他果断掀开腿间沾染了污迹的厚棉布垫,又伸手去摸自己双腿之间的本根——真的不痛,一点感觉都没有。

  确认了!组织局部坏死,神经坏死!

  崔院使急问:“殿下怎么了?很痛?”

  “不痛!”沐慈道。

  崔院使松口气。

  “不痛才更麻烦,说明连身体都放弃了这一部分。”沐慈用极平淡的语气,说着很严重的话。

  崔院使愣了,视线慢慢移到沐慈手掌握住的,声称“被放弃”的那一小截ròu体,颜色青紫,小而萎缩。崔院使的面色十分难看,他支吾道:“那个……殿下……您……别太担心……这……”

  沐慈面如无波古井,细细看了受损qíng况,那冰冷审视的目光好似被抓着的小小东西并不是男人最重要,也最脆弱的器官一样。

  ——受损真的很严重,根部长期套了一个金环,现在虽取下了,但海绵体因常年供血不足有了损伤,又错过了青chūn期的发育……反正在记忆中,不管太子怎么弄,这地方就没发挥过正常功用。

  虚岁十六,连初勃、初jīng都没有过。生理上和心理上也没感觉到有过快乐。

  真造孽!

  另外,双股间括约肌也一直钝钝疼痛,无法自主控制,这代表一件事——大小便失禁。

  难怪用上了棉布垫,还弄脏了……

  不过,对于xing器因人为损伤发育不全,大小便失禁这种对常人来说,打击巨大,几乎让人无法承受的惨事,沐慈并没因此产生太大qíng绪波动。

  对心志坚定,理智到近乎冷血的沐慈来说,这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麻烦。

  崔院使战战兢兢想找话来安慰:“殿下……您年纪还小,还能长大……这里……也会慢慢长大……会好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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