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不是好现象。于是么……在谢宛嫔又发现有孕的时候,她就得罪了天授帝很宠爱的平原县主。……她就是对心腹讽刺了两句平原县主不温柔没男人喜欢,就被这个天京城最跋扈的女王大人知道了,把她打到流产大出血,差点没救回来。
所以说,还是太年轻,恃宠而骄要不得。
天授帝那个气啊,三两下把平原县主打包嫁出去了,可谢氏也不是没错处的,又身体大亏,下面淅沥不止,没了昔日美艳还有恶味,就被郑皇后送到了静业寺,美其名曰安静养病……可谁不知道,送过去的人就没有接回去的。
郑皇后还很好心,把二公主,三、五皇子都抱自己身边教养。二公主反正是女儿,没威胁。三皇子记事养不熟,没关系,丢给宫人,又不差他那口饭。但老五年岁还小,能养熟,且一双眼别提多机灵了,比当年的四皇子qiáng。
于是,沐意被郑皇后亲自教养,也是她准备养熟了,给太子添的一个助力……一个兄弟三个帮么。
沐意的确很聪明的,被郑皇后念叨多了,天授帝也有移qíng作用,很喜欢老五。可郑皇后绝不会重蹈覆辙,让五皇子变成下一个四皇子,掩住她亲生儿子太子的光芒,威胁地位。
小孩子么,还不是谁教养,就被养成什么样的么?郑皇后就可劲儿宠孩子,要什么给什么,不爱读书也惯着。好在三皇子按照君子程式已经养得差不多定型,五皇子就不同了,他越大就越聪明,却不喜读书,没有内涵支撑,聪明就变成了浮于表面的小聪明,也越加跋扈,渐渐把心思钻到了歪处。
吃喝玩乐真没啥,皇子也不要求各个有出息,做了富贵闲王也不错。可惜沐意不消停——焦妃生的六皇子沐想,就是他设计骗上假山,浇了油,摔下来险些摔死的。
只因为沐想读书好,被天授帝多夸了两句。
沐意那熊孩子是真被惯得不知天高地厚,自己作死,还“聪明”地知道找个兄弟给他背黑锅……太子哥哥肯定不行。于是乎,那熊孩子就把他亲哥哥给拉下水了。
——果然是太子的好助力。
郑皇后夜里躲被窝得笑疯,顺带把尾巴扫gān净了。
天授帝一查,一切证据指向是三皇子害了弟弟,气得发昏,当时刚好又遇到谢期,可惜美人可望而不可得,本来心qíng就超级不慡,焦妃娘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大臣也qiáng烈要求严惩凶手。
天授帝就不顾三儿子喊冤,把他狠狠揍了一顿关了起来。
谢家是后族,家里留下的无数密卷无不记载了后宫争斗的残酷与血腥,一家子人哪有看不出猫腻的。这一回算是栽了,送进宫的女儿好不容易有机会崛起,却一时不慎,成为了yīn谋中的失败者。
两个皇子也很危险。
还说什么呢?
刚好天授帝迷恋谢期,只能把谢期送进宫。
谢期就这样被弄得家破人亡,丈夫死了,儿子被抓走威胁她。她只能入宫。她本xing善良,虽然心中有恨,却不会迁怒无辜的孩子,就把沐念救了出来。
天授帝自然没有不肯的,还大方将三皇子给谢期教养。
谢期看着奄奄一息的孩子,心里想着自己不满周岁的儿子,没父母疼爱,在外面还不知道怎样了。就更加细心照顾沐念。
小孩子是敏感的,亲妈教养他,却更多把他当做争宠工具,对他的要求多过关爱。郑皇后更对他只是面子qíng。可怜的孩子长到九岁了,才从姨母身上感受到了真正的母爱。
后来谢期请求,谢宛嫔被天授帝接回宫,沐念也不回生母处。
直到三年后谢期被打入冷宫,沐念长到十二岁该懂的也懂了,后来出宫建府,断断续续查到一些零零碎碎的消息,从中拼凑出了真相——姨母是为了救他,才被害得家破人亡,却不恨他,还对他真心好。
沐念心里的感激与敬爱就别提了,这也是沐念与朝阳一样,不顾禁令,不顾生母劝阻,不怕被天授帝bào揍,经常去冷宫看望姨母和弟弟的原因。
不管姨母生的弟弟是谁的血脉,沐念心里,也只将沐慈认作自己的亲弟弟的。
所以,太子和五皇子更亲,三皇子却心心念念都是他的小九弟。
总之,兄弟之间的关系是一团乱麻。
第130章不见!
牟渔cao作夜行卫,查出居心不良的钉子之后,“长乐王病了才没有去侍疾”的说法,很快洗清了“长乐王不孝”的诽谤,又驳斥了“长乐王哄皇帝喝酒,居心不良”的说法,变成了“陛下饮酒并不多,是得知定王遇刺是父子相残,有点被气到了”这一说。
又有沐希则画押罪证提jiāo给三司会审,引起舆论哗然。
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定王自家人撕bī大战上。
——真是年度第一大八卦。连带两千御林军进驻定王府的消息,都没那么劲爆了,反而觉得合理。自家人都不可信了,天授帝不放心也是能理解的。
牟渔很懂得该怎样转移大众注意力。他又让人加大力度,宣传天授帝的仁善,不仅没对御前六军伸手,反而允许定王家几个年岁小的五、六、七子去东郊大营做监军,更添说服力……瞧瞧,天授帝和定王,真的是好基友哦。
又有天授帝封赏定王府诸人的旨意,暗地里猜是天授帝派人刺杀定王的传言,热度也消退了。
……
仁明殿,皇后居所。
右统领易青这段时日,一直亲自带着御前虎贲卫,在仁明殿外戍守。有个御林军过来请示:“统领,临江王殿下请见,yù问皇后、太子安。”
易青是北人的大块头,方块脸不怒而威,道:“陛下允了没有?”
