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找。”
“废物,那朕的母后呢?接到了吗?”
叛军带他一个,冲出御林军包围很不容易,他就没带母后冒险。这会儿他掌控了局势,就派人去请郑皇后,想叫母后与他一起登上顶端,分享天下。
寿王瞪眼道:“……你有多少人?还分兵?”
猪队友,你知道我们大部队还没进宫吗?我们这么点人,正陷在御林军的汪洋大海中,很容易被分而食之你造吗?
寿王还不知道,太子把看守神威门的人手都调走了一半,直接导致宫门失守。
不知者无忧……先让寿王幸福一下下吧。
太子当然不敢说他为了抓长乐王做了什么,qiáng压下被训斥的不满,对寿王笑:“王叔,她是皇后。父皇若驾崩,她也可以主持大局的。”
当年的卫氏,就是在丈夫猝死又没有指定继承人的qíng况下,下懿旨,指定永和帝继位的。
寿王一想,也对。觉得太子也不算太蠢。
……
但不知什么原因,郑皇后就是不肯过来,太子只好又派人去保护皇后。又一番点将,当着寿王的面,要再分走三百人。
寿王心头一口老血好悬没有喷出来。玛淡的,你亲娘都不看好你啊,你还分兵去保护她?
可那是太子亲娘,这皇宫里唯一真心疼爱他的人。太子说自己不能不孝。
寿王:“……”
看一眼被气晕的天授帝,扶额,挥挥手给他三百人保护郑皇后。
很快,有人回报太子,他心心念念的美人被抓到了。太子心中狂喜,一眼就透过夜色,在人群中看到被簇拥在中间的沐慈。沐慈不管在哪里都似夜幕中的明月,让有一眼就从人群中分辨出来,那么璀璨耀眼而华美……太子觉得自己一生就在此刻圆满,灵魂不再有缺失。
……
沐慈也一眼认出了太子。搜索他前任留给他的三年记忆,明显太子的jīng神已经出了问题。
太子憔悴了许多,颧骨高突的样子更像开国的太祖被风霜历练过的面孔,只多了一对深青色的浓重黑眼圈,狭长的眼睛里闪动两簇凌厉的黑火。
似刚从地狱归来!
他穿着明huáng色龙袍,上面绣有五爪金龙,在月光火光下,衣服上的龙似要挣扎飞脱。
沐慈还看到太子身边的寿王,一脸愁苦早衰相,鬓发斑白,穿着绣金蟒服。明显一个混得不如意的人。
……
太子急不可耐地走过去,两只眼睛都没办法从沐慈身上撕开,惊叹:“慈儿,越来越美了,父皇真是会调养人。”
“沐恩……”沐慈云淡风轻,无惧无怖道,“你还是一点没变。”
“是啊,”太子被那清冷无绪的目光看的浑身发痒,一脸爱昧笑容扑过来,“我很多地方都没变,一会儿我让你里里外外都知道知道……”
却被满目怒火的沐若松一个闪身挡住。
“你闭嘴!殿下不是你能亵渎的。”沐若松虽不想冲动,可实在忍受不了。太子这种要把人衣服都扒光的眼神,让他惊讶之余更多是愤怒。
沐若松瞪着太子的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焰来。
立即有叛军上前护住太子,有人去抓沐若松,沐若松受了伤,很快被抓住,被按跪在地上,但这少年不肯跪,又挣扎站起来,死死扛着。
背后伤口崩裂,鲜血浸透了衣服。
沐若松为了沐慈拼命,可沐慈却连一个眼神的余光都没给他,清清冷冷只看着太子。
太子是个jīng神不正常的,被这种目光看得再也忍耐不住,冲过去将沐慈抱在怀里,发出满足的喟叹……埋首在沐慈颈间,没闻到药味,只有幽香,更是dàng漾……
他一心动,就张嘴咬了沐慈的肩膀,隔着衣服咬着不慡,就扯开他的衣襟,照着肩脖处白嫩的肌肤咬了下去,十分用力,像是要把沐慈吃掉。
爱到极致,就会有把心上人一口一口吃入腹内,融为一体,永不分离的冲动。
很快鲜血就染红了沐慈的衣领。
血真甜,一如既往这么美味啊!
沐慈挺直脊背站着,只在太子咬过来的时候微微偏转,避开了颈部动脉被咬,之后没有挣扎,甚至眉毛都没抖动一根,像是根本没有痛觉。目光淡然而平静,无悲无怒。
所有人都看到了太子的bào行,对美丽脆弱的长乐王心生怜悯。
沐若松脑子似被雷劈过,轰然鸣响,几乎将他震晕……他总算知道沐慈一身被nüè的伤痕牙印是怎么来的了。
“啊!你禽shòu!魂淡!”
沐若松再忍耐不住,大声嘶吼,愤然bào起,趁一个叛军不备抢了他的武器反抗,招招致命,从来在对战中不肯下杀手的人,连接杀死了三四人,采取只攻不守的疯狂打发,完全不顾自身受伤,一往无前冲向太子。
太子不得不松口,搂着沐慈后退,眼睛里才像是看到了这个人,细细分辨:“原来是定王家的小崽子?”然后嗤笑,“定王都快死了,你有几斤几两敢挑衅朕?”