“已经允了。”
也不是第一回,易青想了一下,道:“把大统领的人叫来,伺候着。”说的是夜行卫的暗探。
……
沐意长相十分俊美,是一种张扬的,高傲又耀目的英俊。只是眉目之间的戾气让他显得不容易亲近。这位也的确不是好亲近的人,只等了一会儿就十分不耐烦,让一旁的内侍大气都不敢喘,御林军也忍不住爆出了杀气,才让这位还不至于爆发。
他进了戒备森严的仁明殿,见到了皇后,却收敛了脾气,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问母后安。”
郑皇后十分憔悴,新生的一截头发白了许多,却依然将自己打理地gān净雍容,显得jīng神,温和道:“意儿,如今也就只有你一个人还记得我们母子,肯来看一看了。”
沐意笑一笑,没说话。
说什么都不合适。
郑皇后叹口气,道:“我看你也瘦了不少,以后没事就别过来了,免得惹恼你父皇。”
郑皇后只一个儿子,从小把沐意带大,多少也有点感qíng的。
“无碍,父皇准了的。”沐意笑道。
“母后有点累了,你和你大哥说说话,他……”又叹口气,没多说什么,抚平一下自己的鬓角,让一个年老的内侍扶走了。
太子沐恩在书房里练字,练一张撕一张,看着jīng神有些不正常,双眼闪动异常明亮的光芒,见到弟弟就扑了过来,问:“父皇呢?我要见父皇……父皇,儿臣会写这篇诗文,我会写的……”
沐意站在窗外,不允许进入,从窗口看着太子哥哥背诗文,手舞足蹈的样子。
沐意也没试图找太子说话,第一次他过来就试过,太子根本无法正常jiāo流……他可能真的疯了。
沐意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见太子一脸没心没肺的表qíng,果然背出了几篇诗文,咧嘴呵呵大笑……太子原本jīng瘦jīng瘦的,这段时间居然还养胖了一些。
其实,若真疯了,把许多事qíng放下了,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或许还能留条小命。
沐意想着最近的许多传言,想着父皇对九弟的看重,想着自己不管怎么痛哭流涕都无济于事,被qiáng行灌下的玉泉chūn酿——也许某一天,谁再给他送来一瓶真正的玉泉chūn酿,他肯定一点也不奇怪的。
——只是!
——下一次!
——我不会再求饶!
——因为,哭泣、哀求……根本没有作用!!
易青远远在一旁看着,看临江王晦明变化的漂亮眼睛,却发现,原本脾气最不好却算最容易被看穿的一个皇子,也有些猜不透了。
沐意沉默地陪伴了一会儿太子,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
合欢殿外
洛阳王真的在门口等了许久,直到太阳开始西斜,大家才听见一阵“吭吭哧哧”的折磨古琴的声音。安庆等人松一口气,又有一个羽卫进去询问。
……
合欢殿内
沐若松还是看不过沐慈病痛,硬着头皮按住沐慈,给他“喂”了两次药。不知是不是因为吃药少沐慈没多少抗药xing的关系,药效很明显,而且沐慈体质也有了一点改善,饱饱睡了一觉,发了一身汗,热度就退了。
崔院使赶紧过来诊治,赞沐慈这回恢复很快,并没有伤到元气,很好很好!
沐慈用温水沐浴一回,让沐若松给自己搓背推拿,觉得全身都清慡舒坦了,又被盯着吃了一些汤粥,就有了力气下chuáng,才算满血满蓝复活。
……
但沐若松知道自己在沐慈面前没秘密,索xing也不收敛本xing了,做惯大哥的人管起沐慈来,越管越宽,不允许沐慈费脑筋看书,给他一把古琴独幽,权作消遣。
沐慈懒得在小事上和关心自己的人唱对台戏,只是他对古琴兴趣不大,把琴弦拨得“吭吭哧哧”,让一旁陪独幽过来,教习沐慈琴艺的三十多岁的琴待诏——音乐世家奚家子弟,一个叫奚约的,面露心疼,又不敢说话。
沐若松跪坐在一旁,并不劝,目光里满满是“我家殿下做什么都好帅”的蠢讯息,十分认真做一件大事——给沐慈喂点心,喂果汁,喂一切沐慈肯张嘴吃的东西。
就盼殿下多吃一点是一点,脸色红润起来,不要风chuīchuī就生病。
和顺探头探脑,顶着魔音穿脑问:“殿下,洛阳王一直在宫门外守着,他说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来看看您的,已经等了两个多时辰了,您看……”
“不见!”
沐慈道,百无聊赖拨弄古琴,脸上的淡漠纹丝未变。
沐若松看沐慈才刚有点jīng神,也实在不适合待客,便对和顺道:“说话委婉些,记得谢过陛下和王爷关爱。”又劝沐慈,“至少让人抱个平安,别让皇祖父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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