沐若松知道,祖父遇刺也必是太子所为,更是怒火冲天。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他被再次制服,又添了新伤,几乎变成血人。可他也似不知道疼痛,双目龇裂,眼神喷火,即使被狠踹膝盖窝,也qiáng撑着不肯被压跪下。
他不会对禽shòu屈服。
沐慈淡淡感叹:“你还是和原来一样没用,只敢在小孩子面前抖威风。”就像当年只敢对冷宫里才十三岁的孩子抖“威风”一样。
太子:“……”
沐若松个头高大,脸上脱去稚气变得硬朗,分明是个年轻人,和“小孩子”根本不搭边。可沐慈说得理所当然,让太子爷觉得有些欺负人了。而且辈分上算起来的确沐若松是侄儿,小时候太子还装慈爱抱过人家,被撒过一身尿嘞。
太子被心头最爱挤兑,最恨被沐慈看不起自己,装也要装出个风度来,笑看沐慈,别有深意:“你这么维护他?新姘头?移qíng别恋挺快嘛。”
当然他只是说说,他最清楚沐慈多么冷qíng,不认为他会多别人动qíng。
他对沐慈,也曾好好疼爱,百般讨好过。可架不住这人骨头硬,还记仇,死死记着他第一回醉酒犯错,违背他意愿qiáng行……三年时间,他怎么做低伏小,许诺重重,捂都捂不热这美人儿,就算自己打算即位后,把天下捧到他面前。
美人儿也不屑一顾。
跟他打入冷宫的母亲一个德行。
爱而不得,有些人会放手,有些人继续追逐,但太子却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很狗血的搞个nüè恋qíng深——你不爱,恨我也好,我一定要让你记住我,让我成为你的唯一。
可是,沐慈似乎能dòng察人心,连恨都不恨,至始至终不将他放入眼内,更别说放在心上,才让他越来越bàonüè。
“他是我的侍读官,你不能动他。”沐慈目光清冷,“我身边哪怕一只小猫小狗,也不能让别人随便碰一指甲。”
沐慈说得十分理所当然,气势十足,太子……他脑回路有问题的,更是目露痴迷。
他就喜欢沐慈这难以驯服的劲儿。
越qiáng大的男人,越喜欢征服最烈xing的马。虽然……恩,他一直没有征服过。
一个小侍读官,无伤大雅。尽管这小青年半跪在地,目光如受伤孤láng一样凶狠,太子也并不在意,现场这种恨不能吃掉他的目光没一千也有八百。
为博美人一笑,他挥挥手只当放了一只蚂蚁。
沐若松激烈反抗,却被叛军一拥而上镇压,拖到一边去。
太子伸手摸沐慈光洁如凝脂的脸,陶醉又闻了闻他身上带血腥的冷香,宠溺地小声喟叹:“真美……真香……我的慈儿,你说你瞎折腾什么呢,最后还不是要在朕身下哀求一辈子?嗯~~我真想找个地方,把你从里到外都吃掉……”
说罢,再也再也按捺不住,众目睽睽之下,他捏着沐慈的下巴亲吻上去……
一点掩饰的想法都没有。
四周响起抽气声……却没有人敢说话,寂静犹如坟墓。
太子……
疯了吗?
长乐王虽然漂亮到不像人,美到诱人犯罪,可他是你亲弟弟吧?
沐慈依旧无动于衷,虽受制于人,但没给半点反应。
沐若松从人群fèng隙里看到太子肆无忌惮轻薄沐慈……他觉得自己要疯,恨不得杀掉所有人,毁灭天地!
但他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
他疯狂挣扎,却被压制得连动一动手脚都无法做到。
鲜血流了一地,可他无能为力,即使死去,也保护不了沐慈。
“不……你没资格碰他。”沐若松怒吼。
太子置若罔闻,只顾汲取沐慈唇齿间的甜美,就算没回应,光碰触到沐慈,他就舒服到能飞入云端。
“他是我的人了,你放开他!”沐若松继续吼。
果然这话捅了马蜂窝,太子双目一眯,松开沐慈,看向沐若松:“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放开了,太好了……哪怕只是短短一瞬,他也不愿意看沐慈受rǔ,哪怕说出的话给自己带来危险,饮鸩止渴,他也不后悔。
只要太子放开沐慈。
“闭嘴!”沐慈对沐若松轻喝。
沐若松犹如受伤的láng,从喉咙里发出危险咆哮:“他是我的人了,你不能碰他!”
“找死!”太子想要冲过去,却发现沐慈抱住了他。
这主动,可从没有过。
太子一脸震惊看向沐慈。
沐慈眼睛死死盯着沐若松。很少出现波澜的古井双眸,犹如冰霜凝结,森冷锐利,隐约能见到冰丛中跃动着一簇蒸腾的怒火。
太子看看沐慈,再看看沐若松……
太子的双瞳收缩,心脏刺痛……他折腾沐慈多年,也从没激起过他一丝一毫的qíng绪,连怒火恨意都没有,沐慈从来只将他视如尘埃般,漠然无感。
沐慈且寒且怒的眼神将沐若松的理智冻回来,想起沐慈告诫“别冲动,保全自己就是帮我”的话。
但是!
这种qíng况,叫他怎么忍耐?怎么去忍?
太子露出了然冷笑,再将沐慈禁锢在怀中,用力到沐慈无法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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